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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臣妾拜见陛下。”她周全的施礼,在离元君耀一丈的地方驻足。
书“免礼。”元君耀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不过她很礼貌的假装未闻,径直走到凤座上坐下。
“身体好些了吗?”待到羽鸢坐定后,元君耀问了一句,声音很轻,不,是亲,亲切,前所未有。
“托陛下的福,好着呢。”
之后便不再说话。
扫了一眼下面,刚才进殿时按照应有的礼节,羽鸢的双目一直直视着前方,两旁是一点都没看到。现在才发现下首有两席,每一席都有两个位置。
正要问的时候,内监通传凌千辰到,原来元君耀连他也一并叫来了。让手握重兵,又曾经兵刃相见的连城将军一起为司尤接风洗尘,这是哪出?
正想着,司尤和迪云雅也来了,两人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长途疲惫的样子,反倒是容光焕发。
“邶君,皇后。”两人向上首的元君耀和羽鸢示意。
“单于,公主。”他们也点头回敬。这大概算是友好的第一步吧。
最后一个来到席间的人,让羽鸢大大的吃了一惊,竟是久违露面的元君煊。一身白衣,腰间陪着深翡翠玉佩,相得益彰。“煊来迟了,各位不要见怪啊。”
爽朗的笑声一路传来,看到他终于又做回那狂放不羁的四王爷,羽鸢也松了一口气。自从北疆回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那晚赠钗,也不过是瞥见了一闪而过的背影,羽鸢一直担心并愧疚着,今日一见,无恙,甚好。
刚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立刻又意识到不妥,羽鸢忙收敛了,但又忍不住有意无意的往那边瞄,却对上了凌千辰的眼光,似笑非笑,看不真切,忙垂下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是一场尴尬的晚宴吧,羽鸢叹气。
“开席。”元君耀道。恰好这举杯的时候,掩饰了她小小的慌乱。
席间,虽然把酒言笑,但每个人都各怀心思。
他只想拥着旁边的她。
而她却关切着不远处的他,当然,他也关切着她。
他和他却一齐注视着高高在上的她。
最后只剩下席间的她,心系这对面的他。
【哇哇,这段好纠结,话说我也绕进去了。忽然就想起田馥甄的《love》,每个人都爱着另一个人,却不爱自己,哎~于是就写了,嘻嘻~】
宴会过半,羽鸢照例想要开溜,正要开口,元君耀忽然拉起羽鸢的手,凑过来在她耳边低喃:“你想去哪里呢?这里不比含瑞殿,可没有能够散心的去处呢。”
羽鸢笑,“陛下真是了解臣妾呢。”,明明是干涩的苦笑,心想着溜不掉了,却还要勾起一抹得体的笑。
下面的人看起来,何其的暧昧。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偏偏却是几个相互纠缠的人。凌千辰握着酒樽的手不觉的用了力,手背上的青筋全部凸起,一旁的煊看得一清二楚,心中的苦涩更添一分。对面的司尤面色也是一凛。
抽刀断水水更流,酒入愁肠愁更愁。
终于熬到了宴会散去的时候,元君耀霸道的执起羽鸢的手,向门外走去,“时辰不早了,朕送你回凤至殿吧。”元君耀的声音并不大,却是每个人都能听见。
出了阁宇殿,羽鸢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元君耀紧紧的捏住,不由得恼怒。“臣妾适才有些不适,想去散散步,陛下还有奏折没有批阅吧,想必是不能陪臣妾了呢。”夜色掩住了她唇边小小的阴险。
“我陪你。”元君耀的回答大大的出乎羽鸢的意料,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
“陛下,您是身体不适么?需不需要臣妾为您传御医?”该不会是像湘妃一样,“失心疯”了吧?
“我很好。”
“唔……”猝不及防的一个吻,她已经被元君耀拉进怀中!没有巧取豪夺,没有恣意的报复,而是轻柔的,就像、他一样……
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羽鸢已经明显的感到这些细微的变化,这显然不是他最爱的逢场作戏和冷嘲热讽!wωw炫③üw w書còm网
这个出人意料的吻并没有让她失去理智,反而是更加的清醒了,飞快的思考着……
【因为每章字数都比较多,已经过6000了,所以今天就由四更变成三更了哈~~不过,今天晚上没事,加一更哈,么么~~】
洽谈
尽管清醒的思考着,羽鸢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定是什么地方,自己漏掉了一环……
一路上,两人只是无言的走着,没有一点夜游的兴致。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走到了凤至殿前。
“朕还有政务要处理,不陪你了。”
“恭送陛下。”
看着元君耀远去的背影,羽鸢掏出丝绢来,一连擦了几遍嘴,扔给如萱,道:“烧了。”
“是。”
混乱的一晚,脑子里像浆糊一般。
……
第二天的请安又恢复如常,照例是没什么事,比起往日来,唯一的不同,就是阿夏朵抱恙,差宫婢来告了假。
看着那个空缺的位置,羽鸢有些出神。前些日子花不少心思摆了一个小局,但都不尽如人意:有意识的将阿夏朵往元君耀面洽推了一把,但他却一次都没有驾临过依澜殿,阿夏朵也渐渐的淡了下去。挑拨了兰瑛和兰碧,正准备再参一脚的,没想到湘妃这档子事又冒了出来。想想这一个月也没什么进展,不由得气恼。
“娘娘。”如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出神的羽鸢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
“怎么了?”
“陛下……。”如萱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没什么事了,那么就散了吧。”羽鸢对着下面挥手。
……
勤政殿。
元君耀与司尤开始进行正式的洽谈,还有凌千辰在一旁作陪。
“单于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
“哪里,比起征战沙场的凌将军和亲赴伊亚德的邶军来说,何足挂齿?对了,本王还带来了五王弟的礼物呢。”
呈道元君耀面前的,是一只沉甸甸的木匣子,打开来一看,里面装这一卷羊皮纸。黑色的墨迹再熟悉不过了,邶国的文字与胡文都是出自自己之首,这正是他曾和雅扎定下的契约。司尤是在提醒他,随着雅扎的倒台,他已经控制了政权和兵权,那么这和平的契约,自然就作废了。
“两国的战事才结束,莫非单于是想重开战场?”元君耀挑眉。
“两国邦交,无非就是战与和,或许我们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解决问题。”
“依单于的意思,是怎么换个和发呢?”
“和亲。”司尤一字一顿的说道,目光直指元君耀的双眼。
果然,如自己预料中的一样。“哦?”他不紧不慢的回道:“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呢,不过,邶国上下并没有身份尊贵,又适合单于的皇族女性呢。”他一脸惋惜的样子,“不如,朕从朝中重臣未出阁的年轻女子中,为单于挑一位,再封为长公主好了。”
“不对,陛下还忘了一人。”司尤顿了顿,但犀利的目光依旧没有挪开,直指的看着元君耀,“那就是皇后。”
这话一出,元君耀没有半点的惊讶,他早就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