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这大灰狼是流氓,他的这个朋友就是个无赖。
大灰狼伸脚踹床上的人,那家伙抖抖眉毛,继续装死人。
“得,你别装了,快起来给小猴子看看伤,让我怎么样都行。”大灰狼无奈地让步。
“真的么?”那无赖一下子蹿了起来,趴到我面前,“那给我尝尝小家伙的滋味行不行,我好奇你宝贝的人都是什么——”
“靠,你滚蛋!”我脸绿了,不知哪来的力气,不知轻重地踹了扑过来的人一脚,把他踹翻在床上。
“混蛋,你很有力气嘛!不给你看伤了!”色狼加无赖医生在床上打滚。
大灰狼被逗笑了,扭头亲亲我嘴唇哄我:“好啦,他要敢把你怎样,我就废了他,把伤给他看看,乖。”
我撇撇嘴,没什么力气和他们闹,就假装默认。
“薛楚仪你听清楚了,只看伤口,别的什么都别动,知道么?”
“知道知道,”无赖医生从床上爬起来,挠挠头发,“你快点去门口等着,别碍事。”
“你让我出去?”大灰狼眉头一皱,表示不情愿。
医生大人厉声令下:“废话,病房重地无关人员不得入内,这个都不懂?”
“这是我家老婆,我不是无关人员。”大灰狼耍流氓。
“谁你老婆啦?”我有气无力地横了他一眼,叫你作威作福,大爷我虽然病着,可还是攻还是攻!
“看看别人都不答应,您就别自作多情。”无赖医生挥舞着酒精镊子赶人,大灰狼嬉皮笑脸地啃了我嘴唇一下,才恋恋不舍地走出房间。
顷刻,卧室里只剩下了我和色狼医生一枚,他拿着镊子的样子让我毛骨悚然,大爷我现在病弱,真是没什么体力来对抗色狼。
“好啦乖宝宝,趴下。”色狼医生摸着下巴说。
“你,你要干嘛?”我扯扯被子,往后缩了缩,别怪我和个娘们似的,现在一提到那事我就阴影,没来由地觉得心寒。
“怕什么,”那家伙一脸阴笑,“你昏过去那会,我哪里没见过?你那地方的伤还是我缝的呢。”
我的耳边轰的一声,一定又没面子地脸红了。
“好啦,乖乖趴好,我给你换药了。”他趁机来打我屁股。
好吧,现在大爷我只有瞪他的力气,只能用眼神杀死他。
“喏,拿去,咬好了。”他递给我一块湿巾,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帮我塞进嘴里。
啊?这是干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万,万一……
嗷————!!!
我痛得一口气没换上来,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你妹!!!这哪里是换药!!!!!这是把我身体里东西掏出来再回炉重练!!!!
卧槽!!!!!你个死医生就不知道用麻醉这种东西吗????!!!!
那家伙倒是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搞定,和绣朵花似的,只是疼得我连叫唤的力气也没有了,一身冷汗,趴在床单上手脚无力地直哼哼。
“好啦,翻身躺好吧。”他拍拍我屁股,表示完事。
我把自己想象成一条死鱼,任他折腾。
身上手上脚上头上那些挫伤,都是自己乱挣扎撞出来的,要是当时老实点,好歹能少受点罪。
那家伙处理起伤口来完全不知轻重,混蛋,等大爷恢复了,一定要告你没有医德。
那家伙一边慢悠悠地擦药,一边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我没记错的话,你叫易言吧?”
“嗯……”
“我叫什么你刚刚估计也听见了,薛楚仪,清楚的楚,仪表的仪。”
“嗯……”
“喂,你真的对秦贞有那种意思?”
“……那你以为……是哪种意思?”我忍痛翻着白眼问。
“你不会连秦贞是什么样的家伙都没搞清楚,就撞枪口上去了吧?!”那家伙竟一脸惊异。
“废话……”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说,“我还不知道他是谁……没良心,流氓,不要脸,没节操……”
薛楚仪没忍住,笑了出来:“你都知道他怎样了,怎么还会被他勾引……?”
“胡说,明明是大爷我主动勾引他。”我还有点小自豪,说话也有了底气。
“你傻啊。”那家伙没轻没重地戳我的伤口,疼得我直哼哼,尼玛,这货真的是医生么??
“以后被他欺负,可别说我没提醒你。”无赖医生一边给我包扎一边说。
“他敢欺负我!”我一边哼哼一边说。
“也就你个傻子会这么想。”薛楚仪没好气地说,把各种工具往抽屉里一放,手一拍,“完事!药我放在这里,等会记得吃!”
我点点头,阿弥陀佛,折磨终于结束了。
薛楚仪还没有要走的意思,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又说,“算了,以后那混蛋要是欺负你,就告诉我吧,我来做你大哥好了。”
“哈?”我没反应过来。
“我是秦贞的大哥,所以现在也是你的大哥,安啦,改天我把联系方式给你。”
我还没消化这句话,那家伙就开门走出房间,我眼前的人,又变回了大灰狼。
“很疼吧,”那家伙扶着我躺下,替我盖好被子,“听你刚刚叫得惨,像要被杀掉似的,我差点就冲进来了。”
我脸一红,不知道反驳他什么,转过脸不看他。
他不要脸地把脸贴了上来,碰碰我额头:“哟,烧终于退了,看你脸那么红,还以为又烧起来了。”
大爷我害羞了怎么着!我瞪了他一眼,躲开他的脑袋。
“小笨蛋,躲什么,还会吃了你不成?”
“我睡了,你走吧。”我把头埋进被子里。
“楚仪不想留我们,明天就跟我回家吧。”
“……”
“跟我回家好么?我已经告诉你妈妈,你留在我家过暑假了,反正你家里也回不去……”
“混蛋,你特么能不能闭嘴,大爷我已经睡着了!”我忍无可忍地赶人。
大灰狼也不生气,笑嘻嘻地替我整理被子,非要吻下我的额头。
“晚安吻。”他没心没肺地笑。
我心里一暖,有些莫名其妙的怨气也跟着不见。他关上灯,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没想到大灰狼竟说到做到,第二天,我刚睡醒时他就风尘仆仆地走到我跟前,告诉我今天要搬家。
这个说风就是雨的混蛋压根没打算听我的意见,一把就把我从床上抱起来往外带,这哪得了,我才刚醒来没两天,身体还是软绵绵的,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挣扎不过他,只得嚷嚷着:“死混蛋绑架犯放我下来!”
混蛋不由分说地用嘴巴堵住我的话,恶狠狠地说:
“我带媳妇回家你嚷嚷什么,放你下地,你就不怕站不稳直接趴上面了?”
卧槽,大爷我虽然两腿没劲,可不是半身不遂啊!!
“我提供全程轮椅服务,你乖乖享受就可以了。”诡计得逞的大灰狼每次都笑出一口大白牙,森森地像要把我吃掉似的,自动把我要出口的话堵在喉咙里。
所以易大爷我,像个娘们一样,被他一路抱下公寓楼,抱到大街上,接受路人看怪物的眼神。我的脸烧得通红,只能和鸵鸟一样,把头埋在大灰狼肩窝里。
靠,靠,怎么会遇到这种混蛋,丢脸死了,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大灰狼倒是问心无愧,大大方方地抱着人走到汽车边,一边高声说:“我弟弟发烧了,送他去医院呢。”
这一说,身边围观的人也就三三两两的散了,大灰狼把我放进打开的车门里,俯下身捏捏我脸故意说:“脸怎么这么红,看起来和真发烧了一样。”
“滚!开你的车去吧!!”恼羞成怒的我狠狠啐了他一口,猛得拉上车门把他隔离在外面。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是哪条街啊,附近可千万别住着我的什么同学……(┳_┳)…
大灰狼得意地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