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1 / 2)

睁开眼睛时,贺咎木是想骂人的。

先不说自己两腿一蹬没成功还被强行拉了回来,这身上一丝不挂又是干什么?

贺咎木扶着冰馆坐起来,两眼前一阵发黑,险些直接又跌回去。

“他爷爷的。”

他顺了几口气,血腥味涌上喉头,被他强行咽了回去,忍着不适四处张望着,俨然发现这竟然是自己的故居。

说是故居也不太合适,不过时凡间的一处院子罢了,他只住过那么几回,之后便荒废了。

但这地方只有他知道。

贺咎木抿着嘴站起来,脚下一阵发软,试了几次,才勉强站立着。

自己这么裸着实在是有碍观瞻,贺咎木随手掐了个诀,用树枝化了几件衣物,虽说粗糙,但好在起码能遮体。

这具身体确实是自己的,他一边想,一念摩挲着手指,他的背后有一条顺着脊骨而下的疤,是他抽骨的时候留下的。

但,身体为什么没被切成粉末,又是谁把他强行召回来的,召回来的目的又是什么……疑惑的点实在是太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操,”贺咎木按住自己的脑袋,“好疼。”

贺咎木太阳穴跳得厉害,他这具身体魂魄不稳,估计是自毁内丹的时候震散了,原先的三魂七魄,现在只剩下二魂三魄,不知道现在飘落到了何处,导致他头疼难忍,连记忆都有些混乱。

就连法术他现在也只能用最低级的,来头野猪都能把他给撞死。

正当发愁之际,贺咎木只感觉一阵阴风吹过,他瞬间劈开冰馆,以水凝剑,直刺那人面门。

那冰剑气势汹汹,临那人只有一掌的距离时却突然拐了个弯,重重砸进地面里,贺咎木“靠”了一声。

奶奶的,忘记自己现在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了。

他后腿一步,刚要发难,那人却先他一步来到了他面前,然后直直地——单膝跪下了。

那人握住他的手腕,温驯地将脸贴至他的掌心,垂眸敛目,复又像是觉得不够亲昵,微微起来了些身子,抱住了贺咎木的腰身。

他道:“妈妈。”

贺咎木:“……他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又是个什么玩意。

不仅脑子不好用眼珠子也瞎了吗。

“松手,”贺咎木紧皱眉,被他给气笑了,“你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眼珠子只会出气儿不会看?我是个男的。”

他上辈子疯惯了,重回一世,本就是打算得过且过,能活就活不能活就去死,根本不怕什么人报复,更别提什么性命威胁,所以说话时还是带着那股子邪气。

男人愣了愣,乖乖听话站起来了,一双猩红的眼珠子紧紧盯着他,看起来甚是疑惑为什么贺咎木不记得自己了。

贺咎木被他看得及其不耐烦,磨着后槽牙就要实行干脆同归于尽的想法,刚要说话,便看到眼前的男人瞬间变成了……一颗蛋?

贺咎木顿了顿,操,他终于知道这人是他大爷的谁了。

魔修好淫,但魔修因损天道毁人道极其不易繁衍后代,于是便会在鼎盛时期以体内的魔气联合自己的血肉形成一颗蛋,这个蛋就是魔修独属于自己的后代。

不够魔修大多嗜杀嗜血,魔蛋对于大部分魔修只是一个补充生命的吃食而已,留下魔蛋的奇葩少之又少。

他就是那个会留下的奇葩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咎木用脚尖踢了一下那颗圆滚滚的蛋,那蛋咕噜咕噜地被他踢远,不用他叫便十分自觉地又咕噜咕噜地滚了回来,亲昵地贴在他的脚边。

他其实在一开始也并不想留下,因为他在魔蛋刚形成雏形的时候就给自己开膛破肚掏了出来,如过真要养,还要他的血液来供给这个魔蛋。

贺咎木手里捏着那颗皮儿都还是软的蛋,只要他想,只要轻轻一捏就能完事。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实在是没意思,太孤单,还是因为那颗蛋中的热度实在是烫手,他最终还是留下了那颗蛋。

“行了我知道了,”贺咎木一个头两个大,感觉还是死了轻松,“你变回来吧。”

容貌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男人重新站到他面前,贺咎木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上辈子后一百多年除了杀人就是杀人,说话的需要少之又少,而说话的时候又是在气别人,以至于他现在根本不会说什么关心的话。

“妈妈。”男人比他高了半头之多,只有低着头才能看到贺咎木的眼睛,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拉住贺咎木的一根手指,见他不反对后又大胆地再次握着他的手,贴近自己的唇边。

“我很想你。”他说道。

贺咎木有些不耐烦,又有些无奈,纠结几番最后还是没有抽回手。

“别叫我这个,”贺咎木啧了一声,“你……你怎么在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记得自己在应战之前明明把这颗蛋放进了血池里,怎么又跑出来了?

男人——贺灾眨了眨眼,驴唇不对马嘴地道:“我很想你。”

贺灾还记得妈妈离开的那天。

还是颗蛋的贺灾窝在他的怀里面,能听见他皮肤下缓慢的心跳声,和轻慢的呼吸声。

贺咎木那天抱了他很久,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他很开心,但他只是颗蛋,所以表达开心的方式也只有在妈妈摸他的时候用力在他手心里蹭蹭。

过了许久后,贺咎木起身,将他放进血池里了。

这个步骤贺灾耳熟能详,可是在那天他却平白无故从心底产生一种心慌与难过。

这是很奇怪的,因为他只是一颗不能说话的蛋。

他看到妈妈把他放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血池旁边,又坐了很久。

“以后我应该是回不来了,”他听到妈妈这样说,“以后若是真能化成人形,就去外面四处走走,到南疆去看看,如果不能……那就算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灾很着急,他有些不明白妈妈的意思,为什么突然不要他了,为什么突然就要走了。

他看到贺咎木站起身,脚下没有停留,头也不回地向石门走去。

他努力翻出血池,咕噜着向他滚去。

“嗡——”

门重重合上。

他滚到石门边,轻轻靠了靠石门,是硬的,没有妈妈的温度与指尖的柔软。

贺灾又撞了撞门,纹丝不动。

“以后你就叫,灾,吧。”

寂静的门内,孤零零的蛋壳滚回到了血池里。

良久,门内才传来一声微不足道的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妈妈……”

“我化成人形后,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你,”贺灾说道,“你不要我没关系,我会永远跟着你,保护你,这是我出生的意义。”

“可事与愿违,”他闭了闭眼,“你不在了。”

“我只抢回来了一点你的魂魄,将他们养在玉中,”贺灾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处,“养在这里。”

贺咎木不知道说些什么。

贺灾也不需要他表态,这些事对他来说其实只是理所应当,他本身是完全没感觉到辛苦。

他不觉得负担,只觉得心疼。

“你的身体已经被毁掉了,于是我帮你又重造了一具,造好后,我就带你来到了这里,将那魂魄放进了身体里养着,然后便等。”

等一个人回来。

等他能再次回到那人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了,贺咎木想,这个地方儿他只在混元时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时提过,应该就是那时候被贺灾给听去了。

“你重造了我的身体?”贺咎木轻轻抽回手,抓住了重点,他问,“是怎么重造的。”

他其实也是知道的,魔蛋与他血脉相连,魔蛋成型后更是长生不老,愈合能力强悍,几乎是不死之身。

只要有足够数量同血脉的骨头,只要有足够的血液。

贺咎木不愿再想。

“算了,我知道了,”他摆摆手。

贺灾点点头,道:“当务之急是找你剩下的魂魄,你魂魄不稳,这样长久下去只会日益衰败,恐怕连凡人正常年岁也到达不了。”

“我已经感应过了,”贺咎木侧过身去,望向窗外,“其中一缕在皇宫。”

冤家路窄啊。

“皇宫?”贺灾皱起眉,他听过贺咎木絮叨过皇宫那边的事,大多都不太好,所以他也没什么好印象,“怎么会在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见贺咎木脸色不大好,有些担心:“我可以自己去找,皇宫险峻,你如今又是刚刚醒来,”

“不,不用,”贺咎木笑了笑,戾气徒生,他对皇宫没有任何畏惧,只有厌恶,“楚家人……还真是一脉相承的恶心。”

他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取回魂魄不能耽搁太久。

贺咎木走了几步,坐回到那张木榻上,仅仅是谈论这么一会儿,他就已经有了筋疲力尽的迹象。

这种感觉还真是——操蛋。

“我们明天就出发。”贺咎木道。

“好,”贺灾应到,他向来不会拒绝贺咎木的任何要求,他走上前,抵住贺咎木的肩膀,将人按在了榻子上,“妈妈,休息会儿吧,你的身体需要休息的。”

“……嗯。”这种感觉怎么着怎么都别扭,贺咎木狠狠地闭上眼睛,他上辈子直到死前都是生龙活虎的,哪有如今这样仿佛风一吹就要死三回的模样。

“明天就会好多了的妈妈,今天只是因为身体长久都未行动导致的,明天会好很多的。”

“闭嘴,”贺咎木感觉到身后的体温,回头瞥了一眼,正好能看到贺灾的薄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咎木对于他比自己高半头还要一起睡的行为表示十分不理解,但是也不好赶他下去,只得转过去,强迫自己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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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自尽的前几年。

他那个时候更加疯癫,再加上嗜酒,在混元里几乎没几天是清醒日子。

那段时日,陆揽夕不知道也是抽什么了疯,跑到了他这里,因为什么打起来的贺咎木已经忘记了,只记得二人拔刀相见,一路打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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