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没有听到这句,领着浮清出城去了。
冬日寒风刺骨,刮在脸上生疼,谢昭宁打马出城,尾随一路护卫。秦思安留在谢宅里犯懒,再与礼部尚书说几句闲话,老尚书一不小心就透露出重修礼部官衙的事情。
秦思安多灵敏,张口就说户部抠搜,未必就会答应,且冬日里刚给兵部拨钱,这回陛下登基,耗费良多,户部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答应给钱修劳什子官衙。
老尚书心地善良,张口就说公主殿下给钱。秦思安冻得发抖的唇角翘起半分,这个谢昭宁当真是财大气粗啊。
谢昭宁的钱喜欢给谢蕴花,如今多到愿意给朝廷花了,秦思安莫名不高兴。像她这般权势到了这等到一步,上头没路了,她也不想和谢蕴争个高低,且谢蕴将来是做皇后的人,争之无益,倒不如将心思放在名声、钱财一方面。
旁人的钱拿了,可能有危险。谢昭宁的钱,绝对安全。
秦思安想了一日,黄昏时分打马去相府了。
刚回府的谢蕴奇怪,秦思安这是黏在她的相府了,怎么又来了。
见到谢蕴的秦思安,开口就说:“她出城了。”
“那你来作甚?”谢蕴感觉此人心思不厚道,必然有所图谋。
两人共事多年,秦思安也不瞒她:“我缺一笔钱。”
谢蕴挑眉,“你缺一笔钱来找我做什么?”
“都知晓谢昭宁是生意人出身,她有钱,她都给礼部修官衙去了,好歹给我修修书啊。”秦思安语重心长,“我们内廷司有一个小司修书的,你也知道,一直都没有什么钱。”
谢蕴明白了,她来问谢昭宁要钱的。谢蕴看着秦思安,没见过上门要钱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她纳闷,“你要将自己变成大儒吗”
浸淫官场多年,两人多少都会猜透对方的心思,谢蕴觉得她不仅是这么简单。
秦思安说:“我权势钱财都有,搏一搏好名声,不成吗?”
她的心思赤裸裸摆在谢蕴面前的,谢蕴不高兴了,“那你作何问殿下要钱?”
秦思安张口就说:“殿下有钱啊。”
“花旁人的钱给你谋好名声,当真是厚颜无耻。”谢蕴骂了一句,“殿下有钱,大可自己去办,何必经过你的手。你倒是提醒我了,可以去修书了,既然如此,这事让殿下来办。”
秦思安打的如意算盘飞了,她恼恨一句:“到底是厚颜无耻,这是我的主意。”
“你的主意又如何,你有钱吗?没有。那就别说话了。”谢蕴当即起身要赶客,“你想得倒好,空手套白狼,没脸没皮。”
谢蕴今日骂人,声音格外大,中气十足,听得秦思安纳闷,“你怎么那么生气。”
“你打她主意,我不该生气?”谢蕴没给她好脸色,“她什么都不懂,你就这么坑骗她。”
“她给礼部修官衙,为何不能替我修书呢。”
谢蕴说:“礼部没钱,你没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