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做了3个热菜1个凉菜一盘花生米。没有什么特殊的手艺,只是很平凡的家常菜。清炖了一条鱼,做了个香辣鸡翅,还做了一个芹菜炒虾仁,凉菜也是最平常的黄瓜拌干豆腐里面还有点儿粉丝最上边撒了点儿香菜。
“怎么样?看着还不错吧。”白禾满脸期待的看着罗军。
“跟我比还差点儿。”罗军在刚刚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所以现在和白禾相处起来也并不在觉得别扭,就算有别扭,他也能调整了。开开玩笑也挺好的,他对他应该和他对他的那些兄弟一样。
“得得得,你好吃,你就天天给我做吧。”白禾笑着说。百合能明显感觉到,罗军对于他的接纳。罗军看起来性子凉薄,其实不是这样的,白禾知道一直都知道。现在看来,果不其然是这样的。
罗军听了百合的话心里苦笑,自己倒是想这样一辈子给白禾做饭,可是他能够么?罗军开了一罐儿啤酒:“一醉方休。”说着一口喝了一瓶,一挑粗浓的眉毛,挑衅的看着白禾,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
看到罗军的表情,白禾心里错愕了一下,觉得罗军长得真好看:“怕了你不成?”白禾学着罗军的样子一口闷下去,啤酒的泡沫从口腔激荡到胃里,一种许久未曾体会的爽快的感觉油然而生,“真挺庆幸那天晚上我喝醉了。”
“怎么说?”罗军开了另一瓶放在一边儿,燃后吃了几口菜。
“认识你很开心。”白禾没抬头,说这样的矫情的话即使对脸皮很厚的世故圆滑的他来说也有点儿不好意思。
“也许你会后悔的。”罗军的声音很小,情不自禁的接茬。
百合没有听清:“说什么?”
“我说干了这一瓶。”罗军又一口闷了下去。
白禾开始有点而后悔答应罗军要跟他拼酒了,自己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那有谁喝酒是一次干一瓶啊?白禾面子上觉得自己也得干了,硬着头皮又干了一瓶。白禾笑着说:“你这喝法太快了,咱们划拳吧?”白禾想要拯救自己。
罗军心里一笑,划拳?这不是自己往坑里跑么?如果这么喝,自己喝多少白禾才会喝多少,但是要是划拳的话,白禾肯定会比自己喝得多。从刚上军校开始自己就跟着划拳,到特种部队之后依旧划拳,一桌子大老爷们跟他一个人玩儿,他把他们都玩儿的喝的不行,自己却还没什么事儿,也就喝了几瓶。白禾现在要跟自己玩划拳,这不是找虐么?
最开始的时候,罗军谦让的连连输了4、5把吧,这样做的目的是让白禾觉得自己能赢,而且今天的运气还不错。之后的10多把白禾就再也没赢过,白禾心却总是觉得这都是巧合,下一把自己一定能赢。可是,每次都这样期待每次都落空,到了后来白禾脚边儿全是酒瓶子,罗军就边儿零星的摆了几个瓶子。
“喂喂,你是不是耍赖了?我怎么老输呢?”白禾有点儿头晕了。
“划拳没法耍赖。输就是输。”罗军吃了几颗花生米。
“不行,不跟你玩儿这个了。”白禾终于意识到这么玩下去自己总是输,肯定会醉倒的,“诶,你为什么划拳这么准啊?”
“开始也不准,玩得多了就准了。”罗军又吃了两粒儿花生米,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那你不早说?”白禾郁闷。
“你说要玩儿,我才玩儿的。”罗军继续吃花生米。
“……不行,不公平,你自罚三杯。”白禾这才明白什么是作茧自缚,弄巧成拙。
“为什么?”罗军其实喝不喝无所谓,就是看着白禾好玩儿。
“你刚才坑我。”白禾理直气壮。
“好吧。”罗军痛快的喝了三瓶而不是三杯。即使这样,罗军脚下的酒瓶子也远远少于白禾的。
“得瑟。”白禾不屑罗军。
“嗯,我这不是让着你么。”罗军有点儿不好意思这么说。
“用你让着,这才刚刚开始。”白禾睁着眼睛说瞎话,自己明明已经有一点儿点儿醉酒的前兆了。估计再来几瓶,就彻底高了。
“好啊,那就再来。”罗军举瓶子又是一口闷。
白禾毫不示弱,不就是再来一瓶么,来就来:“怕了你不成!”说闷咱就闷。
“好,爽快。”罗军扑克牌一样的脸一点儿变化也没有,“吃两口菜吧。”
白禾夹了几口花生米,吃了一块儿鱼肉,这个时候脑子一定有点儿放空了:“你们部队也这么玩儿划拳啊?”
“嗯。以前总玩。”
“以前,为什么是以前?”白禾追问。白禾已经觉得自己差不多到点儿了,但是理智上觉得不能倒下,不能服输。
“……我刚上军校的时候总玩儿,后来去了特种部队总玩儿,现在不玩儿了。”罗军想起那段远离自己的日子有点难过。并不是他不知道人应该活在当下,把握现在远远比去回忆曾经的点点滴滴重要得多,只是单纯的惦记着那些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是不是还好。自从他离开那里之后就再也没能见面了,他们一直代号相称,他甚至不知道他们真实的名字是什么。
“现在不玩儿了?”白禾不解。
“现在没人跟我玩儿了。”罗军回答,听不出语气,也没有任何表情。
“嗨。也没人跟我玩儿,你想玩儿咱俩玩儿。”白禾往罗军边上做做,手攀上了罗军的肩膀,“真心实意的人少了。”
罗军最开始在白禾的手攀上他的肩膀的那一刻是僵硬的,罗军努力忽略那就在身畔的热度,假装没有注意对方在耳边的鼻息。罗军佯装拿酒不动声色的拿开了白禾搭在他肩膀的手:“干!”罗军一仰脖子喝了个干净。
“好!”白禾豪气的打开瓶盖儿也都喝了,“我要去上厕所。”真是没少喝,白禾已经有点儿大发了,刚才喝的时候没觉得,现在一看自己身边儿全都是酒瓶子,而且每一罐儿都是一口闷。喝得急了,而且喝的还不少。白禾起身身子有点儿飘飘然,“喂,扶我去吧。”
罗军不得不伸出手,扶住这个飘飘然的家伙。白禾的意识还很清醒,如果在外面喝酒的话,估计白禾就会凭借着自己的理智一个个把客人送走,然后再以这种状态回家。现在白禾觉得自己并不是站不起来,而是有个人可以扶着的感觉很好,自己终于不用强打精神去照顾那些醉醺醺的主顾们。
罗军其实心里一千个不愿意,扶着白禾去上厕所也就意味着身体接触。这些不经意的接触,很容易让他产生一些不好的想法。可是白禾既然已经开口了,自己还能忸怩什么呢?也不是没有扶过别的战友,白禾和他们一样,和他们一样,罗军自己安慰自己,帮自己做着心理疏导。怎么可能一样?一样个屁,自己也不是看见个人就起反应,那是公狗,不是人。
“好了,你上吧,我出去了。”罗军要撒手,白禾却软软的站不住。
“不扶拉到。”白禾一推罗军,自己摇晃着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