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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天南逸叟武维扬仍然离座,退了一步,身躯往下微塌,双掌一分,合成柳叶掌式,肩头微微一晃,这次用鹞子钻天的身法,竟自凌空而起,直如一缕轻烟,竟连天花板的洞穴边缘全没沾,身形竟隐入了洞穴内。
这种归还海底,可除非武帮主他自己深知里面形式与着脚之处,别人可不敢这么施展。
刹那间龙头帮主身形又现,全身坠下来,仍用双掌捋住洞穴的木框边,依照和初次开这秘密藏匿海底的洞穴一样,身形仍然拔起,足尖点着天花板的木棱,身体全贴到天花板,真是轻如壁虎游蜂。
这时用右手正在旋转开闭这洞穴的机簧,才待倒换左手的一刹那,下面欧阳尚毅和天罡手闵智,也正在凝神静待着。
忽的北面的第三个门外有人说话,因为语声低,听不出说什么,突然有一个沉着的声调,喝声:“后退!不要你管!”
第三道门首黑影一晃,立刻飞纵进来一人。
欧阳尚毅和天罡手闵智全是一惊,欧阳香主脚尖一点地,飞纵过去,厉声叱喝:“什么人不遵帮主法令,擅闯主坛,还不退去。”
就在欧阳香主迎上前去的工夫,上面这位称雄凤尾帮,独掌十二连环坞的龙头帮主,在收藏本帮秘密文件的时候,竟要被人擅闯进来,把秘密泄露,哪能不又怒又急!
可是这种江湖奇人,应变御侮却另有一种神速的手段。
把丹田的气往下一沉,很迅速的把左边洞穴主干推动,旋转的一复原,“嘎吧嘎吧”天花板里面连响了两声,那两扇方格天花板,“沙”的一声,严丝合缝,自己合拢。
依然是漆光平整,没有一点痕迹。
这位天南逸叟武维扬,猛的上身往下仰着脸一沉,可是两脚依然是捋住了天花板方形木框,全身“咻”的倒翻下来,竟用“金鲤倒穿波”的功夫,“嗖”的借着倒栽下来之力,往北面蹿出去。
竟在身形凌空的工夫,两袖子的风力,竟把那临近的几盏琉璃油灯掮灭,立刻身形轻飘飘的往地上一落。
往起一长身,和欧阳尚毅停身不差先后。
欧阳尚毅这时已经蓄势待发,只要来人再往前进一步,欧阳香主就要把他迎头击出去;天罡手闵智也跟着赶到了。
这三雄合力御敌,这种情势紧急之下,哪知外面闯进来的竟自发话道:“欧阳老师,小弟来得太冒昧,请欧阳老师多多担待。”
这时龙头帮主从鼻孔了中哼一声,欧阳尚毅往旁一闪身,说道:“帮主在此,贤弟你还不赶紧的向前回话。”
原来贸然闯入天凤堂的正是那奉命赴净业山庄,布置会斗淮阳西岳派的八步凌波胡玉笙。
这位龙头帮主看到是手下亲信弟兄,不禁后退了一步,漫然说道:“玉笙贤弟,你怎竟这么行止慌张起来,幸而我们还慎重了一下,若是一齐把暗青子出手,贤弟虽不致当时受伤,可是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么?”
金雕堂香主八步凌波胡玉笙,此时看到帮主全疾遽的扑过来,险些拿自己当外敌对付。
更想到连帮主身边的两个亲信小童全屏退,一定是正议秘事不愿泄露,自己此时颇显行止冒昧,忙向前躬身说道:“本坛奉命到净业山庄布置,临回来竟发觉前方浮沙阵,已有人仗着轻功绝技飞渡过来。因为敌人已入腹地,恐怕敌人万一混入主坛,窥察本帮秘密,所以赶紧赶回来,报告帮主提防一切。以致忙中失礼,尚望帮主慈悲,本坛感激不尽。”
天南逸叟武维扬只淡淡说道:“事出无心,何须介意。敌人暗渡浮沙阵,深入内三堂,我们不用惊怪,其实以淮阳、西岳门户之尊,不宜有此举。我们只静以观变,倒看他们怎样施为吧。”
这时胡玉笙等只有唯唯答应着。
龙头帮主复向欧阳尚毅和闵智道:“二位贤弟,把适才我所说的一切,说与了胡贤弟吧!”
说了这句,立刻向门外招呼了声:“来呀!”
立刻那两名亲信的小童,各持着一只纱灯从外面进来,伺候着这位龙头帮主,从那座神坛侧转奔了后面的当中一道圆形门走去。
这时这天凤堂中只这三位香主,容得这位帮主走去,遂一同来到桌案前,彼此落座。
由欧阳尚毅把帮主天南逸叟武维扬刚才所嘱咐的话,向这位金雕堂香主八步凌波胡玉笙详细说了一番。
胡香主点头道:“我自以为身为本帮内三堂首领,虽是一时不合,擅闯到帮主面前,可也该特别原谅。帮主虽没当面责难,但是方才那种态度,已令小弟难堪,所以此时心中未免有些怅惘。”
当时欧阳尚毅和天罡手闵智也看出来胡香主有些不满,两人用话忙着给岔开。
随又略问了问他发现浮沙阵的情形,这位胡香主始终有些貌合神离,言语勉强。
这一来赶到两派一会面,内三堂叫技,净业山庄三斗神功,胡玉笙一负气,险些把凤尾帮的一班香主断送在当场。
第一百一十四回 灭神灯异侠暗助胡香主
且说八步凌波胡玉笙气恼难消,欧阳尚毅和闵智全是竭力劝解着。
立刻吩咐伺候天凤堂的徒党们,把里外全要打扫干净了,大约在黎明后,两派的领袖们全要在天凤堂相会。
吩咐完了,随即立刻相率出了天凤堂,各去收拾一切。
这里潜伏在暗中的鹰爪王,见凤尾帮的领袖人物已走,这里可是依然有他坛下的弟兄在这里守护着。
自己私意是想着要凭一身的轻功提纵术,一窥他凤尾帮的秘密,并可察看他所出入十二连环坞的秘密。
哪知这里帮主香主虽走,依然有香主坛下的弟子在这里监视着,天光又已快亮了,自己焉能再尽自耽搁。
正想设法把这里的帮匪调开,自己好回到前面。
就在才一思索之间,突然自己身后的幔帐忽的一动,自己一章头,身后并没有一点别的形迹。
上面倏的一股子凉风掠着头顶过去,鹰爪王蓦然一惊,见一条黑影竟飞纵向当中一架巨型琉璃灯。
那只主灯是用三根铜链子从天花板上垂下来,这条黑影竟落在那座海灯上面,竟没有一点声音。
这时鹰爪王倒不再想脱身了,倒要看看暗中发动的究属何人 ?'…'
这人所施展的轻功提纵术,虽没看真切,可是以他所施展的这样绝技,武林中能有几人 ?'…'
自己在暗中察看,只见这条黑影落在上面,没见怎么施为。
忽的从北首起,除了方才被龙头帮主扑灭的两盏琉璃灯外,尚有四盏小型琉璃灯,当中一盏主灯。
北首这一盏灯,忽的无风自灭,跟着南面近主灯的第一盏也随着熄灭了。
那值坛的共是四个匪徒,不由全带着惊诧的口吻,同时全“咦”了声。
内中一个道:“天还没亮,油会干了,这可有点说不下去。”
另一个帮匪道:“你别胡说了,油怎会干了,再有两夜也点不完。”
刚说到这句,“唿唿”的连当中的主灯全熄,这四个匪徒立刻不约而同的连声咳嗽,疑神疑鬼,全往门那儿溜。
跟着这个“哎哟”,那个“吭”的低声叫道:“这是什么时候,你们还玩笑,这可不许闹着玩了。要叫香主察见,你们还落个有口难分辩。快找火种,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这四个匪徒说着话,脚底下可明白,齐往外挤,恨不得一脚跨出门去。
只是越害怕,越是谁也不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