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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洛泽却摇头道:“我就不去了,既然师姐已然无碍,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罢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定是去找那姑娘了。那姑娘昨日说最后来找他一次,以后都不来烦了,肯定把他给急了。”龙吟笙咧嘴一笑。
苏伏不禁莞尔。
……
众人结伴来到叶璇玑所在的府邸,说明来意后,她显得颇为惊讶。
“你们二人的血脉都是顶级的,照理说,应该不至于那么容易。”她淡淡笑着,“本宫也很好奇,到底会生出什么样的小家伙。”
龙吟瑶喜道:“这么说,真人答应了?”
“我既为孩子干娘,你我理应姐妹相称,若你不嫌弃,就唤我一声姐姐。”叶璇玑轻瞥一眼苏伏,又道:“事有前言,既你二人都不反对,本宫将来如何教养,可不要心疼、埋怨。”
“姐姐,这是自然的。”龙吟瑶笑着说。也瞥一眼苏伏:“姐姐放心,他要敢说三道四,我就让他知道厉害。”
“我可还没说什么呢。”苏伏不禁苦笑。
“这名字,是男是女未定,怎么个取法?”解湛兮忽然道。
叶璇玑想了想,道:“若是女孩,将来就叫苏瑾。”
“瑾有美玉之称,亦象征美德,真好。”解湛兮美眸微亮。
“若是男孩呢?”龙吟笙道。
叶璇玑已然想好,便道:“若是男孩,就叫苏慕白。”
“白代表高洁,清白,不同流污;慕白之意,即崇尚清高,孤傲,清廉,脱俗,不俯仰世间。”龙吟笙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苏伏,“倒与姐夫有些类似。”
“好,不愧是姐姐。”龙吟瑶轻声一笑,“那就如此定下,师弟你没有意见罢?”
苏伏笑着说:“我要是有意见,你岂不是要让我知道你的‘厉害’?”
“那是自然!”龙吟瑶娇媚地白了他一眼。
叶璇玑微微蹙眉:“既已身怀六甲,不宜操劳,这大会的事,看看可以,就不要上场了。”
若是往常,龙吟瑶才不会顾及许多,这时听他这一说,马上乖觉地说:“姐姐说的是。”
“那我让子龙跑一趟。”苏伏也觉有理,便将此事定下。
……
时光荏苒,眨眼已是季夏月十四,过了今日,天下第一斗法大会就正式开始。
这一日,满城大雨潺潺,正是大好雨季,洗去满城风霜,还有扩城时留下的狼藉;洗去鼎沸的燥热,说不出的清凉。
然而,却洗不去人心的恶意,刺人的歹毒。
已近酉时,侯楚楚撑伞从清微园出来,俏脸上仍残留着一丝晕红。今日仍是老例,找李世玉指点的同时,如胶似漆的热恋,自然少不了亲热的缠绵。
虽说今日还是保住了完璧之身,但她心里早已失去了坚持,只消李世玉再强硬一些,她也就半推半就了。
雨有些大,她不由加快了脚步。从街道尽头拐入一道窄巷,她突然间停住了脚步,怯生生地来回扫视:“谁,谁在那里……”
音声方落,一声“嗤”的闷响,花伞四分五裂,她眼睛一翻,便软倒下来。
雨幕被一道影子冲破,一个身材纤细的黑衣蒙面人揽住了她,望着她晕过去,仍是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轻轻冷笑:“今日都在忙碌,独你还有空暇谈情说爱。打破你的无忧无虑,看你到底会展露出怎样的可憎面目。”
蒙面人四处望了望,扛着她就往侯府而去。
从侯府侧门的院墙翻进去,熟门熟路来到晁景仁所在的小院里。
这数日以来,晁景仁凭着惊人的毅力,再次重拾修行,破损的道基已有一丝复苏的迹象。
正自定静中,房门被推开,一个蒙面人扛着个女子进来,半点招呼也不打,就将女子扛到了他的床上。
“你是谁?”晁景仁这才反应过来,眉头皱起。待看清躺着的女子的容貌,顿时从定静中醒来:“是她!”
他自然是认得侯楚楚的,只不过目前还不知这儿便是侯府。
“你看她长得漂亮么?”蒙面人扯下面巾,“脸蛋不错罢?”
“是你!”晁景仁顿时认出她来,三番两次的羞辱,已是化灰都能认出来。
他几乎咬碎牙齿:“你又来干什么?”
蒙面人自是张凌雪。
她娇声笑道:“你看我对你多好,看你那么用功,就带了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来给你享用。不用担心,她已被我制住修为,你可以对她做任何想做的事。”
晁景仁冷着脸不说话。
“怎么,她可是害你落到这步田地的人的女儿。”张凌雪冷冷笑着,“你对自己弟弟都没有宽容之心,对仇人的女儿,怎么还怜惜起来了?若是害羞,我可以出去的。”
“你快把她带走!”晁景仁咬牙怒道,“不管你有什么阴谋,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是吗?”张凌雪脸上浮现神秘的笑:“你还不知道罢,你弟弟就是向她借了一千蓝玉,方才治好了你的伤。所以他现在在天工坊当牛做马,替你还债。这小姑娘别看年纪小,心机却是不得了,轻轻松松就让你弟弟对她死心塌地,可她呢?却还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你能忍受?”
见晁景仁仍无意动,她补充道:“哦,对了,你还不知这儿是什么地方罢?这儿就是你仇人侯玉尊的家,你住在仇人的家里,还心安理得,脸皮真是很厚啊。”
晁景仁双目骤然冰寒。
张凌雪继续刺激:“就是她把你们带回来的,为了收买你弟弟,她可是连你冒犯她父亲都不计较了,多大方啊。”
“现在,报仇的机会就摆在你眼前,难道你想错过吗?”
晁景仁目露杀机,呼吸略微急促起来。
“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你大可以肆意玩弄她,来吃点助兴的药。”张凌雪吃吃一笑,取了个小瓷瓶向他走去。
“你想干什么?”晁景仁警惕地退后。
但以张凌雪修为,此时哪还由得了他?突然只觉下颚被巨钳钳住,口齿被硬生生掰开,一些不知名的粉末倾倒入口中。
“雪松一个时辰之后,大概就会回来了,好好珍惜哦。”张凌雪说完,笑得花枝乱颤。
“你……给我吃了……什么?”晁景仁只觉一股火热从口舌蔓延到心底,又从心底炸裂,格外的燥热开始游走四肢百骸。
“这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坊间特制,彩幻迷情烟的药粉,是仿制我们玲珑阁的彩幻迷烟,据说口服要比闻香效果好上许多。”
张凌雪话音未落,晁景仁理智却已全失,狂吼一声,扑向了她。
“错了错了。”她娇笑一声,一掌将他拍到了侯楚楚的身旁。
正在此时,侯楚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感觉身体一凉,伴随着裂帛声,瞬间已是赤身**。
尖叫、惶恐、挣扎、哭泣。
雨,越来越大了。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绝望与愤怒(下)
凡事都有理由,或者爱,或者恨。
悲剧就是,不该发生的事,却没人阻止。
晁雪松今日仍在做着极为繁重的活计。从清扫茅房、跑腿到劈柴、烧火、装货、卸货、整理库房等等,真是没一刻得闲。
虽忙碌辛苦,却十分充实,反倒让他脑子放空,忘却了许多烦恼,愈发专心致志起来。
这一日约莫酉时三刻,已然适应了天工坊紧张节奏的他,用轻快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间或揣摩剑道,或琢磨今晚做些什么吃的,已然成为一种习惯。
大雨滂沱,都被无形的气罩弹开。
踏入侯府小院,突然一道雷声“轰隆”响起,惊醒了沉思的他。
他望了一眼昏暗得好似要沉落下来的天空,心情没来由的,变得极为沉重。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毁了我……你毁了我你知道吗……”他走到房门前,内中传来晁景仁歇斯底里的声音。
晁雪松大吃一惊,连忙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一幕,顿时让他惊呆了。
只见晁景仁赤身**,满脸狰狞地掐住一个女子的细弱颈脖,疯狂地怒吼着。
两人的身下,有一滩血红异常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