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琦搬进了属于她自己的房子,墙壁是蓝色的,地板是蓝色的,连绒毯都是蓝色的。她坐在一屋子或深或浅的蓝色中间,一个人,静静的发呆。
终于,她鼓足了勇气,给梁生打了一个电话。挂掉电话后,柯琦换下了睡袍,找出一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和一条墨绿色的牛仔裤换上,将长发扎成一束;她到洗手间,含上漱口水,对着镜子,又发了一阵呆;最后,她打来一盆清水,将整张脸浸入水中,她闭着双眼,不能呼吸,直到终于忍不住,张开了嘴,水通过鼻腔进入了她的呼吸道,她被呛得抬起了头,一脸的水珠,前额的头发湿嗒嗒的粘在额前,连连咳嗽的她拿过毛巾,将脸上的水珠蘸干。
梁生被柯琦领进家后,一眼看见了玄关处的风铃,直径大约有1米,白色的线上悬挂着海星和海螺,线尾拴着鱼形的彩色小铃铛,呈弧形,最低的铃铛离地不足10厘米。梁生用手轻轻一拨,风铃摇摆着婀娜的身姿,当当作响。梁生问柯琦:“不介意参观一下你的新居吧?” 柯琦微微笑了笑:“随便参观。”等梁生再回到客厅时,柯琦已经在茶几上放上了冲泡好的咖啡,梁生用手摸了摸深蓝色的软皮沙发,坐了下去,对柯琦说:“不错,很舒服。”
柯琦也坐了下来,梁生发现柯琦的脸色不太好,脸也阴沉着,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他正准备开口,柯琦抢了先:“苒诺都跟你说了吧?”
“苒诺?说什么?”梁生疑惑的看向柯琦。
柯琦看不出梁生是真没听说,还是装没听说,她干脆直接揭了底牌:“我已经和赵鹏远分手了,在我选择逃避的时候,我没有联系苒诺,也让她没办法联系上我,她一定对我很失望,这段感情她以为我会很执着,不曾想,短短的时间里,我又恢复了单身,并且是以逃避的方式离开。我回来后,第一个找的人就是苒诺,可是她似乎不想理会我,她否定了我的内心。”
“你和鹏远分开的事,我确实是已经知道了,但苒诺跟你见过面的事,她没在我面前提起过。” 梁生用小勺子轻轻搅动着咖啡,端起来,浅浅的抿了一下。
“是吗?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 柯琦在自己的咖啡里加了两块方糖。
“我能问一下,苒诺为什么生你的气吗?当然,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梁生往前坐了坐。
“或许,在她的心目当中,我已经变质了。” 柯琦说得波澜不惊。
“变质?” “金钱能圆无钱时的梦,也能断无钱时的情。赵鹏远,他可能是这样形容我的吧?” 柯琦抬起头,看向梁生的眼睛。
“鹏远从没在我们面前,说过你任何的不是。”
“其实,我当初选择赵鹏远,真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富有,我征询苒诺意见时,她竟然相信我是为了爱情才深陷其中。从认识她到现在,直到那一天我才肯定她是一个善良的人。”
“善良是唯一不亏本的投资,这是你和苒诺最本质的区别。我相信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可苒诺不是,她一旦相信了一个人,就会无条件的一直相信下去。而你,太过圆滑。”
“我并没有伤害苒诺。”
“是,从表面上看,你确实没有伤害过她,你跟她在飞机上认识,萍水相逢,你们能从陌生人变为私交甚好的闺蜜,真的那么简单吗?”
柯琦迎上梁生投来的质疑目光:“你以为能有多复杂?。”
“我很感谢你在苒诺初踏上社会时,在职场应对上对她的帮助,我不想评论你是一个怎样的人,因为我跟你接触的时间不多,苒诺当你是朋友,我也就当你是朋友。可到后来,我发现你并没有真正的把她当作朋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柯琦,你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苒诺的事?”
“没有,我一直把她当成我最好的朋友。”
“那你去找古兵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柯琦脸色发青,不自然的低下了头:“你怎么会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怎么都想不到,古兵会私下来找我,你太低估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了,我说过,善良是唯一不亏本的投资。我从古兵那得知,你把你找人帮苒诺查古兵的事全部栽赃到了苒诺的身上,并且把苒诺继续留在他身边的目的全盘托出。柯琦,这就是你口口声声把苒诺视为朋友的行径吗?”梁生愤怒的站了起来。
“我也不想那样,可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