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想什么啊,我都要死了,还想这些做什么嘛。”想到这里,心中懊恼不已。
“你……你不杀我的话……那我就走了哦。”阿颜鼓起勇气和恶魔交流。
恶魔一动不动。
“我真的走了哦。”阿颜看着恶魔的眼睛,发现他还是没有反应,开始慢慢往后爬,每爬一步就停下来看恶魔的反应,直到看不到恶魔的脸。
阿颜的心突然狂跳起来,难道自己可以活下来?对!他被报纸上的女人迷住了,忘记了来杀我。她越想越激动,挪动的速度加快,并且慢慢地掉转身体,想一口气跑出门去。
身后的恶魔突然大吼一声,抓着自己的头发摇头晃脑,显得十分痛苦。
阿颜尖叫一声,几乎从地上蹦起来,反射似的窜到最近的办公桌下,死命地抓住桌子腿,大口抽泣起来。
“我就知道,”阿颜边哭边说,“你不会那么好心放我走……(悲泣声)……你是想活活把我吓死,呜呜……你这个魔鬼!……呜呜呜……”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呜呜……你吓不死我的……”阿颜已经发狂了,边哭边咆啸,“你这个恶魔、混蛋、乞丐、丑八怪……你有本事过来杀了我啊……”
恶魔本来在痛苦的抓头,这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看报纸。
“你看什么看,看我也不会怕……呜呜……你还看报纸,你识字吗你,还想看美女,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你只是个要饭的,恶心的癞蛤蟆,别人是博士,博士!……你没机会的——你又看我,看什么看,我不会怕你,你来杀了我啊,来啊——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救命啊……(强烈的悲泣声)……”
阿颜正在骂的解恨,突然看见恶魔转身向她走来,吓得大叫起来,边哭边讨饶。
恶魔走到阿颜身边蹲下,阿颜痛苦的抽泣着闭上眼睛等死。
“波……四……”恶魔的口中发出模糊的声音。
“剥死?!!啊——不要剥不要剥!!”阿颜哭叫道。
“波是!”恶魔的口中声音清楚了一点。
“波是?博士!?”阿颜重覆道,同时睁开了眼睛。
只见恶魔蹲在自己面前,一边指着报纸上的照片,一边对自己说着“波是!”眼睛里的神色……是询问?是乞求!对,是乞求!阿颜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觉得恶魔有什么苦恼的事情,想求自己帮忙。
“你——真的看上这个女人?”阿颜止住哭泣,试探着指着照片问道。
恶魔低头看看她手指的地方,不住地点头。
“可她是个博士,你们……”
“波是?”
“博士!就是学问很高的人,你是配不上她的!”
“博士!”
“对!虽然现在她吃了官司,但她还是个博士,而你是……你不要生气啊,你只是个要饭的——你们是不可能的!”
“博士!”恶魔喃喃道。
“博士!”恶魔转过身去抓着头,好像万分苦恼。
阿颜看着恶魔的背影,突然有种感觉——他很可怜。
“啪!”阿颜给了自己一个巴掌,“他可怜,我不是比他可怜一万倍!”大概是巴掌拍得太痛,眼泪又流了下来。
阿颜正想办法怎么摆脱这个困境。突然警察局的门被打开了,她心中一喜,忙抬头看去。只见那个叫猴子的警员正探头探脑的向里面张望。
阿颜从来没有觉得这个经常调戏自己的瘦流氓居然这么可爱,忙欣喜地朝他挥手,挤眉弄眼的示意,脸上兀自挂着泪痕。
猴子向后招招手,然后退了出去。
突然,警察局的门“砰”地一声被踢开,5个身形魁梧的大汉冲了进来,手持铁链向恶魔身上套去,阿颜看着恶魔被铁链缠了个结实,心中狂喜,同时担心地想到:“我不会是被吓傻了吧!刚才居然差点喊‘小心’!”
恶魔被铁链捆住,拼命挣扎,5个大汉一时拾掇不下来。而后,他们一人摁住恶魔的一肢,另一人从衣服里掏出一支注射器,看来是麻药之类的东西。
眼见注射器就要扎进恶魔的身体,恶魔低吼一声,双臂一挥,摁住他上肢的两个大汉突然离地飞起,在半空中身体撞在一起,一声闷响夹杂着骨头断裂的咔嚓声,听得阿颜毛骨悚然。
半空中的两个人还没有落地,恶魔手脚齐施,又是三条人影飞了出去。
“昆哥!”猴子惊叫道。
五个人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恶魔翻身起来,拇指粗细的铁链在他手中就像塑料玩具一样被拉成了几段。
“啊!”阿颜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中满是惊恐,因为她看到恶魔的一只左眼居然变成了血红色。
昆哥和其它两个大汉摇摇晃晃站起来,五个大汉,只一瞬间就只有3个人。还个个伤的不轻。
“他是什么怪物?”昆哥嘴角挂着血丝说道。
“我不知道,”猴子惊恐地说,“反正不像人。”
恶魔弓起身子,做出准备攻击的架势,突然看见地板上躺着一支注射器。他好像突然来了兴趣,走过去,蹲下,捡起注射器仔细观察起来。然后抬起头思考着,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抓抓脸颊,最后在所有人吃惊的目光下,把注射器扎进了自己的胳膊。
然后他好像是做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一样,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站起身来在屋子里偏偏倒倒的晃悠,一圈又是一圈,最后“嘭”的一声巨响,直挺挺的倒在地板上,摆出一个“大”字。
屋子里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表情都分成两半,一半是庆幸,一半是莫明其妙。
【16】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会所,经理办公室。
“洪哥,人已经抓到了,不过大傻和龅牙死了。”气派的办公室里,阿昆向老大汇报情况。
“哦,怎么那么不小心啊?”虽然是责备的话,但洪哥的语气显得很不在意。
“洪哥,这次的事情实在是不能怪我,”阿昆说,“那家伙简直不是人,我们四个人摁住他,还上了链子,居然被他一抬手干掉俩,我们也都受了伤啊。”
“哦?继续。”洪哥说。
“这次我都以为翘定了,可谁知道那个家伙原来是个傻子,看到针筒就往自个儿膀子上扎,结果扎晕了。”
“人呢?”洪哥问。
“在仓库,绑着呢。”阿昆说。
“走,看看去。”洪哥说着走了出去。
这是一间大型的仓库,仓库比较空,几个角落堆了些箱子,中间有一架大型的起重航车,手臂一般粗细的链子像裹春卷一样捆住了一个人。正是刚刚在警局大发神威的恶……那个……傻子。
“傻子?还喜欢扎针?呵呵,有意思,我们洪武别的东西不多,可就他娘的针多。”洪哥看着那个傻子,笑着说道。
“洪哥,你是想……?”阿昆问道。
“他不是喜欢针么?要多少给他多少。哈哈,我们的‘极乐擂台’,又要有新节目喏。——那个女的是?”洪哥早就发觉,跟在身后的人当中有一个女人很陌生,看样子是局子里的人,因此想证实一下。
“哦,他是阿黄的人,刚刚看她吓傻了,就顺便带过来。”阿昆说。
“你叫人去查查她的背景。好了,这儿没什么事情了,你们几个先去医院看看,这是医药费,”洪哥说着摸出一叠钞票。
“谢谢洪哥,谢谢洪哥。”阿昆点头哈腰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