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下意识的向车里看了一眼,然后,仿佛有桶冰水从头淋下。
没有让那个黑衣人再多说一句,我顺从的上了车,尽量的贴近车门,妄想如果发生什么的话,我还有机会跳车逃走。
“很久不见了,夜泉。”低沉的,甚至带点嘶哑的磁性,却充满男性魅力的声音,从后座响起。
“你好。”我干巴巴的说:“聂……少爷。”我不敢扭头看他,只是直直的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这个装修高档现代而且华丽到极致的车子就好像一个牢笼,让我如坐针毡。
车子缓缓的启动了,我不知道他要把我带到哪去,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找上我,我只知道,平静的日子,恐怕到头了。
“很抱歉上次吓到你了,让我们有个全新的认识吧。”修长的手指轻轻抬着我的下巴,将我的头扭了过去。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坐在皮椅里,黑色,仿佛融成一团,又好像是从那个身体里散发出来一样,带着沉沉的死气,甚至带了点病态的忧郁,姿势却非常优雅。他的脸色似乎比上次看起来好很多,连那种野兽一般的气质也消失不见,如果我不是见过他疯狂的一面,我几乎以为面前这个充满贵族冷漠忧郁气质的优雅男人不是聂白。
“请……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我硬挤出来一个笑容,不报什么希望的问着。
他的手指在我的下巴上缓缓滑动,温热的手指,却让我连脊椎都透着凉气,我看到他细长冷峻的双眸微微一眯,褐色的瞳孔又闪过一丝精光,他凑了过来,将我圈在他和靠背之间,近的我能闻到他身上的古龙水的淡淡香气。
他在我耳边轻声说:“莫非天,他找过你了吧。”
这次真的死定了,我僵硬的一动也动不了,车里的空调似乎不管用了,我觉得外面的冷风正从我每一个毛孔钻进身体。
镇定!镇定!我咽了咽口水,勉强笑了笑,或者说嘴角抽动一下,尽量让声音不那么颤抖:“您说笑了,莫少爷怎么会记得我这么个小人……唔……”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脖子一紧,就什么都呼吸不到了,那只一直很轻柔很无害的手正掐在我的脖子上。
会被掐死吗?我双手挣扎着抓住那只手,却只是徒劳,肺里越来越紧,眼珠胀痛,似乎要蹦出眼眶了,我听说被掐死的人都是双目暴涨,舌头伸出嘴里,太恐怖了,我死死咬住牙,说什么也不让舌头伸出来。
突然,那只手松开了,我被猛地灌进气管的空气呛得剧烈的咳了起来,但是还没等我顺过气,头皮一阵剧痛,眼前冷俊的男人拉着我的头发,迫使我绪满眼泪的双眼对上他的,我只听见他轻声说着:“我可没有你的莫少爷的好耐心,不要对我耍花样!”
我拼命摇着头,不顾头发被扯下来许多,他松开了我,几乎是同时,我退到角落里,想离他越远越好。真奇怪,明明做着暴虐的事,可是他却看起来仍然那么尊贵,这就是天生的贵族吧,可是,在那优雅的表象下,却只有狰狞残忍的灵魂。
“过来。”他低沉的命令着。
我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放弃抵抗,往前挪了挪。我知道,只要我听话,就不会受皮肉之苦,可是脑子里总有根筋拧不过来,想要对强权说不,呵呵,这满身的伤痕,都拜它所赐呢,或许,这是我保持的作为人的最后一点自尊吧。
可是,天性里的懦弱再次征服了我,怕死,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害怕,而眼前这个男人……无疑是象征着死亡的,对,就像死神一样,高大、冷漠、尊贵,周身总是弥漫着浓重的死气。
“现在,我再问一次,莫非天找过你,对吗?”他沉静的问。
“……是。”我轻轻颤抖着回答。
“他还真看重你啊。”明显的轻蔑,从他嘶哑的声音中流出。
“我……我想,是莫少爷太抬举我了。”我低着头,僵硬艰难的说着。
“呵呵,莫非天居然会有看重的东西,如果毁了这东西,你说,是不是一件很有快感的事?”他优雅的用手支着头,唇角,拉开一抹让我毛骨悚然的阴冷笑容。
一句话,让我的心仿佛浸在了冰水里,终究逃不过么?还是要成为这些大人物的牺牲品吗?可是,我有什么错?明……明……明……本来,还想和你一起吃晚饭的……
“你的眼睛……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突然的一句话,拉回了我的神志。
是尉刑吧,他也看上他了吗?呵呵,只可惜,我现在自身都难保了,我无助的任他抬高我的脸,打量着我的眼睛,现在,那里面一定盛满恐慌和绝望吧。
“对,就是这种温柔的眼神……”他喃喃自语的说着,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脸上甚至带着微笑,本来刚硬的五官顿时柔化了不少,这个时候,才显出他也才是个18岁的少年。
就在这时,车子停了下来,打开车门,我来到一片修剪的十分平整的草地上,尽管是十一月的寒冷天气,那片草地却依然碧绿,在金色的夕阳下柔顺的仿佛一块绿色的缎子,而不远处,是个悬崖,海浪撞碎在岩石的声音一波波传来,一瞬间,我的脸色一定变得苍白,因为我感觉到血液仿佛都冻成了冰。他,该不会想把我推下去吧?下面海浪这么大,即使掉下去摔不死,我也一定会淹死的!
可是他在寒风中只是静静站着,黑色的风衣在风中纷飞,好像死神的羽翼,我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他,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就走,我默默的跟了上去,这时才发现那片平整的草地上有一个巨大的洞口,一阶一阶的石梯延伸下去。
本能的,我迈开脚步,要走下去,可是聂白的一句话,让我僵立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他站在那里,微笑着说:“欢迎来到学管。”
第63章
作者有话要说:先提醒各位没有看过电锯惊魂的亲们,请一定做好心理准备,这大概是烟写过的最虐的情节,请随身准备的手绢或纸巾,最好再放上脸盆,感情脆弱的MM慎入。
偶知道这章写出来就是讨打的,8过,偶要颠覆大家一直以为的烟版夜泉续是温情戏的观念……虽然写了二十万才真正开始虐是晚了点……
这章写的真的是虐人自虐,烟在写的时候心也在颤,希望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PS:我离开上海的时候还米下雪,在下雾……
怎么走下去的我已经不记得了,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宽敞的装饰豪华的半圆形房间里,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华贵的沙发柔软而舒适,面前的大理石小桌子上甚至还摆放着精致的茶点,而坐在我身边的人,正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惊慌失措。
“夜泉,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他淡淡的说。
“游戏?”脑子好像对他的话反应不过来,只是无意识的重复着。
“没错,一个小游戏。这对你来说,应该已经很熟悉了吧。”微微的,他的唇角勾勒出一个冷酷的笑容。
他轻轻的抬了抬带着雪白手套的手,随着面前的围成圆弧状的厚重的红色丝绒布帘缓缓拉开,嘈杂的声音一下透了进来,也让我看清布帘后面的情景。
这里,居然是像个歌剧院一样,四壁上全是一间一间的小包间,很显然,我所处的是最大最豪华的,也是视野最好的包间。每个包间里都坐着兴奋不已的学生,在天花板上昏黄的光线下,他们胸前的校徽闪烁着刺眼的金色或者是银色的光芒,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是每个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然而,舞台上展示的,不是动人的戏剧,而是三个巨大的架子,三个人被绑在上面,身上脸上满是血污。
“认出他们是谁了么?”耳边传来磁性的声音。
我的眼睛,从看清他们的脸之后,就仿佛黏在那三个人身上一样,挪不开,眼珠动不了,连头也转不开,因为,都是我认识的人——凌云、寒影、小恒。
旁边一个黑衣人恭敬地走上前,手里熟练的把玩着一叠纸牌,然后手指灵活的从中抽出了三张,一张接一张的整齐的背面朝上的码在光可鉴人的桌面上。
“来吧,选一张。”他微微一笑。
“什么……意思?”我讷讷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