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都要把这幅画送给他。并且一定要告诉他,他这辈子最高兴的事,就是每天都能看到青月。”
”后来过了不久,他就在战场上战死了。据说他的死状很是凄惨,浑身千疮百孔,一只手还是紧紧的护在胸前呢。”老板长叹一声,”为了完成他的愿望,我的祖先便在这个荒芜之地开起了客栈,日复一日的等待着那个据说很漂亮的男人。就这样,我的家族一直守护着这画,活到了今天。可是,那个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说起来也很奇怪,明明是在看月亮啊,干嘛要说成青月呢?”老板嘟嘟囔囔的起身离开了。
寒绯知道,这只鬼肯定已经听到了那些话,所以他便将那把剑放在桌子上,独自回房。
那只鬼真的如他所料,一夜都未出现在房间里。相对的,那天夜里,寒绯在客栈里听到了琴声。虽然与青月相处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琴声。那是一种,没办法用确切的语言来形容的,一种绝美的声音。但是,一想到这只鬼的琴声只是为了别人而弹,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种淡淡的寂寥。
离开的时候,寒绯再三确认‘真的不需要把这画带走吗?’那只鬼便用那种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说‘是的。’虽然觉得很可惜,但寒绯仍然遵从了他的决定。
“真不明白,你干嘛不把那画带走啊!战樱明明就是为了送给你才画的啊。”寒绯不住的牢骚。
现在他们身处的地点是火车上。由于回程时坐的人很少,寒绯便带着剑挪到了一节没人的空车厢里。尤其,那只鬼也得以解放,不时从剑里跑出来透气。
对于他的不满,青月只是很轻的笑了一下。“反正,以后也用不到了……”
“什么意思?”任寒绯怎么追问,青月也执拗的不肯多说什么了。
“啊……对了,明天春天,我再带你来骑马吧。”下车之前,寒绯这样许诺着。本以为那只鬼听了肯定会很高兴的答应,岂料他只是可有可无的点了一下头而已。
回到寿县之后,那只鬼果然如事先许诺的一般,协助寒绯取得了县长家的白玉观音。由于寒绯才华出众,他很受县长的赏识,很快就被推荐到了县里就职。
于此同时,舅父也在程松程梅和舅母的不断反对下,最终打消了与张二少订婚事宜。
正月十五那天,寒绯正式与程梅订婚。
虽然千般不愿,但在舅父的强行命令下,他不得不搬出樱园。
离开的前一晚,他站在那棵巨大的樱树下与青月话别。纵使已经如老朋友一般相处,但他仍不知该说些什么好。青月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仿佛他来或者离开,都没什么两样。
“我昨晚好像做梦了。”寒绯苦笑不已,“梦见你被大火焚身,一边哭着一边喊着战樱的名字。说起来,明明白天都能看见你,为什么晚上却还是会梦见呢?”搞得他心痛不已,仿佛被火烧的那个人是自己一样。
“喂,青月,我真的是战樱吗?”从第一次见面,青月就说他是战樱。当时他无比坚决的否定了这个说法。可是,随着相处的时间越长,他就越觉得自己与青月之间有一种很微妙的关系。有的时候,他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已经认识了青月很久似得。尤其是与程梅订婚以后,他心中越来越不安,仿佛正在失去着什么。而那只鬼,却越来越沉默。
青月从树上落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是寒绯。不是战樱。他已经死很久了。”
“是吗……”虽然得到是否认,却仍旧没有抵消心中的疑虑。
离别
婚期订在三月,暖花开的季节。在此期间,寒绯决定带着程梅回老家探望母亲。之前,他在此来到樱园里。自从他住过之后,樱园便不再封锁。
因为知道那只鬼不喜欢阳光,所以他到达樱园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日落。
那棵被烈火焚过的樱花树孤寂的矗立在土地上,树底下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盒子。这只盒子是紫红色,看起来喜庆极了。
“三月份我要到这里的县政府上班,舅父已经答应了,我和程梅完婚后可以住在这里。”寒绯兴高采烈的向青月分享自己的现状。“青月,等樱花开放的时候,我们一起去草原上骑马吧!”
无论他说些什么,那只鬼却始终不肯出声说些什么。在程梅的不断催促下,寒绯只得匆匆拾起青月的礼物回了老家。
自从成为县长的门生之后,舅父对寒绯的态度便大反转。所以和程梅一起回老家的时候,他便给两个人带了很大一部分银钱。寒绯很快便偿还了父亲欠下的所有债务。
见到程梅以后,母亲一下子心情大好,连带着病情也渐渐好转。在程梅无微不至的照料下,到了二月的时候,母亲的气色整个红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