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直面的,正是南门攻击部队。
“其余几面呢,是不是都进入预定战场了?”
“是的,大人,半小时前曾经有回报。”
“好,这样吧,传令半小时一次的回报都送到这里来,我就坐镇此高塔了。”
命令很快就传了下去。这样一来,对于那几面看不到的却绝对重要的战场,我也可以随时掌握其变化,以协调全局。
当然,我不会具体干涉某位指挥官的行动。
全军主将不必要有单独指挥一支小部队的能力,却需要协调大军的能力。战争的胜利更重要的是着眼于全盘考虑。
敌军总共只有二十万,对于我军以压倒性兵力多路进攻,他们必须要分兵防守各面。这样一来,平均每一面也不过五万人,比我军还差一截。
当然,假如他们要从北门突围的话,或许是个问题,那里只有三万骑兵。那三万军队主要并不攻城,而是监视。
但是,恐怕敌军不到最后关头不会突围吧,否则当时他们就不会退守此城,而干脆弃城而走了。城内有百姓近百万,粮食储备更是东大陆第一,就算他们已在前期占领中运走了不少,可剩下的肯定仍然客观,那可不是一两个月就完全运得光的数量啊。在这样的条件下,他们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等到他们在我军强大攻击之下想到要弃城突围时,可能已晚了吧。那时,军心既无法齐集,人员更无法聚集,就算仓促突围,人数也不会超过五万。
以三万神气饱满的精骑对五万疲兵,结果会怎样?
我不仅想笑了。这可不是主帅精明不精明的问题,而是实力对比的问题。
这大概是一次没有多少悬念的攻城战。
要不是这种形势,恐怕我也不会赞同分几面同时进攻,而以敌军可能逃窜的方向放置兵力最为薄弱了。
当然,伤亡肯定会有,而且很大,比平原上的追击战时更大。以下迫上,本来就有难度,更何况如今敌人可能多也存了鱼死网破之心。一个人不怕死,已经令人恐惧,更何况二十万?
我军则是为收复失地,为荣誉与实利,在严正的军法之下,就算没有效死之心,大概也有拼死之力。
我几乎可以想象,整整六十万人在一起厮杀,为了活命或为了名利的血腥厮杀。
大概会流许多血吧?
可惜,这却不是我所要考虑的问题。
对我来说,获得胜利的是我,流的却是别人的血。
这样的想法,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争斗,还有仇杀,还有名利之争,就会继续有战争,有人无辜死与伤,有人获得名与利。
不知什么时候,我武士的思维已纯乎是一个贵族了,其中充满了对权势的渴望与野心,而不再是当年平淡简单的平民思维。
武士的我也清楚,这其实就是我心中暗藏的恶魔,在权力斗争中渐渐的生长。或许,只有那法师的我,还保持着本我的关乎平民利益的意识吧。
可惜,“他=法师”已越来越受到“我”的压制,除非需要利用“他=法师”强大的法力,“我”几乎已很少让“他=法师”出来了。
或许我已越来越习惯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已没有了与众人平等的心态。
我不知道这样好不好,更不知道是否已经背离了师父对我的期望,但是我似乎很写意于这样的生存态势。
“或许帝国……”
我正这样遐想的时候,一只手忽然伸到眼前,将我与神思隔断开来。
“大人,前方紧急军情!”
我接过羊皮一看,右边角上有三滴清晰明艳的鲜血。
军情等级程度,通常就是由羊皮书右边角的血滴数表示,平常状况都不会有。三滴,表示严重等级最高。
我立即摊开羊皮,火把立即照了过来。
匆匆一遍,我就发现了问题的严重,脸色也有些变了。
“大人,怎么了?”
“走,我们立即去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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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急报上说,先是守城敌军不知从哪里忽然爆发出超常的精力,本来已经有些岌岌的城墙防守骤然坚固起来。这还只是可以克服的一个方面,只需要利用几枚雷火弹集中猛轰,就可以炸开一个缺口,真正严重的是另一个问题。
城门忽然大开,许多老百姓被赶了出来。要知道,镇北军将士多是北地人,总有些人与该城百姓或亲人或朋友或熟识故旧。听着亲人的哭喊,惨叫,又有谁不会为之心颤,又有谁还鼓得起勇气拿起武器、投射雷火弹?毕竟,战士们手中的武器不是为了对准自己的亲朋,而是可恶的侵略者。
仅此一项,就使得东面军队中近五万镇北军斗志咸无。
同样的,这些人虽然与绝地军团关系不大,却毕竟都是帝国的子民。谁又能忍心的将刀剑加于同胞头上?
就在老百姓的后面,跟着敌方潮涌而出的冲锋部队。
这一轮强猛的冲击,差点就冲乱了我方的阵脚。就在这封急报发出时,我军已出现一些不稳定的情势,全凭主将凌大哥带着亲卫队在后面一连斩杀了好些逃兵才勉强稳定下来。
现在只能希望我到达时我军还没有被冲溃。
敌人居然用出这样的方法,这也是没有想到的。
我已跨上马,准备朝那边去。
正在此时,前面忽然看到一群后退的人流。
“出什么事了?”
没有人回答。
“挡不住了,快跑!”
不知谁大声喊道。
“败我军心!施图,组织侍卫们站在河沿上,看谁敢过来,一律,杀!”
我又转身对凌大哥派过来报信的士兵说:“你,去告诉凌玄发,不惜一切代价,必须稳住阵脚。我在这边有事,不能过去了。”
那名士兵去了。
这边肯定出现了紧急状况。
我已拉紧缰绳,准备跃马而出。
“大人……”侍卫们喊着就要跟上来。
“你们……好吧,我需要二十人,跟我上吧。冲!”
我不再多说话,勒马冲了出去。
我现在只想冲到河对岸负责正面进攻的老将梵。科特尼处。
战马踏着后退士兵的身体,飞速的穿过冰河。
就在岸边,就是梵。科特尼那醒目的军旗。
“将军,怎么了?”我也不顾见到我而做出欢迎状的几名将领,就在马上问道。
“大人,他们跟着百姓的后面冲锋……”梵。科特尼话没说完,我就已经明白了。想来,敌军不会仅用此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