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淮也早给对方研究透了,一个远战职业,一个近战职业,先发起攻击的必定是远战的,所以他一直盯着法师,虽然离得远,看不清他的小动作,但当他举起法杖的那一刻,安淮还是捕捉到了,几乎同时,安淮奔跑了起来。
他选择的地方本就是挨着一处倒塌的茅草屋,瞬间他躲在了那片小废墟的后面,然后沿着直线向后跑,当然,逃跑不是办法,他一边向空旷的地方跑,一边对能飞石像鬼下命令:“飞到高出,攻击战士。”
安淮血少防低速度慢,面对近战职业太危险,所以他现在首要除掉的就是那个战士。
对面的法师虽然也追着安淮,但他没有战士的速度快,等到战士跑进石像鬼的攻击范围,他再想警告,已经来不及了:“艾瑞克,天上!”
这个艾瑞克,一看就是有着横冲直撞、不管不顾的性格,他的目标是安淮,双眼几乎从不离开安淮,他专心到甚至没发现飞在高处的石像鬼。
艾瑞克被石像鬼攻击了几下,他够不到它,法师还没跑到跟前,后者气急败坏地大骂:“这个蠢货!”
安淮巧妙地接近艾瑞克,在达到风暴之锤的施法范围后,他再次故技重施:“风暴之锤!”
艾瑞克反应过来但躲不开,像上次一样,他不甘心地倒在地上。
法师远远看着这一切,不由得心寒,安淮的技能是他没听说过的,他认为是“特殊技能”的一种,一般情况下,造成晕眩效果的技能都是有几率的,而看现在的情况,这个风暴之锤的晕眩效果竟然是百分之百,他心中已萌生退意,手上的攻击也犹豫了起来,犹豫他和艾瑞克联手到底有没有胜算。
“阿尔萨斯,食尸鬼,杀他!”安淮果断地挥手。
得到命令的阿尔萨斯和食尸鬼冲到了艾瑞克跟前,他们和石像鬼一起对躺在地上无反抗能力的艾瑞克无情地攻击。
艾瑞克的晕眩时间只有3秒,但等他反应过来再爬起来时,他已经被三个亡灵团团包围住了,这其中还有一个是飞在空中,他躲都躲不开的。
安淮趁着战士被牵住,他一个人对上了法师,又施展了一遍新学的技能:“魔法吮吸。”
法师从刚刚就一直施展魔法,他又被安淮吸了两次魔,他现在惊恐地发现自己的魔法还剩下连一半都不到,慌张了片刻,才想起从背包里翻出魔法药水,喝了下去,饶是如此,安淮给他的震慑已经让他打起了退堂鼓。
风暴之锤的施法间隔其实挺短,这会功夫,安淮又能使用了,他毫不手软,冲着艾瑞克再次扔出了锤子:“风暴之锤。”
艾瑞克在屋中本就受过一次风暴之锤的攻击,同时被亡灵攻击了几下,然后又被房屋埋在底下,在外面的时候,又是一连串的打击,当安淮的锤子这次击向他的时候,配合艾尔萨斯的一剑,艾瑞克发出一声痛苦的大喊,接着就倒在了地上。
一开始,安淮以为他只是晕倒了,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经验涨了一大块,然后下一刻,艾瑞克的身边爆出了许多物品,安淮心情复杂地明白了,那个战士,已经死了。
别说要攻击对方了,简直连近身都做不到,看着这一幕,法师放弃了攻击,扭头就跑。
安淮犹豫了下,他其实不是赶尽杀绝的人,但是如果他现在心软,等法师回去通风报信,他们有所准备,并几人围攻安淮,或是做些小动作的话,那么下次死的说不定就是他了。
安淮挥了挥锤子,一声大喝:“追!别让他跑了。”
得到命令的石像鬼飞在了最前面,阿尔萨斯和食尸鬼紧随其后,速度最慢的安淮落在最后面。法师速度本来就不快,没一会,石像鬼它们就追上了他。
安淮缀得远远的,并不上前,也不再出手。
远战的法师在近战时有些吃亏,所以他根本应付不过来三只亡灵的攻击,后来他频频向安淮张望,脸上是低三下气的恳求,嘴唇不停地动着,说着什么话。
安淮站的远,根本听不清,但看他的表情也知道是求饶的话,这些话安淮不想听,说不上听了后会心软,但肯定不会舒服,他甚至将头撇向一旁,虽然对方是红名,可对于杀人他还是做不来无动于衷。
外人以为阿尔萨斯只是安淮召唤的亡灵的一种,顶多外形霸气了些,但只有安淮知道,阿尔萨斯是“英雄”,是几乎接近职业者的存在,甚至他有技能有思想,根本不用安淮操作,他就知道何时该施展什么技能。
于是,在法师惊恐的表情下,阿尔萨斯一剑捅穿了他的心脏,不甘的咆哮,里面还带着一些悔恨,悔恨自己杀过人,悔恨自己是红名,连站在远处的安淮都听得一清二楚。
安淮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然后叹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那句话怎么说的?人在江湖,迟早要还的。你如果不是红名,我也不会杀你。”
这些话,也算是自我安慰。
安淮将他爆出来的东西默默拾了起来,然后他又回到死去的战士身边,将掉落在他身边的物品同样拾了。安淮不是天生的杀人狂,虽然这些是红名罪有应得,但好歹也是生命,拾取了这么多东西,安淮也没有一丝兴奋。
94黑马
将两个红名爆出来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收进背包;一边收一边检查,这两个红名的能力在之前安淮杀的那个之下,所以身上带的东西也没那人的好,但到底他们搜刮了村民们这么长时间的魔晶石;加在一起还是值些钱的,这两个红名不会委屈自己,出门在外随身携带的食物也都是精致的,然后在那个战士的身边,竟然还掉了好几件情/趣/用/品,安淮看着那些玩意,有种扶额的冲动;他想舀起了一探究竟,但一想到是别人用的;又觉得有点恶心,于是一脚给踢开了。
在安淮将要收拾完的时候,天空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他加快收拾的速度,之后的东西看也没看,一股脑收了进去。原先的那处建筑现在是彻底地待不了了,但安淮还是回到的那附近,那处建筑挡不了雨,至少还能遮风。
跑到坍塌的废墟附近,隐约听见断断续续的嘶鸣声,他开始还以为是魔兽了,小心地靠过去,然后发现发出叫声的是一匹被大石压住上半身、正跪在地上的黑马,安淮这才想起,那两个红名来时,分明提到过是骑马来的,只是这会他只看见一匹,等他走近,看见了另一匹已经被乱石压在底下、只有鼻子嘴巴露在外面的死马。
这匹黑马幸运躲过了被砸死的命运,但它此刻仍旧被困住,站不起来,那匹马感受到了安淮的靠近,忽然爆发了一股力量,它往上动了一□体,头向旁边侧了侧,屁股后面的尾巴也跟着甩了甩,嘴里又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安淮竟然从那声音里听出了可怜的求助。
“唔,我现在试着去搬开你身上的石头,你可不要踢我啊!”大石只压住了这匹马的上半身,而它的两条后腿还露在外面,半跪在地上。对于没接触过马的安淮来说,靠近它还是会免不了有些担心,这和面对魔兽时不一样,面对魔兽,你是有心理准备它会攻击你。
安淮小心地走过去,那马只是喷了个鼻息,再次甩了甩尾巴,压在马身上的岩石并不是太多,甚至安淮自己就能都给搬走,他想不出为什么这匹马反而起不来。
雨下的越来越大,渐渐模糊了视线,用了不到半小时,安淮终于将这匹马周围的石块都清走,可它仍然站不起来,安淮这才看见缰绳绷得笔直,它被压在更深处。
安淮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他掏出一把匕首,那马受惊般地忽然挣动起来,缰绳被拉得更紧,一些石块跟着滑落下来,安淮不敢贸贸然上前,他用另一只手做着安抚动作:“我不是要伤害你,我是去把你的缰绳割断。”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连说了两遍,那匹马像是听得懂人话,竟然真的慢慢安静下来。安淮走到缰绳的末端,他比划着匕首,只一下,就将缰绳割断了。
黑马重获了自由,它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摇头晃脑,甩着尾巴,发出的声音都不一样了,不过这匹马还是受了些伤,只见它的身上有不少被锋利的岩石划出的口子,现在还流血不止,只不过被雨水一冲,并不明显,加上它是黑毛,若不是安淮看见汇聚在它脚下的雨水是红色的,还真发现不了。
那一滩红色不小,看着就吓人,者流血量要是搁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