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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1 / 2)

>错了路,误打误撞地先到了毓秀宫。”

周后颔首:“臣妾正与魏昭仪在宫里说话,听说皇上病发,立刻赶来,到了此间不见太后鸾驾,方知太后那边无人通传,这才派了腿快的侍卫前往报信。太后若怪,就怪臣妾无能,有失从容。”

慎太后眯眸:“皇后,你这般为贤妃说话,是因为她救了你的女儿么?”

周后面色肃然:“臣妾的确感念贤妃救助柔儿之恩,但个人恩德比及圣上龙体,何足挂齿?臣妾在晓得皇上发病之际,便将宗正寺卿传至偏殿待命,但江院使及一干御医俱诊断皇上为旧疾复发,与贤妃妹妹毫无干系,臣妾又如何冤枉无辜?如今皇上病倒龙榻,正是亟需良医之际,臣妾恳请太后允准贤妃妹妹助江院使一臂之力,早日救得龙体康愈。”

这代表着,这位皇后堂皇站在了薄光那方,公然与自己对立了么?慎太后压住心头怒火,道:“江院使,把太医院的御医全给哀家传至西便殿,哀家要问个水落石出。”

“微臣遵命……恕微臣斗胆说一句,太医们可否轮流接受盘问?龙体要紧,皇上榻前不可无人。”

“准。”慎太后抖袖起身,“贤妃,你给哀家到偏殿自省,没有哀家的旨意,不得离开偏殿一步。伍福全,传命卫免亲自率人看管。”

“臣妾谨遵懿旨。”薄光叩首。

慎太后再观望了皇帝一眼,端起一身威严,举步移驾西便殿。

殿内归座,宝怜斟来一盅安神宁心的甘草茶,忧心道:“太后现在便开始询问太医么?天色这么晚了……”

“和皇帝龙体比起来,哀家的身子有什么打紧?”慎太后心烦意乱,抬手把茶推开,“你且说说,你觉得皇帝的病与薄光有无关联?”

宝怜迟疑道:“奴才认为如今皇后执意维护,魏昭仪也站在那边,这两位单是一个或不足以与太后抗衡,但若两家合并一处,稍有不慎保不齐引来一场宫变。欲治薄光罪过,惟有找准其确凿罪证,使前朝后宫心服口服。”

“哀家不正在寻找铁证?”

“奴婢是觉得薄光的医术既然得自茯苓山庄,若想识破她耍了什么伎俩,也惟有茯苓山庄的人做得到,太后不如宣白庄主兄妹进宫为皇上诊治。”

慎太后皱眉:“近来茯苓山庄那边也不太平,白英把几个叔辈驱逐出庄,连下落也无从打听。哀家对白英知之甚少,难说堪不堪用。”

“白英图得是庄主之位,太后只须动个手指便可如其所愿,他又如何不为太后所用?况且,不是还有明王府的白孺人么?”

慎太后饱经深思,点头:“明儿将这兄妹两人传进宫来,哀家要他们当着皇后、薄光及太医院一众太医的面为皇上诊视。”

“奴婢去安排。”宝怜撤身向外。

“回来。哀家差点忘了,速去德亲王府报信,请他明日一早进宫。”

“是。”

“还有……”慎太后眸光一闪,“明日命卫免率人守在外面,一旦有所发现,立即将薄光收监,若有反抗……”

“奴婢明白。”

太后心绪稍定,意兴阑珊地挥手:“告诉外面那些太医,不必来见哀家了,他们还是多想想如何医治圣上龙体罢。”

~

翌日,白家兄妹与德亲王前后来至明元殿。

胥怀恭进得殿后,两目直视薄光,容颜冷峭如霜。

薄光淡然相觑,意味莫名。

“如何?你可得出什么结论没有?”

白英进寝殿诊视过后,即至西便殿内面见诸位贵人,慎太后诘问结果。

“草民认为皇上晕厥也不全是旧疾复发之故。”白英道。

慎太后目芒陡利。

胥怀恭眉峰疾扬:“快说,还有什么病因导致圣躬违和?”

白英沉吟道:“大急大躁,引得逆气上升;大喜大悦,令得气息疾走。情绪极致的起伏激荡,致使经脉紊乱,逢上旧疾重袭,从而病情剧于前度。”

慎太后掀眉:“这便是你的诊断结果?”

白英称是。

慎太后冷冷道:“哀家说过,你无须忌讳太医院的脸面,也不必畏惧病者是皇帝,抑或其他因由,只须畅所欲言。你的结论,这当真是你诊断出来的么?”

白英面色平常,道:“草民或许学艺不精,却不敢欺瞒太后,以草民的本事,也只能诊断得出这个结果。”

“白果。”慎太后眸线投向另人,“方才王顺将皇上发病前的膳饮交你甄验,可做完了么?”

后者福礼回道:“太后,臣妾不仅看了皇上病前的膳饮,还向王公公讨了皇上病后的尿液……”

“如何?”

“俱无异样。”

“俱无异样?”慎太后倏然立起,“你再说一遍。”

“禀太后,俱无异样。”进宫前,兄长一再叮嘱,薄天前几日突将父亲请去做客,至今下落不明,进宫后不可胡言乱语。虽然那个老头没有给过自己多少疼爱,但好歹也是这世上最近的亲人,万不能由自己葬送了他的性命。遑论那些物什内确实不见毒素迹象,实言实说,心安理得。

“你们这两个人……”慎太后目色咄咄,“哀家早该想到,你们是贤妃的亲戚,不足为信!”

周后眉尖微颦:“太后此话,臣妾甚是不解,但不知什么样的结果方合太后心意?”

慎太后面色一沉:“皇后这是在对哀家说话么?”

“恕臣妾不孝。”周后惶怖跪倒,容颜悲戚,“太后身为人母,自是担忧皇上。臣妾身为人妻,何尝不担心自己的丈夫?可是,江院使诊定在前,白庄主判断在后,铁证如山,皆不能使太后打消疑虑,臣妾身为后宫之主,惟有为贤妃妹妹疾声一呼,望太后勿让悲伤扰了清明,错判无辜。”

此时此刻,慎太后无法不对这个曾经认定懦弱无用的妇人刮目相看,淡淡道:“皇后的口齿前所未有的伶俐,胆色更教人耳目一新,竟是在判断哀家的对错呢。”

“臣妾不敢。”

“母后。”胥怀恭发声,目色直厉,“儿臣有几句话想问贤妃娘娘。”

慎太后面现欣然:“准。”

薄光欠首:“王爷请讲。”

“皇兄的病,是否因你而起?”

她摇头:“皇上的病,从来不是因为薄光而起。”

“你既然是医国圣手,长伴皇兄身边,为何从未发现龙体有恙?”

“前段时日各项国事交杂,皇上日理万机,恨不能将一时当成一日,连江院使每日的平安脉也给断却,何况本宫?本宫纵然有心看顾龙体,也须皇上给予本宫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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