> “老爷该不会是傻了吧?”
小翠胡思乱想的时候,李权心念也在飞速流转。
大庆朝?!看来这就是所谓的架空历史了!可惜没穿越到一个自己熟悉的时代,不然自己也算有个未卜先知的能力,至少能帮自己在新时代中混得好一些。
李权没有多想,也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乘着现在能享受的时候好好享受才对,指不定哪天就会回到苦逼的宅男生活。
那些舞文弄墨、为官带兵的事儿都是闲的蛋疼的穿越者去做的,自己现在吃穿不愁,有妻有妾,才懒得去装神弄鬼,老老实实地做个古代大老爷才是正途。
……
……
李权有一道没一道地跟小翠闲聊,从小丫头嘴中套出了不少信息。至少知道自己现在才二十七岁,打扮得却跟个中老年人一样,穿得有板有眼,尤其是下巴下的一撮山羊胡子,直接把自己给显老了十几岁。
至于家里的情况,李权也知道了一些基本信息。自己是碧州最大的绸缎商户,大大小小的布庄、染坊好几十处,所产的布匹、丝绸销往大庆朝各个地区,可谓是富甲一方。
家业虽旺,李家人丁却是出奇地单薄。没有一支表堂亲戚,长辈也只有芳素一人,二十七岁还膝下无子,妻妾也才不过三人。
据小翠所说,庞大的家业让很多人家抢着把女儿送进来做小妾,身体原本的主人还是个眼光极高的主儿,凡俗女子根本不入眼。
拿夏茹来说,据说是当年碧州第一歌姬,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更有倾城之姿,爱慕者排队可沿着碧江绕两圈。硬是被以前的李权用十箱黄金给砸到了家里。
而李权的正妻叫安馨荷,乃是当今的大庆朝宣威将军安邦之女,也是个国色美人。而今发生了这档子事儿,自家似乎丝毫不惧那宣威将军,将人家女儿送入官府处以死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想必私下里很有些能量。
有了这些信息,李权很快就对自己的新身份有了定位。
活脱脱的古代土豪一只!
……
……
不久,轿子行至碧州囚牢。
守门的狱卒半睡半醒间被李权惊醒,一脸的不爽,拔出刀就要拿下李权治罪。
李权有些发虚,那可是真正的刀子,不可会讲什么情面。好在有几个轿夫在前面挡着,给李权壮了壮胆气。正当此刻,身后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放肆!放肆!把刀给我收起来。”
后来之人是碧州知府。李权出行前,管家已经先一步去请知府大驾了。
这位八字胡的知府大人半夜被吵醒,只穿着身睡衣就被请到了牢里。不但没有不爽,对着李权还是满脸堆笑。他可不管李权是死是活,他只关心,大财主找上自己,肯定有银子赚了!
李权察言观色的能力不错,看出了对方是当官儿的,装模作样地行了一礼:
“大人,我家夫人的案子有问题。李权不过是睡了一觉,哪儿是被她害死了?快快把人放了,免得我夫人受了惊吓!”
知府拈了拈小胡须:“李老爷,这……这都已经定案了,要是把人放回去,怕是不好呢。”
李权没说话,同知府一起来的李府管家悄悄地塞了几张银票过去。知府大人立马是眉开眼笑,连连挥手朝狱卒命令:
“快,快,把李夫人给我放了。”
李权心系正妻容貌,跟着狱卒一起进了牢房。
“老爷,我也跟你一起进去。”小翠央求着也跟着进了牢房。
和古代牢房一样,里面都是脏乱的谷草,六尺见方的牢笼一个挨着一个,粗大黝黑的铁链随处可见,倒是没有看见那些说男叹摺V皇强掌杏幸还赡盐诺亩癯羧萌撕懿皇视Α?br />
小翠一手捏着李权的一角,一手捂着鼻子,一个劲儿地东张西望,眼中又是焦急又是期待,扯着嗓子嚷嚷起来:
“夫人!夫人!我是小翠。老爷来接你回家了,你在哪儿啊?”
李权没有多管,由着这小丫头嚷嚷,心想这位大户人家的正牌夫人会是怎样的?
正想着,一个狱卒从里面惊慌着跑了出来:
“不好!李夫人在牢里自杀了!”
第4章 :美妻馨荷
夏夜凉风萧瑟,卷起地上的落叶左摇右晃,成了夜里的行人在碧州的大街小巷里的走动着。蛐蛐断断续续的鸣叫声成了碧州的唯一点缀。
沉寂的夜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哒哒哒……”
透过月光,一匹枣红骏马身负两人在碧州街上飞速穿行。马蹄落地,卷得尘土漫天,一路的落叶纷纷四散躲避。
马背上,一名披襟散发的老者被这一路的颠簸折磨得魂都要飞了,死死地抓着前面一人衣服,不住地叫喊:
“慢点儿!慢点儿!”
骑马之人是李府管家安福,神色严肃,一手牵缰绳,一手提了个大包袱,一个劲儿地“驾驾驾”,根本不管身后老者的诉苦,只恨马儿不能跑得再快些。
“你别叫唤了!治好了我家夫人,老子多给你一百两诊金!”
碧州城内,各家各户早都黑灯闭户,只有李府上下还灯火通明,一家的下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窜来窜去,却又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有那看门的老黑狗威风凛凛地蹲在大门辕戟边扫视着这群愚蠢的人类。
老黑狗的打了个哈欠,正要趴下脑袋休息休息,却听到外面有些动静。顿时来了精神,回头一看,竟是个当街横穿的野马,当即冲了出去的,汪汪狂吠起来。
“瞎眼的畜生!叫什么叫!给老子滚开!”
安福快马赶回家里,一脚把老黑狗踹出了好几米。老黑狗一见是主人回来了,瞬间还了副嘴脸,从地上爬起来“呜呜”着上前乞怜。
安福一手提包,一手提着大夫,进门就大喊起来:
“大夫请来了!大夫请来了!”
可怜的大夫被安福提着动弹不得,老脸铁青,暗想:“你TMD这叫请?”
……
……
李府厢房内,烛台的蜡烛都已烧没了根,八骏图的屏风外站了四五个丫鬟,小翠也在其中,正焦急地原地打圈圈,时不时的会探着小脑袋往屏风里边儿看一看。
屏风内,大夫用打湿水的粗布擦了擦手,然后一边收拾一边对李权道:
“李老爷,贵夫人只是受了点儿皮外伤,没什么大碍,按我给的药方,外敷内服,不出两日便能恢复如初。只是贵夫人身受鞭刑,伤了元气,又加上心中郁结难舒,要好生伺候,不然身子会愈来愈弱。”
“多谢大夫。”
李权拿着药方送大夫往外去,顺便把药方交到了小翠手上,叫她快些去抓药。
小翠拿着药方看了看,顺手又递给了身边别的丫鬟,自己却跟着李权到了床边。
红木大床上,鸳鸯被褥下裹着一名面色苍白的女子,眉目如画,一看便知是千里挑一的大美人。但此时却病怏怏的没有半点儿生气,额头还包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血迹未干。吹弹可破的脸蛋儿上还有一道入目惊心的鞭痕。像千足蜈蚣要划破美人脸一般。
女子无力地睁开双眼,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忽然间眼泪滚滚而下,开口道:
“老爷……”
小翠跟着李权到了碧州牢房,没想会遇到夫人撞墙自尽,好在是没有伤得太重。直至现在也就醒来过一次。之前小翠没跟夫人说上话,这下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挤开了李权,张嘴就嗷嗷大哭起来:
“夫人!你怎么能寻短见啊!你走了,小翠一个人怎么办?你说好要给小翠找个好婆家的。”
安馨荷轻轻地看了眼小翠,眉头微皱,言语有些不善:
“忘了我教你的?老爷在厢房的时候,丫鬟是不能进来的。还不快出去!”
“夫人,我……”
“出去!”安馨荷语气加重的几分,忍不住咳嗽起来。
李权没想到这位夫人对下人这么凶,又不忍对方因激动伤了身子,赶紧上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