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田征却是长吁短叹,虽有几个美妾的服侍,却始终提不起精神。
“源大人何故忧心”源田征最宠爱的美妾仁子坐在源田征腿上柔声问道。
源田征叹气道:“沙玛三郎的大话说得很满,我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仁子道:“虽然沙玛将军做好了御敌准备,但源大人万金之躯,岂可不备万一”
源田征道:“府中有一条密道,直通狮子湾,我在那里准备了一条小船。但沙玛三郎盯我盯得很紧,如果我走了,他肯定会追上来。
仁子美眸一亮:“狮子湾源大人的船,能坐几人”
源田征知道她的心思,哈哈大笑:“虽然是条小船,但也坐得下你这只小狐狸!”
仁子脸上也露出甜甜的笑容:“仁子生是大人的人,死是源大人的鬼。无论源大人去哪里,仁子都会追随在源大人身边。”
源田征捏了一把她的脸,又皱眉道:“只恨沙玛三郎这厮,不知道安插了多少耳目......”
“大人不必忧心,只要安静蛰伏,一定有脱身的时机。”仁子说着,附在源田征耳边,压低了嗓音,“等再过两天,黑日蛮子打过来的时候,就是好机会………”
源田征听得频频点头。
他终于放下心来,看着怀中美艳的仁子,忍不住食指大动。
一直折腾到凌晨才睡着。
次日一早。
源田征被一阵狗吠声吵醒了。
他睡眠不足,心情十分恶劣,怒气冲冲地问道:“一大早的嚎什么丧”
几名婢女来报,说是岛主大人心爱的黑犬六公正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狂吠,拉也拉不走。
源田征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给它几块肉骨头,赶紧让它闭嘴!”
过了一会儿,狗吠声还是没停,吵得源田征不得安生。
源田征愤怒地从床上爬起来,连外衣也顾不得披,气冲冲地朝外走去。
“怎么回事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干脆拿你们喂狗!”
婢女们吓得跪倒了一地。
但那条黑犬却始终狂吠不止,地上放着几块肉骨头,它却看也不看,只朝着一处空地大叫。
“死狗,你乱喊什么”源田征揉着惺忪的睡眼,踢了黑犬一脚。
黑犬夹紧了尾巴,回头看了源田征一眼,口中发出呜咽声,又马上转过头去吠起来。
一袭柔媚身段的仁子站在源田征身后说道:“六公是不是发现了虫子一类的猎物”
源田征打了个呵欠:“八成是这样。”
他摆了摆手:“把它拖出去!再吵到我睡觉,就拿你们喂狗!”
婢女战战兢兢,拿人喂狗这种事,岛主大人真的做过。
她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黑犬拖走了。
黑犬仍在朝西方狂吠,得婢女们心烦意乱,但只要吵不到岛主大人,就只能由它去叫。
借着犬吠的掩护,婢女们也在小声议论,六公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肯定不是捕猎虫子或者老鼠,虫子哪有肉骨头好吃。然而放在地上的几块肉骨头,六公碰都没碰过。
源田征骂骂咧咧地往回走,忽然听见旁边的仁子抬头望着天空,嘴里发出轻咦声。
“仁子,你在看什么”
“大人你看,那些动得好快。”仁子张着樱桃小口,满脸讶色。
源田征抬头望去,也不由一愣。
原本万里无云的白天,忽然从四面八方涌来了好几团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天空笼罩。
就在两人对话的短短几息之间,晴朗的天空就明显阴沉下来。
“要下雨了,我们快进屋去!”源田征说道。
“是!”
仁子虽然感觉如此诡异的天象不是普通的暴雨天,但她窥见岛主大人朦胧的睡眼,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岛主大人昨天忙碌到凌晨,几个美妾轮番上阵,仁子还假装晕厥睡了一会儿,岛主大人可是实实在在地辛劳了一夜,仁子明白他有多累。
岛主大人现在只需要回屋歇息。
其他的事,就算世界末日来了,都抵不过睡觉重要。
仁子挽着源田征进屋上榻,正要关紧门窗,忽然瞪大双眼,几乎要惊叫出声,又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在一阵阵轰鸣的雷声中,天空变成了诡异的绿色。
就连那些漆黑如墨的雷云,也被染成了碧绿泛黄之色。
如此诡异的天色,仁子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
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岛主大人,却听见后方响起了鼾声,与窗外的雷声一呼一应源田刚一沾上床榻,就迅速睡着了。
仁子却再也没有分毫睡意,就这样倚在窗前,愣愣地望着碧绿色的天空。
源田征一直睡到黄昏时分才醒来。
他一睁眼,就看到一个人影坐在身边,直勾勾盯着自己,眼神涣散迷离,面容憔悴似女鬼。
源田征吓了一大跳,高声疾呼:“来人!护驾!”
那“女鬼”却开口道:“大人,你总算醒了!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源田征这时才看清,此“女鬼”原来是仁子。
仁子此时未梳妆打扮,面色惨白,花容憔悴,嘴唇隐隐泛乌,看上去简直跟女鬼没什么两样。
源田征松了口气,又疑惑地问:“仁子,你生病了吗脸色这么差”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丑的仁子。
仁子紧紧抓住了源田征的手掌,急声道:“大人,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源田征感觉仁子的手掌冷得像冰一样,忍不住泛起了嘀咕:本大人该不会是在做噩梦吧今天的仁子怎么奇奇怪怪的………
他轻咳一声,问道:“仁子,你真的是仁子吗”
“大人,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仁子啊!”仁子冰凉的手掌将源田征抓得更紧了。
源田征道:“总感觉像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变的。”
“大人总是这么风趣。”仁子强颜欢笑。
源田征道:“如果你真的是仁子,那你应该还记得昨天晚上我们怎么说的吧就算要走,也不是现在啊!”
“我......我知道,现在还不是好时候。”仁子咬了咬嘴唇,“可我实在是等不及了!大人,我有一种预感,再不走就晚了!”
“你可真是奇怪,昨天晚上还劝我要静候佳时,睡一觉醒来就改主意了。”源田征狐疑地看着仁子,“我现在越来越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