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从进来的地方翻了出去,沿着夹道,一直走到东大街上,才算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3】
重新来到凌晨他们飞车进入的东大街上,唐风这时才注意到,东面的城墙不知是当初建造时就低矮,还是因为数百年的岁月侵袭,看上去明显要比其他地方的城墙低矮许多,他们凌晨飞车而过的那堵矮墙算是最低矮的一段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唐风有些茫然地看着韩江。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天快黑了,我们得找个晚上过夜的地方!”韩江的眼睛失神地望着不远处的夯土墙壁。
“我提议晚上就住车里!”梁媛似乎已经从刚才的过度惊吓中缓了过来。
“废话,就算住车里,也要想想我们把车停到哪里。”韩江说道。
“我们不能把车开到戈壁滩上,否则晚上来了沙尘暴就麻烦了。我看现在有两个地方可供选择,一个是昨天过夜的地方,另一个就是北大街的官署大门前。”唐风分析道。
韩江听了唐风的话,苦笑着摇摇头,“两个地方都不咋地,一个是在这座死城的中央,天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干尸、怪兽,还是我们那些老朋友;另一个地方旁边也是累累尸骨做伴,更要命的是,唐风,你难道还没发现吗?我们现在被困在这座死城中了。”
唐风马上明白了韩江的意思,“是啊,凌晨我们为了躲避沙尘暴,飞车进来,结果找遍全城,只有南边有城门出去,还被铁水封死了;现在要想出去,只得从东面这堵矮墙飞车出去,可是飞进来里面是东大街,是平地,而现在飞出墙外是那座京观,搞不好‘悍驴’就会一头撞上京观……”
“妈的,咱们居然被这小镇给困住了,就算我们人能出去也没用,想继续向大漠深处前进就不能没有车,要是一头撞上城外的京观,后果不堪设想!”韩江望着东墙外那座京观摇着头说道。
梁媛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过她很快就转忧为喜,“你们两个大男人真笨,东面这堵矮墙又不高,我看城里有一些古代留下来的工具,咱们车上不还带了一把铲子,咱们一起把这堵矮墙铲平不就得了!”
“别异想天开了,你看这堵矮墙不高,但是这墙是夯土筑成的,很坚硬,就凭我们现有的工具要想把这堵墙铲平,难!”唐风反驳道。
韩江思虑了一会儿,倒是对梁媛的主意很感兴趣,“梁媛的主意不是不可行,关键是需要时间,今天肯定来不及了,我看咱们今晚就住官署门口吧,明天一大早就去挖那堵矮墙,对了,咱们的‘悍驴’还一直停在那儿呢,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韩江的话立马把大家的心吊了起来,三人匆匆赶回到北大街那座官署的大门前,看到“悍驴”完好无损地停在那里,大家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韩江还是不放心,车里车外地检查了一番。梁媛不在意地说:“不用这么紧张吧,这地方一个活人都没有,谁会对我们的车下手呢?”
“我的感觉并不好!还有……还有那枪声!”韩江一边发动车,一边喃喃自语道。
韩江见车没问题,又跳下车。这时,唐风突然钻到车下,从车下面拾起一件东西,在韩江眼前晃了晃,“这是你的家伙吗?”
“我的家伙?”韩江一怔,定睛一看,这才看清原来唐风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4】
“匕首!”梁媛叫出了声。
韩江也很吃惊,赶忙摸了摸自己的靴子,自己的匕首还在,“我的家伙一直放在靴子里,还在!”
“那就奇怪了,这把匕首和你的很像,几乎一模一样。”唐风将匕首递给了韩江。
韩江接过匕首,仔细端详了半晌,像是陷入了沉思,良久,才惊愕地说道:“确实很像,虽然并不是同一个型号的,但我基本可以肯定和我这把匕首是同一个厂家生产的,甚至是同一个师傅制作的。”
“可你那把是军用匕首啊!”唐风错愕。
“嗯,我这把军用匕首是一批特制匕首,生产数量很少。你拾到的这把匕首和我这把性质应该一样,也是一批特制的匕首,数量同样很少,这样特制的匕首一般只装备特种部队,其他人几乎不可能得到。而在这荒凉的沙漠戈壁中,突然出现这样一把匕首……”韩江没有继续说下去。
唐风眼前一亮,“不可能是其他部队的,也就是说这把匕首很可能来自老K,可是老K已经宣告解散了。”
“但老K的人还在。”韩江忽然平静地冒出这么一句。
唐风浑身一颤,他马上明白了韩江的意思,“你怀疑有老K的人也来了,就在这附近,甚至就在这座死城中?”
唐风的话让梁媛惊得赶忙向四下望去。太阳已经落山,黑幕即将笼罩这座戈壁滩上的死城,死寂的街道,死寂的房舍,死寂的古镇,除了他们,看不见任何生物,任何植物,任何有生命的东西,除非……除非那些干尸重新复活。
“会是谁呢?”唐风和梁媛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韩江想了想,“最有可能的是赵永或是他手下的人。但是……”
“但是什么?”唐风不解。
“唐风,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赵永就在这里,他难道看不见我们?他为什么不露面呢?还有……还有这把匕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的车下?这该怎么解释呢?”韩江一连串的反问,令唐风思虑不及。
“这……”唐风沉吟下来。
韩江接着说道:“如果是赵永,他没必要和我们捉迷藏,更不会把匕首故意丢在我们车下。”
唐风点点头,又问道:“那么这把匕首出现在我们车下该怎么解释呢?”
“我们先排除赵永,就说将匕首放在车下的人,这人的动机是什么?如果是为了恐吓,应该把匕首插在显眼的位置,比如车前盖上,或是驾驶室内,但是他没有这么做。”韩江欲言又止。
“是啊,刚才这把匕首就是躺在车下,看不出任何动机!”唐风道。
“还有一种情况,正是我们刚才所担心,有人要破坏我们的车!”韩江道。
“破坏车,要扎‘悍驴’的车胎!”梁媛又惊叫起来,忙俯身去查看车胎。
“不用看了,我刚才全都检查过了,所有轮胎全都完好,我们车胎要真被扎了,在这沙漠里还真是个麻烦!”韩江苦笑道。
“既非恐吓,也没破坏,那这人是要干吗?”唐风大惑不解。
韩江也陷入了沉思,最后只得摇摇头,“这地方怪事太多,我也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把匕首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这把匕首不是来自于我们三个,那么这里就一定还有第四个人!”
“第四个人 ?'…'”虽然唐风心里对此早有准备,但当韩江肯定地说出这句话时,唐风的心脏还是猛地坠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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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江将那把匕首给了唐风,让他防身用,帐篷没了,三人只能睡在车里,韩江和唐风分别值守。临睡前,韩江特别忠告唐风和梁媛,只准待在车内,哪儿都不准去,特别是不许进入对面那扇官署大门。
前半夜一切正常。凌晨时分,唐风换韩江值守,韩江很快在唐风身边沉沉睡去,呼噜声震天。唐风揉揉惺忪的睡眼,盯着面前那扇已经洞开的元代官署大门出神,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