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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2 / 2)

司晗哑然失笑:“晋伯什么时候改了章程?之前不是一直拿写信告诉爹来威胁我的么?而且这药丸既然是江大夫给的,你告诉小光作甚?”

“因为老奴知道谁是您的克星。”

“……”司晗左手执药,右手持杯,利落服之。

司晋眉开眼笑,从袖中再取一物:“还有这个。”

“这又是什么?”

司晋开瓶倒出一粒鲜绿药丸在手心,道:“是薄四小姐专为您调配的舒和丸,每三日一粒。她已看过江大夫的药,说没有相斥的药性,您可放心服用。”

“小光既然给我用,自然是安全无害的。”他将药丸掷进口中,不必用水送服直接吞下。

“四小姐还说,再多的药也不如一场好眠。打这座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您还是把手里的事暂且放一放,稍事歇憩罢。”司晋趁热打铁。

“晋伯少拿小光的话……唔!”身体某处陡袭一阵剧痛,他掩胸闷首。

“少爷!”司晋上前扶住主子,探触到了一缕脉息,只觉纷乱如鼓,不禁大骇,“老奴这就去给四小姐写信!”

~

薄光以监军身份到此,随行侍卫颇众。侍卫们占用了三座军帐,原帐中兵士不得不挤到同袍帐中。薄光不想自己再占一帐劳动多人迁居,便自发提出与江浅同住,后者亦未反对。司晗自是明白这两女子皆不属喜与生人亲密无间的亲和派,特在帐中间拉了一道隔幕,用与不用由凭二女作主。

今日,一顿午膳总算艰难用罢,薄光长舒口气,饮茶消食。

薄良送茶送果几番进来,见主子和那个江湖女子各居一隅,一个研读医书,一个捣弄药草,倒似不无和谐。

“监军大人。”齐末报入,“前方有信到了,上面特地写着是给您的。”

薄光一喜:“司将军如此客气,还特地给本大人写信了么?”

江浅瞥她一眼,道:“这是炫耀?”

薄光边拆了信上的封泥,边怡然笑道:“以江大夫的深度,此刻当对小女子的肤浅视若无睹。”

江浅慢声浅语:“深度是胜利者才有的定力,失败者不得不说些风凉话来弥补受损的尊严。”

这女子真是奇特,不讳谈失败,亦不隐藏失败后的失意,但这份失意在其缺少变化的表情、难分平仄的口吻表现下,很难引发她这个“胜利者”的优越感就是了。

薄光打开信笺,面上笑容微窒:“司哥哥病了?”

江浅微惊,霍地起身:“怎可能?司将军行前我尚为他把过脉,而且他随身带着……”

薄光眸光微敛。

江浅目投犹杵立在场的副将齐末:“阁下先去叫住那个送信的使者,稍后我有话问他。”

后者依言离帐。

“这封信应该不是司将军亲笔写给你的罢?”

薄光颔首:“是随行在司哥哥身边的晋伯。我曾叮嘱他司哥哥的体症稍有不对,第一时向我告知。”

江浅将信将疑:“你确认信笺上是那位晋伯的字迹?”

“我之前没有看过晋伯的笔迹,但有谁会冒充晋伯呢?司哥哥说过司府里除了义父,没有人晓得他身染重症的秘密。晋伯虽是义父的心腹,派来也只是以为自己贴身照护这位出征在外的小主子而已。看这信上说司哥哥因连日征战,劳累成疾,许是染上了本土时疫,求我尽速前往诊治呢。”

“求你尽速前往诊治?只有你?”

“……是呢。”

江浅紧蹙眉心,凝颜不语。

这位特立独行的江湖怪医不会到了这时候才吃这莫名的飞醋罢?薄光时下也无心斗嘴,道:“良叔去为小光规置几件换洗的干净男装,我这边稍稍收拾过后即动身上路。”

“是。”薄良当即下去准备。

“江大夫也与我一同前往罢,司哥哥的病你是主治……”

“正是这个道理。”江浅道,“那位晋伯虽不晓得司将军病情的真相,但这数月来我一直为司将军调理身体,他是最清楚的。他为何只叫你去,却没有提我半个字?”

薄光愣了愣,道:“或许晋伯只是一时情急,因我之前再三叮嘱过他……”

江浅沉吟,道:“也许罢,毕竟你和司家是世交,晋伯早就与你熟识,视你为半个主子,凡事寻你也没有错。”

“嗯?”

“既然如此,尽快启程。”江浅探臂抓起身后一个包裹负上肩头,“走罢。”

方才说话间,薄光手底也已打理完简便行囊,整装待发。

“监军大人,苗寨的鸾朵小姐到了……”

齐末的话尾被“砰”声截断,红衣如火的鸾朵踢门而入,急急道:“朋友,朋友,快随我去救人,大长老突然不省人事,你一定要救他!”

~

“晋伯,晋伯!”

司晗激灵坐起,一把抓向榻边人的手腕。

“少爷……”司晋吓了一跳,“您醒了?”

司晗抚额苦思前因,问:“我昏倒了么?”

“也不是。”司晋微微汗颜,“您是睡着了。”

“睡着?”

司晋老脸赧红:“老奴竟不知薄四小姐给的药里有安眠的成分。明明她告诉每隔三日在您睡前给您服用一回,老奴竟没有想到那边去。幸好老奴在您失去意识后突然想起四小姐在给药时同时夹了一张纸笺,笺上说此药舒和脾胃,宁心静神,有轻微安眠之效。这不,您踏踏实实地睡了四个时辰呢。”

的确是幸好。睡前的那阵疼痛来自何方,自己当然明白,幸好有小妮子的一张纸笺在呢。他笑道:“那丫头精怪主意最多,晋伯小心着了她的道儿。不过,行军打仗需机警应变,这药还是姑且……”

“无妨无妨,四小姐在笺上也说了叫醒您的办法,只需放一点薄荷叶在您鼻下即可。老奴本来就是为您守夜的人,真有紧急兵情,老奴负责将您叫醒,您放心睡就是。”

“……随你罢。”睡罢一场好眠,委实清爽许多。

司晋喜不自胜:“老奴去为您打水净面。”

他摆手:“不急,我在睡去前仿佛听见晋伯说什么写信给小光,可有此事?”

“这……”但凡与四小姐有关的,主子半点也不打马虎呐,“是有这么回事。但老奴看过纸笺后也就打消了念头,真若兴师动众地把四小姐惊动过来,您也担心不是?”

“这就好。”他下榻趿履,穿衣系带。

“老奴去打水。”岂料,司晋出帐不及片刻即去而复返,脸上稍现焦灼,“少爷,出事了!”

他气定神闲:“叛匪攻过来了么?”

司晋气喘微促:“方才有一封信以一只无头箭射到了营中,老奴怕信上有毒,先给打开检验,谁知道信上说……说四小姐在他们手中。”

司晗眸光一寒:“把信给我。”

司晋递上。

“老子昨日劫了你们皇帝老子的女人和你的干妹妹,给老子随时候着,敢有动作,老子今晚就尝尝皇帝女人的滋味……”

这拙劣字迹的字里行间恶意纵横,看得晗目底成冰:“向山中发空头箭,告诉对方想本将军安分守己不难,须让本将军相信人质的安全。”

司晋抓笔匆匆写罢待其风干,问:“您认为那伙叛匪的话有几分可信?”

“这伙人虽是难成大事的乌合之众,但既然能保存到今日,中间必有一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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