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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响起的一阵吵闹将羽鸢拽回现实,原来是杂耍人表演了精彩绝伦的“喷火”,妃子们有的惊呼,有的拍手叫好。
心里一阵慌乱,生怕刚才的种种被人发现。不巧的是,元君耀恰好看在了眼里,一抹乖戾在眼中现出,他忽然拉起羽鸢的手,五指蓦的收紧。手腕剧痛,像是要被捏断一般,已经隐隐的听到了骨头咔咔作响。
在羽鸢转头看向元君耀的时候,他已经凑到了跟前,“皇后看哪里呢?”他笑着在羽鸢耳边说,下面的人看起来,只觉得此情此景,格外的暧昧。
忍着剧痛,羽鸢依旧得体的笑着。
这一晚过得好慢,各种暧昧,各种纠缠,好累……
……
终于,殿外响起了爆竹声,新的一年来到了。
最后一次举杯,宫宴完美的落下帷幕。元君耀执起羽鸢的手,在所有人的恭送中走出大殿。
本末
出了含瑞殿的门,元君耀还是拉着羽鸢的手,直到两人上了同一架辇。
除夕夜,除了守岁,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皇帝要宿舍在皇后处,于是两人一同回到了凤至殿。只是一路上,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进了寝殿,气氛更加的尴尬。
“一晚上都光顾着喝酒,陛下现在一定饿了吧,臣妾去小厨房看看。”羽鸢开口打破了沉默。等了许久,元君耀都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她抬眼看了看他冷得快要结霜的脸,走了出去。
“陛下请用茶。”娇魅入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只见一个粉衣宫婢正捧着托盘站在不远处。这声音像是婉转的黄鹂在枝头娇啼,直入元君耀的心底。
那宫婢眉目含chun,脸上画着精细的妆容,风情万种,正是凤至殿专门伺候茶水的落英。
无论是礼仪还是打扮,都相当的不得体。倘若放在平时,绝对是要挨罚的,但此时,元君耀似乎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渐渐有些不清醒了,只觉得一股火焰在体内燃烧,口干舌躁。
一阵托盘落地还有瓷器破碎的声音,伴着女子的惊呼,接着便是粗重的喘息。羽鸢站在殿外,听得一清二楚。
渐渐的,那呼吸声越发的重,夹杂着十分克制的娇喘,传入羽鸢耳中。她笑了,不是冷笑,而是得意的笑。
元君耀,纵使你如何痴情,终究是个男人,身体的渴求会驱使你不顾一切的。
从袖中取出一只酒樽,正是刚才宴会上元君耀用的那只。方才趁着斟酒,羽鸢将指甲里藏着的些许会让人动情的药粉抖落在了酒里,只有那么一点,剂量和时间都算得刚好。又在离去的时候长袖轻扫,神不知鬼不觉的顺走了唯一的证据。
端详着这只酒樽,上面是飞龙在天的花纹,是她亲自选的。
这时,如萱回来了,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羽鸢从她手中接过放了一碗浓汤的托盘,翩然走进了寝殿。
候在殿外的如萱只觉得殿内有奇怪的声响,紧接着是一阵碎裂和惊呼声。只是这刻意做出的,到底没有刚才得bi真。当然,元君耀哪里还有心思顾及这些?
“臣妾告退。”羽鸢恭敬的退出了寝殿,仿佛此时在元君耀身下婉转承欢的才是这凤至殿的女主人,而自己,不过是个奴婢。本末,倒置。
寝殿里,女子不再压抑,一阵又一阵轻浮的声响传出,一浪高过一浪。
如萱终于听出了所以然来,又惊又怒:“娘娘,她、她!!下贱的狐媚子!”
羽鸢笑而不语,将食指贴在唇上,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要不是羽鸢早早的挥退宫人们,只怕她们都要面红耳赤了。好在现在再没有第五个人知晓发生的一切了。
拽着如萱一路来到偏殿,“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明日不用晨起,不要来叫我。”
“娘娘!”如萱挤了进去,阻止了正想要关门的羽鸢。
“行了,不必多说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看着如萱yu言又止,目光灼灼。“我信任你,所以很多事不会背着你做。我不告诉你,是因为知道的太多,总有一天会惹祸上身。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很好,一点也不委屈,一点也不难过,所以,现在乖乖的回去睡觉,忙了一天,我也乏了。”
“是。”羽鸢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可怜兮兮的望了一眼,退出了偏殿的门。
到现在,她真真切切的意识到羽鸢变了,变得讳莫如深,她看不透了。高兴的时候,她不会笑,难过的时候,也不会哭了。她害怕,到最后羽鸢会变得连她也不认识!要是羽鸢还像以前那样,不时的耍耍小xing子,该有多好?
……
合上殿门后,羽鸢就一直站在门边,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殿外没有一点声响。
走到妆镜前,点亮烛火。手指抚过脸颊,妆容依旧精致。对着镜子,羽鸢挤出一个妩媚的笑,似乎自己从未这样笑过。
飞快的取下那套沉重的首饰,只觉得轻松了不少。
紧接着,她飞快的脱下繁复的礼服……
新年的第一个夜里,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无人察觉,一抹鲜亮的红色消失在凤至殿的宫墙上,没入黑暗。
红杏
新年第一天的夜里,四下还弥漫着先前燃放爆竹时留下的火药味和硝烟。在薄雾的掩护中,一个红色的身影在宫墙间穿行。
果然,消退的昏沉感慢慢的回来了,羽鸢觉得自己有些头重脚轻。凤至殿离别馆并不远,这段路她却花了比平时更长的时间。
跃上宫墙,无声无息的进入了别馆惜霜居,但是这里竟然没有一星半点的亮光,以至于羽鸢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顶着晕眩的头,她试探xing的从侧面走进去,一路mo黑来到正中的一间似乎是房间的地方,每一步都很小心,生怕暴露了自己。
屋子里十分空旷,铜漏的滴水声此时就显得无比的清晰,像放大了无数倍一样,一下一下,同羽鸢的心跳一样。
忽然,身后有响动,警觉的转身,抽出袖中的匕首,却发现只不过是挂着的轻纱被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风吹动,发出沙沙的声响。是自己草木皆兵了吧,羽鸢叹气,将匕首放了回去。
刚转过身,身后再次传来了沙沙声,又是风吧,这一次她没有再回头。却有一只手忽然伸出,揽住了她的腰,霸道的将羽鸢拉进了一个怀抱,和温热的胸膛撞了个满怀。“皇后让我好等啊。”炫。书。ωǎng。凌千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还是那句话,请将军自重。”
这一次凌千辰学聪明了,抱着羽鸢的同时两只手抓着她的手臂,让羽鸢无法轻易的挣脱。“皇后赠我贴身之物,此时又独自夜访惜霜居,却偏偏要拒绝我,是欲擒故纵么?”他轻浮的语气让羽鸢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一阵战栗。
“将军是会错意了,本宫来,是与你“议事”的,而不是“投怀送抱”。将军若是饥渴难耐,大可向陛下讨几个美人。”说着羽鸢用力的想要挣开,无奈头晕目眩,有些力不从心了。
“只怕我看上的美人,陛下舍不得给啊。”说着他松开了手。人已经到了跟前,不过是一时半刻的光景,料想羽鸢也逃不到哪里去。
果不其然,失去支撑的羽鸢连着退了三步,差点就摔倒。她拉了拉自己有些凌乱的衣物,道:“这里说话方便么?”
“知道皇后要来,我早就摒退了宫人,现在无论做什么,他们都听不到呢。”一丝暧昧不明自话语里升腾起来。
“壮丽河山,若能坐拥独享,难道不是人生一大乐事吗?”凌千辰闻言愣了一下。
“臣不过是一介武夫,皇后娘娘讲的话,似乎太高深了。”
“何必明知故问?江山如画,将军不想据为己有吗?”羽鸢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过近的距离。
“你为何找我?”
“三十万大军在握,试问邶国除了将军,还有第二人吗?”
“你已经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性,就算跟了我,也不能得到更多了。还是,皇后觉得我更适合你?”说着他上前一步,在羽鸢退开之前,挑起了她的下巴。“不对啊,我记得皇后不是和四王爷……呵呵呵呵”
“皇后之位我从来就不稀罕,我只是要他死!”羽鸢抓住凌千辰的手,一把甩开。
“哦,是么?你就不怕我去告发么?”
“你会么?”羽鸢尽量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心却在狂跳。她没有退路了,只能赌这一把,因为有兵权的,只有凌千辰一人。
“……”
见凌千辰很久都没有说话,羽鸢有些急了。“助我,天下便是将军的。”这句话,对任何一个有志向的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诱惑。
“我要的是你!”他的力气之大,羽鸢根本无法逃脱,有些干涩的嘴被忽然吻上,她狠狠的咬了一口,鲜血便从凌千辰嘴角滑下,“你放开我!”
软玉温香再坏,凌千辰不想克制,也无法克制了。从第一眼见到羽鸢起,就有一种占有的yu望在心中埋下。黄山漫天,大风嘶吼,一瞬间,便被马上的红衣女子迷了眼。今天,又是那样鲜亮的颜色,在黑夜里绽放,近在咫尺,他一定要得到!
不顾疼痛,凌千辰再度吻上羽鸢的唇。嘴被撬开,她只觉得一阵酒的气息在口中弥漫。好晕!
“你不是要我帮你杀了元君耀吗?比起江山,我更想要美人呢。”他果真松开了手臂,羽鸢踉跄着退后几步,抹掉唇上的鲜血。
“不如,皇后娘娘还是另谋高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