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一脸忧懵地走过来,问:“老爷,你为何要罚恩庆呢?他的病才刚好,我还没来得及高兴,怎么就要看到他被罚呢?”
“纡纾,让恩庆自己给你解释吧。”郑飞黄想到刚才女儿子节说“娘说秦夫人是个下贱的女人”,就不想理会四夫人了:纡纾,我饶了你一次又一次,你怎么教小孩这些污言秽语呢?
“纡纾,别在至幸堂哭!”郑飞黄烦躁地说,而另一边还有郑明俨要给个说法。为了做得公平些,也给了他表面上的处分:“明俨,此事毕竟与你的妾室秦希仁相关,虽错不在她,但为了警惕家中女眷,罚秦希仁禁足十日。你有无怨言?”
“明俨无怨言。”郑明俨极不情愿地接受了这个处罚:爹,你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让雨青禁足,而对罪大恶极的郑恩庆却也是禁足,去二叔家里禁足,这太不公平了。
但郑明俨见郑飞黄决定已定,不容再改,就没说什么了。
第二日,郑恩庆就被“押”往了他二叔郑芝虎家,四夫人带着女儿郑子节哭天喊地也没用。
大夫人计划失败:秦雨青很快会死灰复燃,而我手中已没有郑明俨一家的把柄,能够让他们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把柄。不过,让他们自相残杀也是一个办法。
郑飞黄来到二弟郑芝虎家里,对方是一脸为难,觉得接了个烫手的山芋:“大哥,说句难听的,恩庆声名在外。我也有孩子,你让他在我这,那我的孩子,嗨!”
“芝虎,此事确实为难你了。可恩庆这个样子,我束手无策,放哪里我都不放心。暂且有劳你先关押他念书。过段日子,就几个月,我会令找地方安顿他。”郑飞黄在他二弟面前低头了,就为了他自己这个不争气的三子郑恩庆。
回家后,郑飞黄去权标堂看郑明俨,实际上是想看秦雨青怎么样了。在权标堂内,他和郑明俨坐在正座上,他对忿忿不平的郑明俨说:“明俨,我知道这样处理让你觉得委屈。但恩庆毕竟是你三弟,难道非要毁了他一生不可?他那场疯病已是上天给他的惩罚了。爹让他去二叔家悔过,就是让他忘记这些恶事,重新做人。”
郑明俨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结局:“爹,恩庆怎么说都是我们的亲人,你为他的将来做打算,我这个大哥也义不容辞,所以,给他小小的惩戒,希望他能吸取教训。明俨理解爹的苦心,爹无须两面为难。”
“明俨也是做父亲的人,能体会爹的苦衷,这心境胸襟就是高人一等。”郑飞黄说完后,问董友姑:“友姑,发生这样难以启齿的事,你要为明俨处理好家事,杜绝各种污言秽语。这段日子,恐怕会有很多棘手难办的事。”
VIP卷 第二百九十章 二少爷舍命救大少奶奶
董友姑猜郑飞黄是想知道秦雨青的情况,就婉转告诉:“爹,友姑为明俨处理家事,是妻子之责,不言辛苦麻烦。只可怜现在希仁姐姐,虽只是额头磨破点皮,但她很害怕,恐惧,听不得半点异常的声音。她只许我进房,其他人,连明俨都不让进。她一直念着,若是被恩庆夺取贞洁,她就死在禄玘院,保存明俨明镜的清誉,让恩庆一生无法做人。”
“爹,你听到了,秦希仁她痛苦成这样了,可我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上,全是友姑在照顾。”郑明俨对郑飞黄处置事情的不满又被提升了。
“这些日子权标堂的一切家事,以及照顾秦希仁,就交由友姑了。”郑飞黄说完就离开,疑心重重的样子。他觉得:雨青啊,你说的太过头了吧?
秦雨青被禁足十天,心中一直想着:成功地将郑恩庆一举击倒,但是,我没有被“识破”吧?大夫人肯定知道我在作假,但她不会告诉一官,因为她和郑恩庆定是合谋。我想我这撞墙的苦肉计,就深埋于地下,这苦,就让郑恩庆一人独自咽了吧。禁足十天?我就安静地看看书。
郑明俨和董友姑在房内,已没有以前的情话连绵,是郑明俨不想说,不想听了,因为还在介怀着春兰地里和董友姑春光乍泄的那一次,被郑世渡撞上了。
董友姑知道他在意这件事,但自己也不便再提及此事帮他疏通心结,只怕一提到就会是一顿骂。这件事,只能靠他自己去想通了。
虽然话少了额,但也未吵架。“友姑,这些日子,雨青肯定很难过,不知晚上睡得怎么样,你去陪陪她,谈心,解闷,别让她沉沦在此事中不能自拔。”郑明俨差不多就是命令的口吻了,想着董友姑会和他撒娇一阵再去。
但她很快答应:“好,我这就去。”
“友姑,你。”郑明俨说不出什么,自己一面担心雨青,一面又怕友姑生气不理自己:我自己生气,就不许她生气吗?不可这么霸道。
秦雨青本想在房里平静地度过十天,可董友姑的到来让她为郑明俨董友姑两人担心。
董友姑说:“雨青姐姐,这十天晚上,我陪着你,有什么不开心就跟我说吧,你若想让明俨来,我就让他来陪你。”
“友姑你陪着明俨就行了,要是担心我,让敏嫣在门口守着就好了。你说实话,是否和明俨闹不开心了?”秦雨青问。
董友姑已躺上清凉的竹席:“雨青姐姐,你多想了,所以才这么忧郁,我两没事,你也早点睡吧。”
但秦雨青看到她闪烁着一点忧郁的眼光,让自己想到了郑怀素,不禁一颤抖:“友姑,你刚才怎么长叹一声?我从未见你这么叹气,你难过是吗?友姑,友姑。”
秦雨青拍拍她的脸,已经睡着了。“还说来陪我说话,自己先睡着了,看你就有心事。也只有明俨会让你这么难过吧?难道还是为了春兰地那件事?明俨怎会变得这么想不通?太过分了。”秦雨青说着。
可现在也只能如此,不让郑明俨来,就是为了让他以为自己难过,进而不让一官看出破绽。现在,暂且随明俨的意,让友姑陪我,等着明俨自己解开心结吧。
董友姑和秦雨青想的都一样,很美好,但事情未按他们的思路走下去。十天禁足之后,郑明俨就夜夜去秦雨青房里,安慰的话不断:“雨青,你怎么那么傻?也不顾我,一墙猛撞过去,要是真的有什么意外怎么办?还扬言,若失去贞洁,就去死。怎么老是死?雨青,不管那日恩庆有无轻薄你,你都是被逼迫的,你的心在我这,你就是我的浣纱明珠。”
秦雨青推开他:“明俨,那都是气愤的话,你不必在乎。我问你,为什么友姑守了我十天?”
郑明俨一下转喜为怒:“她在你面前埋怨了?说我什么了?”
“你怎么这么疑神疑鬼?明俨,这不是你。”秦雨青不解地说:“友姑说她怕我不开心,就每天晚上来陪我,若是我想让你来,就让你来。结果她每次都忍不住自己先睡着,我反而因此睡不着。我问她你们是否吵架了,她没说你什么。你就猜疑去吧。”
“是我让她来陪你的,那又怎样?以前她住东厢房时,不开心,你让我夜夜陪她,现在我就让她陪你十天,就委屈她了?”郑明俨背靠墙,数落着以前的事。
秦雨青耐心跟他解释:“那时她在疾病悬崖,你陪她是应该的,是责任。现在呢,你让她陪我,是对春兰地一事而耿耿于怀吧?原本心胸广阔的你,竟在背后怀疑友姑在我面前埋怨你,数落你。我就跟你说清楚了,她没说你的一句不是。”
“别说了。”郑明俨不想听到春兰地一事。
秦雨青不耻地笑:“将一件小事一直记恨于心,还迁怒于无辜的妻子,郑不是个男人。”
“说我不是男人!”郑明俨强行和秦雨青过夜……
接下来的日子,郑明俨一直宿在秦雨青的房里。虽说爱还在,但他就是没那么开心。秦雨青也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