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太平军绝对是张国粮心中的一根刺,他们之间结下的梁子实在太大,说不死不休都是客气的,绝对要倒下一位永无翻身之日才肯善罢甘休。
江南大营这一动不要紧,近十万清军浩浩荡荡就向金陵城市南方防线扑去,另还有一支人马配合翁大巡抚组织的团练武装,在马鞍山一带狠狠的给太平军上了一回眼药。
这下金陵城是真的四面被围,清军聚集了超过二十万大军,而且攻势如潮连绵不绝,看上去金陵真有那么点岌岌可危的摸样。
朝廷得到消息之后不管各人心思如何,总之一个个表现得欢欣鼓舞,咸丰帝更是精神振作连连下旨要求两江清军一战建功。
……
江苏和安徽打得热闹,可急坏了还被拖在江西腾不出手的湘军诸将。
无论是湘军主帅曾国藩,还是独挡一面的湘军大将都没料到,信任两江总督吴可竟有如此大手笔,一下子调动超过二十万清军对金陵发动包围战。
一干湘军大将倒还没什么,虽然惊讶吴大总督的手笔,心中也不乏羡慕嫉妒恨等等负面情绪,但也没有太多其它心思,只是可惜了湘军不能参与这样的大战,要是金陵真被收复可没他们半点功劳。
最郁闷和不爽的自然是曾国藩了,他本来就打算依靠剿灭金陵太平军彻底翻身,让朝廷想压制他都没借口。
为了心中的计划,就连石达开突入湖南腹地搅风搅雨搞得一团糟,他也顶着极大压力就是不回援,为的就是能够离得金陵近些更近些,以免出现了绝佳机会却因为离得太远而白白错事。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还没机会对金陵动手呢,新任两江总督吴可就搞出这般巨大声势。
提起吴可,他心中更加不舒服。
吴可是什么人,一乡野出身的矛头小子而已,一不是正经考功名出身,二也不是勋贵武将世家,只不过是靠着剿匪跟对付长毛起家,之后一路官运亨通扶摇直上,年纪还不到三十就坐到了两江总督这样的高位。
再看看自己,堂堂的进士出身,官也做到了兵部侍郎这样的中央部门高位,回来组建湘军之后又一直都是湖南团练大臣湘军主帅,无论在官场还是地方的上的实力根本就不是吴可这样的草民可比。
可结果呢,自然组建湘军以来,他可是经常受到朝廷猜忌,做得好了不给允诺的风尚,做得差了更是让人气愤的一通训斥。而吴可这个出身草民的家伙,在官路上几乎就没遇到什么阻碍,就这么平平安安坐上了两江总督的宝座。
有比较心中才更加恼火,他自问湘军的整体实力要比安徽清军强上不少,无论是将领水平还是士卒战力,而且湘军的表现确实要比安徽清军要出彩得多,在战绩上湘军也是更胜一筹。
安徽清军和湘军都是最近崛起的大清墙军,可安徽清军主帅此时已坐到两江总督这样的高位,而他连个实职巡抚之职朝廷都舍不得给。
因为湘军主力在江西盘踞作战,要看两江总督吴可的脸色行事,曾国藩为此本就十分不爽,这下子两江二十来万清军围攻金陵城,要是成了以后还不得更加嚣张跋扈?
在内心深处,他并不希望两江清军获胜,因为这跟湘军的利益大不相符,金陵只能是湘军收复才最和他心意。
有这些心思,尽管他城府极深依旧不免显露一二,让一干湘军大将奇怪之余对两江清军的战果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曾国藩倒是想借此时机参加金陵包围战,只可惜江西的朝毛还未彻底肃清,想要分兵北上却不那么容易。别的不说,太平军大将杨辅清部老在江西各地游荡,就算湘军有入皖之意也得先将这支人马解决了再说,不然后路可就危险了。
再说了,吴大总督没主动邀请湘军加入战斗,曾国藩也拉不下面子主动写信提及,要是被拒绝了面子上多难看啊。
……
就当两江清军齐齐出动,在金陵城外打得如火如荼之时,太平军义王石达开也在湖南肆虐得欢快。
话说当初石达开还在江西南部肆虐之时,湘军分兵两路制敌,虽都不足以致敌于死地,却也使太平军两路都难以迅速取得突破,石达开看到杨辅清部无力继续挺进湖口九江,而赣南的萧启江也不可能让他轻易北上与杨辅清部会合,乃改变策略,致书杨辅清,谓“须由南安窜湖南,下趋鄂省,以取上游之势”,欲先“取上游之势”,再下趋湖北,由此实现“窥皖鄂”的目的。
然而,到此时,内部矛盾和外部局势的演化,都使得石达开必须重新确定自己的军队在全局中的定位。
在内部,此前洪秀全重建五军主将制,使原来的“通军主将”石达开失去了在太平天国辖区指挥作战的名义,处于极为尴尬的境地。而洪秀全加封从石达开部脱离的杨辅清为“中军主将”,不仅证实了他是“石杨矛盾”的幕后策划者,更再次明确表现出其对石达开的态度。
此外,石镇吉部福建汀州与石达开部分开后,就自领一军,开始进入攻江西,被湘军刘长佑部挡回福建,不久后石达开部进入江西,他们却没有前往会合,反而长驱入粤,此后虽然和石达开部遥相呼应,配合作战,但始终未再回复本军。从石达开部在此前后的行动来看,石镇吉部的行动不像是出于石达开的部署,而更像是独立行动。
在外部,太平军虽然取得了浦口战役和三河战役的局部胜利,不利的局势有所好转,但并没有从根本上扭转整个战局的被动。
自从九江失守以后,天京上游的最后一道壁垒安庆已经直接暴露在敌军兵锋之下,而湘军也已对安庆虎视眈眈。加上天京方面一向以来划地为牢的军事思想,使战局的主动权一直被把持在清军手里。
石达开部人马过去一年多的作战里,除抢渡赣江的失利外,多数时间军事还是比较顺利的,但却始终未能打开局面,这和内讧前太平军打过不少胜仗,但每每在关键时刻顾此失彼一样,根本上讲还是“划地为牢”的战略思想导致的后果。
对于这种战略思想,石达开本来就不怎么以为然,他深知如果一味死守天京,必定处处陷于被动,最终导致失败(太平天国后期的军事完全证明了这一点),而主张争取上游,以取得全面胜利。
因此,现在他既然已经可以独立行动了,而留在天京附近又举步为艰,不如趁此机会去实现自己的战略思想,在不受牵制的情况下去开辟新的战场,争取以此令全局形势发生根本性的转变。
而是,在江南南部好好休整了一个冬天之后,石达开部突然行动杀入湘军老巢……
第440章湖南战局
太平军石达开部在南安经过了一个冬天的休整部署,平安渡过了远征以来第一个低潮期,也逐渐重拾了撤离浙江后一度失去的战争主动权。
阴历春节后不久,奉曾国藩命攻击石达开的萧启江率部来到赣南,除他本部湘军以外,还纠集了四万“田勇”配合作战。
萧启江在清知府刘狱昭和参将胡中和、梁万贵的配合下,进攻南安附近的新城墟。他认为对付这支太平军“可以智胜,难以力取”,于是命以田勇出队,而湘军主力设伏以待。
2月20日战斗开始后,田勇很快在太平军陈享容、李隆遇的进攻下节节败退,由于田勇战斗力本就远在太平军之下,陈亨容、李隆遇不疑有诈,一路穷追不舍至七八里外。
是时清军鸣炮为号,伏兵立即将太平军后路截断,而主力分三路杀出。此战湘军大胜,一举攻克新城墟,兵锋直指石达开的大本营——池江。
石达开得报新城墟失守后,随即制定了应变措施。他决定“将计就计”,利用湘军赖以诱太平军中计的这些田勇来部署反击。
于是,太平军没有向新城墟发动反攻,反将主力秘密撤出池江阵地,埋伏在距新城墟十余里的麻布陇一带。
公元859年2月22日,萧启江部仍以田勇为前队,进攻池江太平军大本营。清军谍报探得池江太平军甚少,“田勇”遂放胆深入,当萧启江怀疑有诈、传令收队时,为时已晚。
一时间太平军埋伏部队枪炮齐放伏兵尽起,他们不以歼灭包围圈中的田勇为目的,而是反复冲击令其溃败。
缺乏训练的田勇们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