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取得的已不下二十多个,就没有看走了眼的。其中只有看错了两个阴胎,可是绝没有别的差错。你这事实分明,祖师爷想要留你这条命,要凭药力,把这三个月的婴胎取下,你反倒辜负你祖师爷的美意。”
说到这,立刻用手一指背后背的宝剑,厉声道:“妮子!你看,祖师爷杀你,取你的婴胎,易如反掌。祖师爷这么好心救你,你反倒不识好歹,休怪祖师爷剑下无情。”
当时恶道这一动强暴的态度,这姑娘紧咬银牙,恶狠狠瞪着眼看着恶道人,毫无惧怯之容。
向恶道人说道:“你是满口胡言,你家姑娘幼承家训,读书知礼,我宁死也得落个清白之名。你作伤天害理的事,难道就忘了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何况我实是得了冤孽的病,你就是用什么手段把你姑娘害了,你不过是多造下罪孽,绝不会叫你如愿。道爷你看在佛菩萨的面上,不要在我这苦命的女子身上,造这种孽了。”
姑娘说到这,那个叫小菊的丫环,却抢着说道:“道爷,你要在我们小姐身上取什么婴胎,你不用指望了。我们这么两个软弱无能的女流,死生全在你掌握之中,我们也不是怕死贪生,不过我们小姐身遭诬谤,可是实是清白贞节的女子。现在得这种冤孽病,是非正在难明,这时倘若含冤死在你手中,黑白难分,贞淫谁见?我们小姐死在九泉,也难瞑目,叫那对头人更可以信口诬蔑了。我想道爷你取婴胎,不过是配药卖钱,你只要饶了我主仆性命,我们情愿把所有的金珠细软奉献与爷。”
丫环小菊说到这,把那位小姐肩头一推说道:“你还不拿钥匙来。”
这时恶道人目光向那床旁的两只朱漆描金箱一瞥,冷笑了一声,一抬手轧剑把,“呛啷”的宝剑出鞘,烛影中顿起一缕青光,只见恶道人掌中这口剑冷森森,寒光烁烁,实是一口宝刃。
窗外偷窥的续命神医万柳堂,这一惊非同小可,这真是出乎意料以外的事。
凭一个配蒙汗药,盗紫河车的下五门的绿林道,竟能拥有这种武林中罕见的宝刃?
已成名的侠义,就没有一口宝剑,象铁蓑道人那口雷音剑,虽是能削铜碎铁,要和这柄比可差远了。
西岳侠尼慈云庵主那柄镇海伏波剑,倒是口宝刃不过那柄剑出鞘也没有这么大光芒。
这一来万柳堂算是注了意,自己打定了不叫恶道人逃出掌握。
万柳堂就在转念之间,只听那道人喝了声:“金珠细软,我自会取得,你们密锁深藏,又有何用!”
说到这,掌中剑往外一探,剑光往那描金箱上一搭,“铮”的一声,立刻把那箱子上的铜锁削掉。
那姑娘和那丫环全是一惊恶道人削铜锁之后,厉声道:“妮子,是服祖师爷的灵丹?是叫祖师爷动手?再若牵缠,祖师爷可要动手了。”
老道这一逼迫,只见那姑娘蛾眉一蹙,抬头向老道说道:“你可真是铁打的心肠。咱们是宿世的对头,你拿药来吧!”
这妖道呵呵一笑,面上笼起一层狡诈的神情,回手把宝剑插入剑鞘,呵呵一阵狂笑,从怀中取出一只小葫芦,拨开葫芦塞,从里面倒出一粒朱红丹药,向这位姑娘递来。
那小菊伸手给接过来,说了声:“姑娘,我给你拿水。”
回身向桌前走去,意思真是拿桌上的茶具斟水服药。
那姑娘却泪如雨下的床上一坐道:“早死的娘亲,女儿可无法给你争脸面了!”
突然向床边坐褥下一探手,抓出一把利剪刀来。
那老道叱了声:“妮子做甚!”
哪知姑娘已具必死之心,这柄利剪向喉上戳去。
“哎呦”一声,剪刀已经扎上,鲜血哧的涌了出来。
姑娘的娇躯一歪,倒在床上。
第三十八回 万柳堂惩淫徒巧得地煞剑
老道见姑娘已自杀,伸手就要抓这姑娘起来,就在老道一伸手,那丫环见小姐行了拙见小菊一个急劲,伸手把桌上那支每燃着蜡的三明子烛台抓起,用足了力气,骂了声:“杂毛,我跟你拼了!”
倏的奔这老道的头上砸来。
这恶道也是恶贯满盈,该着他倒运,怎么也没想到这懦弱的丫环敢下毒手。
自己正斜着身子往床上伸手去抓那姑娘,蓦的听了小菊开口一骂,一章头,这只铜烛台是整个的砸在了老道的脸上,插蜡的铁签子“噗”的竟扎入老道的右眼。
这一下把眼球就给扎瞎,痛彻肺腑,“嗳哟”了声,手抚着往外蹿血的瞎眼倏转。
那小菊也破出死去,顺手又捞了件磁壶,“呼”的砍了来,这一壶又打在老道的眉头。
这一下可糟了,反把老道提醒,把脸上的鲜血往下一抹,声似鬼号的喝声:“该死丫头!”
铮一声,轧剑把,二次拔剑,往前上一步,剑往下落,小菊只有瞑目受死。
就在这一发千钧之时,老道的剑才落下一半,“噗”的自己腕子竟被人刁住。
老道再想还招,一者身受重伤,心慌意乱,二来,暗中这人手似钢钩,哪还夺的过来?
想用“倒剪梅”的招术把背后这人击退,焉想到人家比他快,随着觉右肩井穴一疼,跟着从手指头直到右半边身全酥麻的,好似得了半身不遂,掌中剑竟自撒手。
跟着又被人点中了“气俞穴”,立刻吭了声坐在地上,不能动转。
那丫环小菊突见软帘轻挑,闯进一个老者,一举手之间,竟把这个逞凶的恶道士打倒,小菊惊诧的“咦”了一声。
这闯进来的正是续命神医万柳堂,万柳堂把恶道人治倒真是绝处逢生。
这时万柳堂顾不得再看这道人,向这丫环道:“来,你赶紧看看你们这位姑娘,还有没有救?”
那个丫环立刻泪痕满面的向床上扑来,到了床头,立刻向床头上血泊中一看,姑娘已不能动转,立刻悲声说道:“完了,这还怎能活!”
万柳堂略看了看,叫这丫环把蜡烛端过来,向姑娘的颈上看了看,忙向丫环小菊道:“你不要哭,你摸你家小姐的胸头,如若尚有微息,就不妨事,只要气管未断,我尚能救她回生。”
当下这丫环也存了万一的希望,忙把手探到姑娘的怀中,不禁惊呼道:“胸头还跳哩!”
万柳堂不由也面带喜色,向这丫环小菊道:“你家还有什么人 ?'…'我虽然来搭救你们,可是男女授受不亲,还有这个贼道士也须处治。你把你家主事人找来,我好下手救你家姑娘这条性命。”
那丫环小菊忙答道;“我们主人主母全有,不过这家人家,实有难言之痛。小姐的死,也并非仅是妖道的逼迫,就是没有这妖道前来,我们姑娘这条命也不易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