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我迷迷糊糊的看着他,感受他冰凉的指尖在我的脸上游走,一时间怀疑这不过只是自己的幻觉。他,的确在颤抖,这一刻,我竟想紧紧握着他的手,心里却不由暗惊,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我仍然想……保护他?不想让他的脆弱暴露在人前,不想真的让他感受到背叛的悲哀,你真的是个大笨蛋,林夜泉……
“看起来,你的小宠物很在乎你啊。”
什么?我不太明白的抬起头,看到那双无机质的蓝眸飞快的闪过一些什么,然后又恢复到浓浓的嘲讽,他呵呵的笑着:“是不是呢,夜泉,这么舍不得我么?”
一丝冰冷的悸动从手里传来,我诧异的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真的已经把他的手握住,发烧带来的高热体温更衬托出他的冰冷,那一瞬,好像那温度直直传到我的心,好冷啊……
我有点不知所措,就这样握着他的手,瞪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怪物,很久,我才听到一个声音从我的嘴里传出来:“放过他吧,不要……再有人死了。”
鲜红,地狱一般的鲜红沿着闪着青芒的刀锋蜿蜒而出,温热的,黏腻的,腥涩的,一滴一滴,在安静的有些吓人的房间内嘀嗒嘀嗒的响着,传递着死亡的讯息。
“你还是这么没品味,非天,居然还用切腹这么老土的方式。”邪魅至极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在安静得诡异的房间里突兀的响起。
我的心脏重重的撞击着,几乎要从胸腔里炸开。低沉优美的声线,带着无尽的□和勾引,可以让贞节烈女变成□□,可是对我来说,只有一个意义:他来了,那明呢?他有没有来?
我努力睁大眼睛,小心不让泪水流出来,不想让任何东西阻碍我和明。看了许久,仿佛耗尽我一生的希望,却在黑暗中的高大人影走到光线下之后转为浓浓的绝望和悲哀——没有明,我找不到他,哪里都找不到,只看到那张俊美邪肆的脸带着复杂的神情看着我,身上的黑衣仿佛和黑暗融合在了一起,远远看上去形成一种暧昧的色调。是阿,他怎么可能让明来这里,他不会让明来见我的。心里被这个认知狠狠刺痛了一下,然后就像坍塌一般,彻底空了一块,茫茫然什么也想不到了……我是不是再怎么努力,也见不到明了?好可怕的空虚……
“你还是学不会正常一点的出现方式,武连威。”莫非天还是盯着我,目光冰冷,无数情感闪过眼底,又瞬间消失,最后只剩探究的蓝,一条蛇对一只青蛙的探究。
“呵呵,武公子居然也大驾光临,聂某真是荣幸之至,只不过……聂莫之间的事,武家也有兴趣掺一脚吗?”聂白极具男性魅力的冷硬面孔上挤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笑的表情,冷冷的说着。
“你们的事我没兴趣,今天来……是为了他。”武连威看着我说。
第32章
“你们的事我没兴趣,今天来……是为了他。”武连威看着我说。
我?我吃惊的看着他,甚至没有感觉到莫非天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
冰蓝的眼飞快地闪了闪,然后残酷嘲讽的笑容浮上优美的唇角:“你自便……与我无关。”
不知是心还是胃,狠狠的抽了一下,搅得腹腔里一阵难过,想吐……
“呵呵,真是无情啊。”武连威笑着走了过来,我抬头看着他,眼中一片空茫。
远远的,聂白笑了出声:“无情……吗?”
错了,无情这个词,不适合一个本来就没有七情六欲的魔鬼,他就只是一个绝对的存在,不为任何人,不为任何事。更谈不上无情——魔鬼何来感情?
“啧啧,真是糟蹋了。” 武连威抓着我的头发迫使我抬起头面对他,状似惋惜的叹息着:“怎么说也算清秀的一张脸,怎么这么一付如丧考妣的神色”,突然,邪肆俊美的脸上闪过阴狠,“难看死了……就为了这样的你,他……”冰冷低沉的语气,仿佛淬了剧毒的箭,狠狠的扎进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我在他的手中,瑟瑟发抖,心被冻结了一般。
“他怎么了?你快说阿……求求你,告诉我他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事了?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明,到底怎么了……”带着哭腔的,颤抖的,语不成声的话,从我嘴里流出来,手指,深深的陷进他的手臂,用力的几乎惨白,仿佛溺水的人紧紧抓着浮木。
“啪!”很清脆的一声,我趴在地上,脸上热辣辣的痛着。我捂着脸,迷茫的看着地。
“是不是很严重?他……”剩下的字被我硬生生吞了回去,只要不说出来,只要不说出来,这就不会成真。
武连威叹出一口气,极轻极轻,然后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柔软的布料和皮肤摩擦的感觉,让我有种流泪的冲动。
“真是有趣的一幕,武大少也对他动心了吗?”阴残的笑声伴随着冷冷的话语敲打在静得诡异的房间,空间仿佛都有一种粘稠的流动感。
武连威邪气的笑着,一只手擒住我的下巴,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凭他?呵呵,聂白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笑话?”白森森的牙齿在爽朗的笑声中闪烁着幽冷的寒光。
“哦?不是吗?可是你的举动,很难不让人怀疑你对莫少爷的小东西产生兴趣啊。”聂白用手帕捂着嘴,淡褐色的眼瞳在形状凌厉的眼中暗暗发出幽绿而说墓狻?br />
那眼神里,有些东西让我不由自主的害怕。
“没用的,用他挑拨我和非天的关系是白费力气,你应该很清楚不是吗?”武连威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莫非天惯有的嘲讽意味,那种相似的,恶魔的气息。
我不禁苦笑,聂白真是找错了人,我不过是他们随意打发时间的玩具,居然以为我的魅力大到让他们反目,别说武连威恨不得从来没生过我这个人,就是莫非天……刚刚,他不是已经和我撇清关系了吗?心底,还是微微有些刺痛——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两个月,毕竟,让我认识了这个孤寂而苍白的灵魂,虽然从来不指望被喜欢,可是,被人讨厌的感觉还是很难受。
我抬起眼,看向莫非天。
昏暗的角落里,一道光线打在莫非天完美的侧面,他优雅的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胸,半明半暗的脸上是看好戏的嘲讽,薄削的唇角勾起近乎赏心悦目的微笑,几个白衣青年恭敬的站在他身旁,连头都不敢抬,受伤的天凛倒在他脚下,暗红的鲜血泊泊的向四处扩散,看起来奄奄一息了。
至始至终,他都在微笑着,冰冷的蓝眸隐藏在黑暗中,他的神色我读不懂,而他也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戏看够了。聂白,你的剧本越来越差,恕我不奉陪了。”莫非天终于开口了,冷冷的低沉的声音不大,却重重的敲在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别的,我的心底都冷了起来。
“对了,天凛的弟弟在这里做客的时间也够久了,不介意的话,我想一起带回去,你没有意见吧?”不急不缓的语速,好像在说一件漠不关心的事,莫非天拍了拍衣袖,淡淡的说道。
天凛的弟弟?他们在说什么?脑子有些糊涂,我挣扎着,发烧的酸痛却只能让我趴在地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填充在这个没有生气的空间,我开始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