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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头,齐颈处干净的削去了。看来就像是一位高明的屠宰大师的杰作,但看胸腔之处又似小孩的恶作剧。
那种翻滚与汹涌开始从我的胃部向上蔓延,蔓延,要不了一会就会有一团腥黄的汁液从我的口中喷吐出来。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我好不容易压下了那种不舒服。
镇长却忍不住开始了呕吐,并抢先跑了出去。至于带路者,这次则根本就没有进来。
只有凌玄发,一脸的冷静,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这家共有大人小孩三个人,可现在只有……”
“半个?”我也有些疑惑。
“你觉得那些苍蝇蚊虫在做什么?”他提醒道。
顺着指点,我蓦然发现了什么。
确实,在这样的季节是决不会有蚊虫之类的小动物,更何况一夜之间聚集了这么多?我忽然看清楚了,其中一只个头足有鸽子蛋大小的苍蝇,嘴间隐隐有些亮光。
“那是它们的牙齿在日光下的反光。”凌玄发已经解答了我的疑问。
苍蝇有牙齿?而且还这么大?
这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力。
“这当然可能,在我的世界,利用转基因技术……“看着我一脸迷惑,他不再继续说了。
“他们来自哪里?”
“魔界!现在我已经可以肯定,那人把以剩下的半截身体为诱饵,召唤来这些怪物……”
“会对镇民造成很大的伤害?”
“恩。”他点点头,“只是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似乎他突然发了狂,在不太清醒的状态下做了这些……”
“呜……呼……恩……哦……”
一串奇怪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但可以肯定是人的声音。
“快看看……”
借助浑身充溢的斗气,我俩排开那些怪虫,冲进了房间。
那是一个女人,我看得出她是一个女人不是由于她的声音或外貌,更不是由于肤色,只是由于她浑圆的臀部。
但就是那个臀部,也已伤痕累累,无数蚂蚁在她赤裸的身上攀爬。
“先救人吧。”
“你……”
“我要把这些都处理了才出来。”凌玄发道。
我立即转化到法师状态,以浮空术托起了她的身体,带到了外面街上。
“她是这家的女人吗?”
“是,马老五的老婆,他的孩子呢?”镇长也很焦急,看到这副情景。
“暂时没找到……只要还没死,就有办法。”我肯定道。
说话间,我已召出了一个治疗魔法,以混沌的光芒将她笼罩。
这时,那套房子已冒出了浓烟。
凌玄发也出来了。
“那些东西,不能任它们在这个世界害人……”
“现在我们……”镇长迟疑着问。
“把所有人召集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否则分散开的话镇上的人都有危险,我们也很难保护。对了,血族最怕阳气太盛的地方,只要人多了,他自然不敢来。还有,乱他们会保护你们。我和雪戈去从前的废墟调查一下。”凌玄发迅速吩咐道。
“什么废墟?”
“勃亘第家的废墟。”
“哦……在北头,很好找的,虽然早已没有人烟,但还是有那些烧灼的痕迹……”
不等镇长说完,凌玄发就拉着我往那边走:“给她暂时稳定了吧?那就行了。镇长,你去告诉乱,把所有镇上的人都全部集中起来,记住,我们回来前不要单独行动!”
“这么急?”
“是的,我猜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他不会使用那么毒辣的手段。”
“他们怕……阳气?”我还是第一次从凌玄发口中听到这个词语。
“生为阳,死为阴,昼为阳,夜为阴……我可以确定,他只会在晚上或黑暗的地方大肆行动。只要活人多了,阳气旺盛,他就不敢动手。过去死的,都是单独行动的人,被他乘机下了手……我预感到,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什么问题?”
“魔族或许又要开始行动了,这对你的世界很不利。”
谈话间,我俩已到达了小镇北头。
虽然已是隆冬是时节,这里却仍然被无数乱花野草所覆盖,显得与众不同,似乎里面隐藏着无数的秘密。确实,那曾经辉煌的家族,辉煌的历史,都早已随着故去的人们一起消失在了记忆的深处。假如不是由于这次事件,不是由于我的野心促使我帮助这群镇民,恐怕那些久远的家族故事与神奇的物件都再也不会有面世的机会了。
就在我俩眼前,透过一堵破败焦焚的花岗石墙,远远的看进去,无论房屋还是楼舍墙壁,虽然早已没有了过去的堂皇,那种破败与萧条却总也掩饰不住我心中因这些事物油然而生的感慨。
生生死死,六道轮回,这就是生命的宿命,但是当这些所谓的主人逝去之后,那些所谓的财产却还留在这个世上,或流转,或停滞,或毁灭,却完全与曾经的主人没有了任何关系。
“他们可真是奢侈,居然用昂贵的花岗石砌了如此巩固的整整一道外墙。”凌玄发也有些慨叹。
我没有说话,只是跟着他走了进去。
自然,这里绝对无法看到六十年前那惊心动魄一幕任何残留的人体痕迹,失去生命的生命体恐怕是所有事物中朽坏得最快的,就连想象中的血迹也是半丝都没有。
不知在废墟中探寻了多久,我已有些厌烦这种漫无目的的搜寻。显然,这些事情既不是我的强项,也不是我的耐性所在。此刻,凌大哥是唯一有耐性继续帮助我的人,也只有他有这样的能力。
我看出来了,虽然他的武士实力无法恢复并提升到更高,但随着他无数世代的记忆逐渐开始苏醒,再加上他曾经身为“创造神”的那些记忆,眼前的他已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凌玄发。
但他究竟身谁?现在的他究竟怎么样?这些却不是我这样的凡人所可以理解与回答的,尽管我拥有超强的实力与膨胀的欲望。
“看,这个花纹……”
他有些兴奋的突然指着一处墙基。
那里本来被松软的泥土所掩埋,此刻已被他耐心的刨开,露出了一段黄色的石面。上面用锐利的工具刻下了一个花纹。这个纹路很小,通常不会被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