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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1 / 2)

>冷绯纱静静地听着,觉得她的世界在刹那间全部瓦解,一片片在她的眼前剥落,而她根本无力、也来不及去挽救。

耿毅真的是阿雷克斯的亲生父亲!两年前的答案终于有了着落,她曾经问他为什么要娶她!可他没有回答,现在冷绯纱终于知道,他是为了阿雷克斯——他亲生的骨血,而他,正是亲手毁了她的男人!

「太太?」医生担心地看着脸色发白的她。

「我没事,谢谢你告诉我结果。」她起身抱过护士怀中的阿雷克斯,点头道谢转身走了出去。

沉重的脚步声说明了她此时的心情,她悲哀地笑了,一颗心不知遗落在何处。

是什么样的诅咒让这样的事发生在她身上?当她对他的爱正一点一滴的成形时,才让她知道残酷的真相。

真正残忍的是天呵!

她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双纤细的手臂紧紧地拥住阿雷克斯,泪水不能自己地滑落双颊。

伤悲梗在她的喉咙,教她哭出的声音都哑了,阿雷克斯被她抱痛了,也哇哇大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的声音含有极度的不甘愿,她不懂自己为何会得到这样的对待?

我已经爱上了耿毅啊!我真的好爱好爱他,可是我现在能用什么心情去看待他呢?爱他?恨他?怕他?天!求你告诉我好吗?

「天啊!告诉我要怎么去恨一个我爱的男人?请你给我一个答案吧!」她嘶声地呐喊,心中的迷惘几乎让她窒息。

空荡荡的白色走廊中,只剩下冷绯纱悲伤的低泣声。

冷绯纱离开了,没有留下只字词组,就从他的生活中消失。耿毅只是派人跟踪她、保护她,却不想探究她究竟在哪里。

他没有从属下的口中寻求答案,否则就算她在天涯海角,他都会去找她,让她再度回到自己的身边。

那一日狂暴的魔性,他将它逆转为伤害自己,那座庄园如今几乎已成了废墟,能破坏的他全都没有放过,此刻他的手上也有无数的伤痕。

冷绯纱没有回来,这是否代表她知道了什么?耿毅灌下杯中浓烈的酒,这些天他都住在公司楼上的住处,他不想回到那个没有冷绯纱的家。

没有冷绯纱,家对他来说,已不算是家!

「总裁。」秘书敲门进来,「会计室送来一批帐单,是夫人这些日子签下的,其中有一张是医院的,您要不要查一查?」「医院?她去医院做什么!帐单拿来。」冷绯纱的身体近来一直都很健康,为什么还要上医院?

难道是阿雷克斯生病了?

看着帐单,耿毅沉思了一会儿,随即拨了一通电话,「喂,伊扎克吗?帮我查一下这家医院的病历表……」冷绯纱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耿毅,所以她逃得远远的,她决定能躲多久便躲多久,至少要给她的心一段沉淀的时间。

只是,耿毅似乎不想再让她躲了,两名身穿黑衣的保镖出现在她投宿旅馆的房间,态度客气却坚定地请她回去。

阿雷克斯在他们手中,她不得不从。

「我的儿子呢?」她急切地问。

「少爷很安全,请夫人跟我们走吧!」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护送着她,一点都不容许她逃离。

出了旅馆门口,一辆黑色的房车停在路边等候着,保镖为她开了车门,微微鞠躬后要冷绯纱坐进车里。

冷绯纱无奈地坐进车里,才发现车子里早已坐着一个人——耿毅抱着阿雷克斯。此时,他任由阿雷克斯的小手玩弄着他脸上的墨镜。

冷绯纱觉得她的心跳在瞬间停止了,身边的车门被关上,与前座相隔的黑色玻璃将他们围隔在一个独立幽密的空间。

「我……」冷绯纱退缩在车门边,见了他,她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地想念他,但可悲的是,她还没有理出头绪,她的心便已经替她做了决定。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耿毅面无表情,声音冷冷淡淡的,彷佛不愿教冷绯纱听出他有多么想她。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车内的气氛却无比凝重,两人默然以对,呼吸声成了车中唯一的声息。

第十章

车门打开了,耿毅伸出手想扶冷绯纱下车,却被她硬生生地躲开了,「谢谢,我自己会走。」冷绯纱抱过阿雷克斯,随着他走进屋里。

「把孩子抱走。」耿毅对一名女佣吩咐道。

「不!阿雷克斯要留在我的身边。」冷绯纱急急退后,不让女佣把孩子抱走。

「主人?」女佣疑虑地望向耿毅,不知如何是好。

「把阿雷克斯抱走,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到我的书房来。」他看了冷绯纱一眼,便自己往楼上走去。

冷绯纱明白他的坚持,知道无法拒绝,只好乖乖的将阿雷克斯交到女佣手上,缓缓地跟在他身后上楼。

走到书房,耿毅反身将门关上,阴郁的眼光盯着冷绯纱,久久才问道:「你都知道了?」冷绯纱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眼眶中晶莹的泪似在打转,「但我不愿相信,耿毅,告诉我你不是!你怎么说我都相信。」「事到如今何必再骗自己?我就是那个强暴你的男人,我就是阿雷克斯的亲生父亲,你不是去做过血缘鉴定了吗?」他苦笑道。

「为什么?」冷绯纱痛苦万分地摇头,泪水滚滚决堤,「为什么你要对我做出那种事?为什么你不肯给我时间?我会爱上你的,我绝对会爱上你的啊!」「对不起,只是我……根本无法克制自己,我的心有病,只要一见到血,就会让我肆无忌惮的去做任何事,我是个杀人犯的儿子,在我体内流的血,有一半是那男人的,你知道吗?」他痛苦又眷恋地牵起她的手,轻轻吻着,口中却说出骇人听闻的话语。

冷绯纱战栗了一下,用力将手抽回,逃到几公尺之外。她害怕他的碰触,不是讨厌,而是她的心理作崇。

他就是那个强暴她的男人啊!此刻他就在她身边,从前,她总以为那个男人不会再找上门,谁知道……她从来没有料到他就在她的身边,而且还成为她的丈夫!

她的心跳得好快,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眼前耿毅的脸变得好朦胧。

「我不知道!我从不认识你,也从来没有看透你的心。」她是个可悲的女人,爱上了一个挂着她丈夫头衔却令她不了解的男人。

「他在我的面前杀了我母亲,我们曾经是如此美好的家庭,我母亲想跟着情人一起离开,我父亲手中的那把刀就刺进她的胸口,血一直流,不停地流……他放了火,把我丢给下人,然后与他心爱的女人一起葬身火窟。」耿毅悲伤的脸上挂着自嘲的笑,不理会她的反应,径自表白他心理最沉痛的记忆。

冷绯纱凝视着他,觉得他的心在眼前清楚了起来。

「报纸上大肆报导,我们毕竟是名门,谁都说他们是一对浴火鸳鸯,可又有谁知道其中可悲的内幕?」他喃喃自语道,当年的怪事,似乎又在他眼前重视。

「他只是太爱你母亲了。」冷绯纱知道那种感觉,爱情的盲目,可以让人做出任何失去理智的事。

耿毅怔了一下,才以一种讶异的眼光看着她,「你是第一个为他辩护的人,但那又如何?他死了,从那时候起,我开始讨厌看到血。十六岁那一年,有一个记者想揭开这件事的真相,并对我提出交换条件,我不肯,他就威胁要揭开我父亲是个杀人犯的事实。」「然后……你打了他?」冷绯纱想起玛琉婶对她提过的事。

耿毅并不惊讶于她为什么知道,玛琉婶来访的事,他也晓得了。「是的,我狠狠地揍了他一顿,你知道吗?当他嘴角流出血的那一刹那,我突然觉得自己疯了,我不再是原来的我,而是个嗜血的杀人魔!」他坐在桃花木桌后的软椅上,狂浪地大笑不止,「我不停地挥拳、挥拳,看着他的血汨汨的流出,我感到好兴奋……」说到最后,他的笑眼中带着沉痛的泪光,「事情后来被万能的钱解决了,而我却压抑不住心中的激荡,自己跑到黑人区里去试了几次,好几次我都差点要将人给杀了。事实证明,只要一见到血,我的灵魂便不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她终于看透了他的心,一时之间,她热泪如雨下,她从没有想到,在了解了他的一切之后,她的反应竟是哭泣。

「那一天我初次见到你,你是那么地吸引我,如果没有意外,我一定不会失常的,因为我知道我自己的病,我绝对不会去招惹你。没有人可以预言我会在哪一天发狂?又会伤了哪些人?但在乍看见你手上的血时,我一时又失去理智,心中只知道我想要你。」他眼中的情意好深,彷佛带着浓浓的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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