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来!
又摔倒了!
又爬起来!!!
突然失控地大哭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天空……层叠着灰暗,就像那些好奇驻足,围在不远处看着热闹,并越围越多的人群。
*** ***
“我全听到了!我也看到了!”司徒明辉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拳头。他对秦潇说:“可是我就是不允许自己从角落里走出去!!!”他红着眼睛吼道:“我不允许自己原谅她!!!我不想原谅她对我的伤害!!!”
“你懂不懂?你懂不懂像我们这样子的家庭,像我们这样子的人,喜欢上一个人,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秦潇……低垂下了脑袋!
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只是浪费粮食的废物。
如果一开始,就不那么优秀,不那么努力,不那么乱发慈悲的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那……司徒明娟也不会喜欢上他,也不会为他终结自己的生命!
谁都不希望自己白来世上一趟!谁都不想……这么无足轻重的来来往往。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在人的心里留不下一点印迹!
人啊……终归还是自私的!
他啊……所谓的优秀,也是虚伪地捍卫着他的脆弱,虚荣地想让大家都记得!
秦潇自我讽刺地笑,他竟这样子不齿自己的作为。他从来感到自己这么的虚伪。
“对不起!”
秦潇困乏地睁着眼睛,无力且无奈地说:对不起!
*** ***
阳光从窗口斜洒进来,细细的微尘,在光环下看出布满一室。
这是秦瑶和秦潇的家里。
司徒明辉此时就站立在这里。
他怎么会在此?
秦潇枯瘦的手递给他一串钥匙的时候,告诉他,“我家床头柜子里有一个箱子,你打开,会看到很重要的东西。”
司徒明辉打量着这个屋子……
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一台冰箱……
他记得医生说,秦潇的药品需要冷冻,所以,那就成为他们家惟一的电器了吧。
屋子很小,一室一厅,只能说简陋,就像没有建起的土坯房。
司徒明辉给乐轩打了电话,得知秦瑶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心想,那丫头,大概是真的累坏了吧?
这间狭窄的屋子里,司徒明辉拿着秦潇交给他的钥匙,打开了秦潇所说的柜子……柜子里有一个A4大小的盒子……
他捧出盒子,下一秒就会看到这个盒子里面的秘密……
这是……瑶瑶最珍贵的东西,秦潇是这么说的。
盒盖一开,他便看到画纸上的“自己”……
行的,走的,静的,动的……
心猛然一凛!
……
……
“听说她喜欢司徒明辉。”
“她的画夹里全是司徒明辉的画。”
“我都看到了。”
……
……
司徒明辉捧画入手时,心中一暖,好像涌进一些东西。暖暖的,如丝如絮,一点点沁入心底……
*** ***
阳光照在人们的脸上,照在那张欧式别墅的二楼的窗子上。窗子反射着强光,被厚重的落地窗帘挡住。屋子里的柱子床上,睡着的女生嘴角露出一丝安逸的笑来,她动了动身体,抱住了身边的抱枕,微笑着,在梦中呢喃梦呓,哥,好舒服哦。
好久都没有好好的睡床了。
自从哥哥病了以后,他会痛,他会彻夜不眠。骨节的变形,令他无法安心的躺下睡觉。
特别是前几天夜里去医院陪他的时候,他只能坐着,或像马一样立着睡觉。
于是她就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背靠在怀里,同她一起坐着睡着。
秦潇一有动静,她就会知道,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会惊醒。为他冷敷,为他按摩,在他耳边轻轻说话,减轻他的痛苦。
秦潇总是一脸愧疚地看着她,她总是笑着为他按摩,笑着对他说,哥,不痛啊不痛!吹吹,就不痛了!
很久很久,都没有躺下睡觉了。
舒服?
秦瑶陡然睁开了眼睛,被人电击似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一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
穿着整齐的老管家从外面推门进来。在这欧式复古,如英国皇式设计的卧室里,他对着可以当他女儿的秦瑶行礼道:“小姐,你起来了?”
秦瑶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我在这里呆了多久?”
老管家一脸奇怪,胖胖的脸上露出一抹迷茫。
对于睁眼看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她第一句话不是应该问,我在哪里吗?
秦瑶一脸焦急,告诉我,我呆了多久?
老管家顾不得奇怪,既然她是少爷的朋友,那么,她的身份就是尊贵的……
于是他告诉她,一夜,小姐。
一夜?
她居然在这里呆了一夜?
秦瑶的脸霎时苍白,像死人一般毫无血色,她被雷击似的定住,随后身体微微的颤抖。
突然她从门里冲了出去……
老管家对着门外喊,乐轩乐轩。
“什么事老爸?”
“小姐跑出去了!”
“什么小姐?“他睡得糊里糊涂的,忘记了秦瑶昨天被司徒明辉抱回来的事情。
*** ***
笔直的马路上,一个满身是血渍。赤裸双足的女孩子,追着车跑。
为什么没有公车站?
这里为什么没有公车站?
她挥舞着手。
追着高档的小车。
她哭着喊,停下来啊,停下来……
快一点停下来!
会死人的!会死人的啊……
没有人停下来。
她满身暗黄色的血渍,她披头散发,就像一个疯子……
她不顾一切地拦在车前,以为车主会就此停下,不料,就在她闪身的时候,车主突然倒车,偏道,加大油门,“呜”的一声从身边窜了出去。
她跟在后面追着,突然摔到在地。
秦瑶狼狈地躺在地上,一辆车停靠在她的身边,她突然涌起希望般撑起身来。
车门被人很激动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