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什么奇怪的“，叶迟雨笑他，“跟见了鬼似的。“
“把他叫来干什么？“
“去叫就是了，师傅是在帮你。“
“好，那。。。。“，程玉琦问，“他会相信我说的话么？“
“会的。“
“您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叶迟雨一瞪眼，“因为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是我的徒弟，你只要一提叶迟雨这个名字，他就信了。“
又是日落时分，段自衡一行人住进了洛阳的驿馆，段宏飞被秋水烈看了起来，手脚也都上了镣铐。尹白玉一直坐在囚车里，从盐城外到洛阳，囚车始终用黑布蒙着，路上的人看不到里边的情形，他也见不到天日。
晚饭桌上，叶迟雨没有说话，因为段自衡的脸色实在是难看之极，他不想惹他，更不想成为他发怒的导火索。想起儿子横剑在颈的样子，段自衡扔了吃到一半的饭碗，把桌子一下子掀翻了，叶迟雨早料到他会如此，及时向后躲去，连一滴菜汤也没有溅到他的身上。他叫人收拾了屋子，柔声对他说道：“自衡哥，你消消气，宏飞不是找回来了吗？你就。。。。“
“给我闭嘴，我什么也不想听“，段自衡怒道：”这个尹白玉，我真是低估了他，想不到他居然有这样的手段，宏飞为了他，竟然用死来要挟我，这个畜生。。。“
“没有这么严重吧“，叶迟雨道：“宏飞重情义，他带走了尹白玉，总不能看着你杀了他，他这么做不能说明他离开尹白玉就活不了，你也不用太紧张。”
“紧张？”段自衡对这个字眼不太熟稔，但他觉得叶迟雨说的非常贴切，自己的确很紧张，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宏飞，那个果断坚韧却正直善良的儿子，如果他和自己一样喜欢男人，那他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选择家族而委屈爱人，他不知道，也无法预测，他在人前答应儿子不杀尹白玉，而自己身为城主，身为父亲，是不可自食其言的，这样的局面让他烦躁，甚至有点抓狂。
“门口囚车里的人是。。。尹白玉吧。”
“是。”
“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段自衡紧皱双眉，“我现在不能杀了他，宏飞会受不住的。。。。他娘的。。“段自衡踢翻了椅子，”我真不该留着这个祸害，现在杀不能杀，留也不能留。“
“不如。。。。放他走吧。“ 叶迟雨道：”遥星阁里的人不是都走了吗。“
“走？去哪儿，宏飞会去找他的，我看他那个样子，是王八吃秤砣了。“
“你是说，他对尹白玉比我对你还认真么？“
“别气我“，段自衡一把搂过叶迟雨，”我对你也很认真。“
“但你就不会为了我死。“ 叶迟雨推开他。
“我不会为了任何人死，我还有一大家子人呢。”
“如果宏飞和你不一样“，叶迟雨问，“你会怎么办。”
“宏飞可以和我不一样，我没要求他和我一样，但有一点他必须和我一样，不能逃避责任，不能绝后。“
“宏涛不能生么？“
“宏飞是长子，洪涛不是，这是我段家的家规，有些不尽情理，但也没有办法，而且。。。。宏飞确实比宏涛要强得太多了，段家如果给了宏涛，我怕会一败涂地的。“段自衡叹道：”我在他身上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可是尹白玉。。。。不行。。。。“，他目光一冷，“不管怎样，我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要干什么？”
“干我该干的。”
“自衡哥”，叶迟雨劝道：“你别太狠了。”他对段自衡的性情十分清楚，为了他在乎的人和事，他什么都做的出来，而从宏飞为了救尹白玉连自杀这种方式都能用上这件事来看，这一点他父子两人很是相像，那受罪的恐怕就是夹在中间的尹白玉了。
“你不用管，也不许管”，段自衡瞪着他道：“这是我段家的家务事，你若敢插手，别怪我对你无情。”
叶迟雨将双手举起，“我不管，你们家的事，随你的便，你别拿我出气就行。“
“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去找你。“
“好，我出去“，叶迟雨一步一退，正色说道：”你答应我，不许上他。“
“滚出去，我想干什么，轮不到你管。”等到叶迟雨走出了门，段自衡道：“赵夜，把尹白玉给我带进来。“
“是。“
赵夜从囚车里带来了尹白玉，想要出门，却被段自衡拦住，“你不用出去，站在那儿就行了。“
尹白玉进得门来，就跪在了地上，他不敢抬头去看段自衡，吓得浑身直哆嗦，段自衡沉默不语，只是阴郁地看着他，屋里静得出奇，连赵夜都不敢喘口大气。
一入宫门深似海（1）
“尹白玉“，段自衡开了口，“宏飞想自杀之前，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尹白玉摇了摇头。
“好，你不说我也没兴趣“，段自衡沉下脸，又道：“玉儿，我知道我对你不够好，但我也不是不喜欢你，这一点你应该知道，遥星阁里的人都已经走了，我本来也可以让你走，可既然宏飞对你认了真，你就走不了了，这其中的原因，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在那间破庙外面，我是答应了宏飞暂时不杀你，但你觉得，你还能活么？“
“尹白玉，城主问你话呢？“见他没有回答，赵夜高声喝问。
“城主。。。。我。。。。“尹白玉低着头，声音颤抖着，不知该怎样回话。
一把匕首扔在了他的面前，段自衡的目光吃人般的阴冷，“尹白玉，我再说得清楚些，我不能让你活着，但我也不想亲手杀你，我现在给你两条路，马上自尽，你可以死得痛快一点，如果你不想现在就死，那也没关系。。。“，他冷哼一声，命他道：“把衣服脱光了，爬过来。“
“呃“，尹白玉呜咽一声，一头磕在地上，鲜血渗出额头。段自衡不会放过他，这个结果他早已料到， 如果死了，便一了百了，若要活着，这不过是个开始，更残酷的还在后头，他的心倏的向下沉去，冰冷的手慢慢拿过了匕首，利刃脱鞘，阵阵寒光直刺入他的眼中，他把匕首顶在了胸前，蓦然间，他的眼前浮现出段宏飞痴情的眼神，耳边响起他含泪的嘱咐，“玉儿，答应哥哥，无论多难，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着，我们才可以在一起，我也答应你，无论多难，我都不会背弃你。。。。“
“是，宏飞哥，玉儿答应你“，尹白玉想着念着，把泪咽在心底，直起身来，擦净了眼眶，把匕首插好，又放回地上，他旋开衣扣，褪净了衣衫，一步步爬向段自衡，伏跪在他的脚下，段自衡的手顺着他光滑的脊柱，一点点向上抚去，手指如蛇一般没入，尹白玉的吟声在喉咙间兜转。。。。。
赵夜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如此打开，忍不住有些口干舌燥，他强令自己转开了视线，难以遏制地喘息着。
“你还真是贱“，段自衡忽的抽出了手，一脚将尹白玉踹倒，冷笑道：“你不想死，老子成全你，希望你坚持的住，赵夜“他把赵夜叫到眼前，又把尹白玉拎起来，扔给他，“把他带你房里去，今天晚上，让他陪你们哥俩。“
“这。。。。。“，赵夜十分震惊，却也有些心痒，这么美的少年，这么久的耳濡目染，尽管谈不上对同性的感情，但毕竟是一个正当壮年的男子，对欢爱的好奇与乐趣，还是十分的浓厚。
“告诉你哥“段自衡沉声道：“这是我的命令，不许违抗。“
“是“，赵夜心情很是复杂，但也绝不敢抗命，他走过去，将尹白玉的衣服裹在他的身上。
“不用了“，段自衡淡然道：“遥星阁里的人是不用穿衣服的，你又不是没见过。“
尹白玉一听，眼泪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