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美丽和她男朋友好了还不到两个月,KG一铝又有了关于她的新话题:“纤维厂厂长的老婆真厉害。”
“就是的,明明知道小三是谁,人家不打不闹,现在和平解决。男人服的就是这种识大体的女人。”
“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呢?”
“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知道?人家纤维厂厂长的老婆,知道丈夫外面有人,先是在自己家附近找了套房子让那朵野花生活在眼皮底下,接着又假模假样的介绍个男朋友给她,让她自己抹不开那张脸,知难而退,有了自己的男人,乖乖放了别人的老公。聪明吧?”
“你们说的那小三是谁呀?”
“黄美丽呀!”
“他俩又好上了?”说话的人指了指纤维厂的方向。
“一直好着呢……”
关于黄美丽的这些流言蜚语,她隐约是听说了的,即便听说得不全面,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她对苒诺说:“管他们怎么说,他们爱怎么说就说他们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苒诺找不到更合适的方法去安慰黄美丽,只能附和道:“就是,有的人一出生,就含着一嘴的大便,口臭,别理他们。”
黄美丽一脸的不在乎,坦荡荡的问苒诺:“你都听到些什么?说给我听听。”
苒诺知道说出实情一定会伤害到黄美丽,忙敷衍道:“跟你听说的差不多。”
黄美丽也不再追问,凑近苒诺的耳边,低声说道:“计划企管科的张乐调到党务办去了,领导让我去顶她的位置,我已经去报道了,在我拿到大专文凭之前,我先去协助黄秀莲做统计。”
“挺好的。那你还不赶紧去报个自考班,把大专文凭弄到手?”
“好什么呀?当时把我从办公室踢出来的时候,人家年年涨工资,干部岗位高过工人,现在办公室的岗位下来了,又想着我了!我这人,注定是劳碌命。”
“凡事都有好的一面,你想,你去了办公室以后就不用再加班了,你之前过磅,周末加班,平时延时,多辛苦。”
“话是那么说,可谁知道,哪天又被摔摆到哪去?”
“船到桥头自然直,顺其自然吧,大不了又回来当工人。”
“我回去就给我儿子敲警钟,让他趁现在有条件,赶紧抓紧时间好好学习,别到时候跟她妈似的,在盛远受这窝囊气。” 黄美丽不甘心的说道。
乘 客
最近这段时间,王澎一直很忙,上班忙供矿一队的工作,下了班,又忙着回家里的小餐馆帮忙。
王澎和他的妻子刘芳是高中同学,王澎的家庭条件不好,当时全靠他尚未成婚的妻子放弃学业打工供他上完了大学。王澎是一个记恩的人,工作以后就把妻子接到了身边,对刘芳的父母、弟妹也是尽职尽责。
王澎从综合车间技术员,到装备供应科科长,再到供矿一队的队长,全靠他自己的努力,一个农村小伙子,发奋图强的努力向上爬,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工作业绩来证明他的付出,这一点,他做到了。尽管他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可这并没让他疏忽对家人的关心,但凡有时间,就接岳父岳母过来小住一阵,刘芳弟妹们的发展,他也是能帮则帮,帮必尽心帮好。
王澎的小舅子在广告公司打工,几年下来,积累了一些经验,家里人一商量,干脆帮着他开一个小门面,做做广告牌、标语和装饰设计。门面开了不到一年,刘芳全家总动员,把农村的父母弟妹都接了过来,又在装饰公司旁边加租了一间门面,开起了小餐馆。
自从王澎任一队队长以来,他要求工会主席袁虎把队里所有员工的生日记下来,生日当天,过生日的员工能在袁虎那领到50块钱,钱虽然不多,但也算是队里的一份心意。这领了钱,就有人嚷嚷着要过生日的人请客,没多久,这请客之风在一队迅速的盛行起来,从一开始的三、五好友小聚发展到后来的两桌,三桌,甚至是四桌。除了生日,就是私交回礼之类的轮流做东,今天你请,明天我请,后天他请,这一轮转下来,差不多也过了大半个月。
苒诺每次请客之前都是算了再算,班组长和后勤人员几乎是固定的,再加上请过自己的同事,有时也带上自己的一些朋友或同学,她每次都是想了再想,算了再算,通知、确认,生怕遗漏了谁。
一队的男人们多是莽夫,大碗喝酒,大口吃菜,酒水要求的种类还各不一样,比如王澎,喜白酒,独爱浓香型,素有千杯不醉之雅号;书记曾墨,钟情于杨梅酒,每次拼酒,必买一件(12瓶),不醉不归;调度袁虎,不擅喝酒,常常混女生的饮料喝,偶喝啤酒,一杯便面红耳赤……
这天,刘跃在酒桌上一时兴起,跟装推班的班员们商量,为了更好的增进班组成员之间的交流,从这个月起,装推班内部成员轮流做东,按年龄大小的秩序,从大到小,每月一次,唯一的要求——不能在餐馆里等吃现成,必须在家自己做。
自从王澎家小餐馆开张以后,一队的大小饭局多定在那里,因此坐那个方向交通车的人常常没有位置,有抱不平者上报至矿领导,要求增设那条线路的交通车,好事的人在一旁煽风点火,说一队私设小金库,经常公款吃喝,殊不知,这众多饭局,多是自掏腰包,就算队里有一些补助,大头还得自己添进去。
矿里综合大家的意见,白纸黑字的下了文,先是对交通车线路做了调整,接着明令禁止职工坐倒车,不准外来人员搭乘矿内交通车。苒诺看到这份公告时,自嘲道:“哇,□员一句话,人家就不让我们坐倒车了。那从明天开始起,岂不是不用起那么早赶到车站去坐车了?”
“搭理这做什么?上有对策,下有对策,这样的通知经常有,如果有人听,用得着年年说吗?输送车间主任不止一次在车上警告我们不准坐倒车,你看有人搭理他吗?”和苒诺早上一起赶早到交通车停车点坐倒车的同事说。
“我们那本来就不好坐车,要按他们的要求,在过路点等,所有的车倒是都往我们面前过,可只有北门的车停给我们坐,经常都没位置。”另一个苒诺的同事说道。
“就是,矿里不是也下过文,说北门车只接北门和同心路的吗?可只要是从中坝消防队发过来的北门车,常常大半车都是该坐中坝车的,那时候怎么没人管?他输送车间的主任不可能看不到吧?可人家只要自己有好位置坐,哪会管我们?现在人家一搬到朝晖,就看不惯我们坐前面占他们两口子的位置了,你看,口头威胁没人买账,就拿矿里来压我们,切,官僚!这年月当官的利益是不能被损害的!”老师傅就是老师傅,看得透彻。
王澎在一旁做起了思想工作:“大家相互理解一下,没位置到时候就到集合点下车换到有位置的车上去。矿里还是为大家考虑的,先是增加了一台交通车,让大家告别了在过道上坐硬板凳的日子,线路也做了几次调整,现在你们那个点除了北门车,还可以坐中坝的车嘛。”
“唉,要是所有的领导都跟你一样就好了!”苒诺发自内心的感叹道,王澎作为一个领导,算是非常成功的,在一队,很得人心。
王澎是一个实在人,在工作上,严格要求大家,工作以外,没有丝毫的官架子,真正和员工们打成一片;他善于总结,虚心听取并积极采纳职工们的意见建议;敢在矿领导面前替一队的员工说话,想员工之所想,急员工之所急。
一队常有加班延时,为了让员工们不饿着肚子干活,二级单位的领导中,他是第一个考虑到这一点,为员工订盒饭的领导,员工们抱怨食堂的饭菜单一、没油水,王澎请示矿领导,开车到离KG一铝十余公里的修文县城买包子、面包、方便面、米粉……给大家换口味。供矿一队,无论是员工本人还是家属生病,王澎都会在得知消息三天内,带领工会主席和该员工班组长及部分班组成员前去探望;一队的员工,无论任何人家里有喜事或丧事,王澎得知后,问的第一句话都是:“需要帮忙吗?”如果是丧事,他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各班班组长转告给所有班组成员,并且最先赶到现场,夜里主动留下熬夜守灵;每年年终,王澎自掏腰包,按班组请全队的员工到他家里吃饭,以此感谢大家对他工作的支持……
王澎对一队员工的好,一队的员工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于是,大家干起工作来都格外的卖力。
王澎重视人才,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