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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2 / 2)

当晚住在隔云楼,依旧听到箫声,却怎么也睡不着,那箫声像是在召唤他,但听不出恶意。洛怜索性起身走出阁楼,站在看台上,远远的望着视线下方的离湖,离卿亭里正坐着白天弹古筝的女子,但洛怜并没有听到曲声,也许是她为了掩盖曲调声运了些内力,反其道而行之,琴音只给自己听。隐约看到,珠帘后面还有一人,拿着一支洞箫。

突然,很想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第二日,洛怜回到了风雨楼。进门却看不到一人,没有一名客人,甚至伶人也没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的晴儿也不见了。

偌大的风雨楼大厅里,只有一个人在角落里喝酒——是洛风。

这两天慌乱的心突然平静下来。原来故意躲着爱自己的那个人,是这么不好受,一心以为自己不愿被他束缚住,不愿活在他的监视里,费尽心机地逃离他的视线后,却发现自己突然变得很孤独、很慌张。

“桃花春水绿,水上鸳鸯浴。凝恨对残晖,忆君君不知。”

这一刻,当自己重新回到他的视线里时,突然很安心。

洛风只静静地喝酒,一杯接一杯,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空坛子,上好的花雕酒,一般人可舍不得这么喝。看样子是喝了一晚上,他的情绪很不好,所有人都被他赶了出去。

洛怜心一疼,叫了声“哥哥”。洛风没有抬头看他。但他肯定是听到了。

洛怜只能走过去,按住他举杯的手。

“哥哥,别喝了。”

洛风只看他一眼,没有说话,轻而易举地拿下他的手,继续灌酒。

堂堂百鬼花谷的谷主,竟也是这般小孩儿倔脾气。

洛怜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满满一杯,洛风还是没有理他。

洛怜撅了撅嘴,一时气急,拿起杯子就往嘴里灌,嘴唇刚要贴近杯口,洛风一挥婴乾剑,只感觉到剑锋一扫,杯子便飞到了地上,抬眼洛风的脸已经在自己上方,就快贴在自己脸上,洛怜的脸颊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有些酒气,但并不浓郁。

“你敢喝酒?!”洛风怒视着他。

洛怜的身子根本沾不得酒,喝一点就会过敏,就算不死也会被折腾得够呛。有时谷里收藏了好酒,洛怜总想尝尝,甚至想偷喝,不过那些佳酿都被洛风命人藏了起来,洛怜根本找不到。

看着洛风生气,洛怜心里却莫名有些高兴。生气归生气,总归还是心疼我的。

“谁叫你对着我撒脾气,黑着一张脸,叫你几声都不理。”洛怜撒起娇来。

洛风抬起他的下巴,眯了眯眼,湛蓝的眼睛里有些倦色,偶尔有些血色在瞳间游走。他看着洛怜的眼睛,“你明明知道我为何生气,你就这么想逃出我的视线吗?”

洛怜被他这么一说,心一酸,突然真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但又觉得有些委屈。

垂下眼睛,用认错的语气道:“哥哥,是怜儿错了。”声音低得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眼泪汪汪的好像马上就要溢出来。

洛风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前天听到暗影把洛怜跟丢的消息,心知多半是洛怜自己用了计谋,晴儿也在他身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但是一想到他有一刻行踪都不在自己的掌握里,心中就有无明业火升起,越想越生气,昨夜就到了风雨楼,赶走了所有手下侍从,一个人喝着闷酒,要是今天洛怜再不回来,洛风肯定要暴走了。但是看到眼前的人说“哥哥,怜儿错了。”洛风怎么都没办法生气,随即又有些恼,怎么自己的情绪就会被这个人牵着走呢?

一口咬上洛怜的唇,不留余地,不给对方一丝喘气的机会。

洛风一手搂紧洛怜的背,一手抓着他的左臂,一分也动弹不得,直到喘不过气来。

洛风伸手就要解他的腰带,洛怜心惊,这里可是大堂,虽然没有人,可是大门还开着。

想阻止他那只手,洛风完全不给他机会,腰带“哗”的一声就被抽开,洛怜的衣袍已经松散开来,洛怜惊慌地叫“哥哥!不要!”

洛风终于停了下来,左手还拿着那根素白的腰带,下一刻竟把洛怜拦腰扛了起来,拿起桌上的剑腾身飞到了顶楼,进了洛怜的房间。

空荡荡的风雨楼,前所未有的安静,只听得见顶楼某处的细碎声。

一夜无眠。

☆、第十八章 应怜本是同根生

洛怜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头脑昏昏沉沉,陷在梦里面,累得都没间隙思考自己在哪里。

忽然感觉到温热的气息触碰着自己的眉间,像是要抚平那轻蹙的眉心,温柔温暖,一点点地把洛怜带回现实,可还是不想睁眼,眼皮沉重,索性不理会他。

又是日上三竿了,风雨楼已经开始营业,昨夜不见的伶人侍女不知道又从哪儿冒了出来,又是鼓瑟吹笙,又是轻歌曼舞。

床上的两人还是没起。晴儿也没有来敲门。

“乖,再睡会儿吧。”不同于刚才的霸道,洛风的语气很温柔。

“嗯。”洛怜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说一个字了。

洛风已经起身,穿上白色的里衣,紫色的外衫。这个男子,喜欢紫衣,自从洛怜来了百鬼花谷,所有的白衣都被洛风扔掉了,满衣柜的紫衣,没有重复的式样,不管是雕花还是布里,无不精致讲究,也只有这样的衣裳才配得上这样的人。

洛风爱的人,一定也要爱他,要爱着他所有爱着的东西。

配好剑在腰间,俯身吻了洛怜的眼睛,还没梳理的长发便倾泻下来,扫着洛怜未着半缕的身子,痒痒的。

“今天是初一,十四我便派人接你回去。你先休息,过两天回趟百鬼花谷,我带你见个人。”

洛怜已经重新陷入困意,只朦朦胧胧地应了一声。

随即只听见关门声,洛怜轻呼一口气,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婴剑山庄。小别院。

樱花已逝,老树新绿,五月南风,罗袖徊翔,水暖风清,柳*老。

女子翩然起舞,柳条细腰随风摇,银丝斜系,莲剑划空风踩草。

白衣胜雪,宛如谪尘仙子,剑冷光寒,初阳斜照,回眸飘渺。

婴莲舞的却不是婴炎剑法,是当年简言教给他和婴怜,如同儿戏的剑法,不伤人,只是漂亮。简言说:“你们现在内力还不够练婴炎剑法,这套剑法专为你们而创,就只是好看而已,你们俩一起舞,一定很好看!”

“言哥哥,你不过就是想看我和婴怜一起舞给你看吧,你自己就在旁边看着饱眼福!”

“看来什么都瞒不了莲儿呢,哈哈……”

那时婴莲只有十一岁,简言十八岁。没有想过未来,只记得眼前的时光,好像永远会定格,那时她喜欢简言,喜欢婴怜,她和婴怜的喜好,总是一样的。

更多的时候,是婴莲一个人跳着剑舞,简言在旁看着,婴怜坐在石凳上,石桌上摆着茶具或者古琴。

婴莲记得哥哥泡的茶总是很温柔,他喜欢泡凤凰单枞,不论什么时候转过眼去看他,他都是一个人坐在那里,烫壶温杯,煮茶闻香。她舞剑的时候,简言和婴怜会温柔地看着她,不时投来赞许的微笑。

一日,婴莲拿着一本书,她从父亲的书房拿来的,她兴奋地跑去找简言:“言哥哥,言哥哥,给我念这个,我认不完上面的字。”

简言刚刚练功回来,鬓角还有淡淡的汗珠,看着婴莲来了,也顾不上梳洗了。

“好好,给你念。”

是李白的《长干行》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言哥哥,这两句是什么意思?”

简言笑笑,摸了摸婴莲的头,少女那双黑亮的眸子好像闪着光。

“这是一个女子写给自己夫君的诗,这两句是回忆两人小时候玩耍的情景。意思是说:记得我刘海初盖前额的时候,常常折一枝花朵在门前嬉戏。?郎君总是跨着竹竿当马骑来,手持青梅绕着交椅争夺紧追。?”

“言哥哥,夫君就是相公的意思吗?那言哥哥会是我的夫君吗?”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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