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的?”承桑茴问。
“昨夜酒喝多了,回来的时候跌到雪地里,活活冻死的。”
承桑茴笑了,“死了便死了,谁做的,重要吗?”
重要的是天衣无缝,无人察觉。
谢昭宁观察陛下的神色,她不惊讶,也没有高兴,就像死了无关紧要的人。转而一想,顾国公与陛下而言,确实是无关紧要的人。
“您说得也是,您吃了吗?我还没吃呢。”谢昭宁捂着肚子,“又冷又饿。”
承桑茴放下笔,“谢蕴没给你饭吃?”
“没来得及吃。”谢昭宁坦言,“听到消息后,我们就出来了,要不我们一起吃点?”
承桑茴知晓她的意思:“你要出宫吃吗”
“外面路不好走,在宫里吃,我去吩咐宫人去办,好了喊你。就在偏殿。”谢昭宁等不及,转身下去找宫娥。
“毛毛躁躁。”承桑茴叹了一句。
殿门徐徐合上,承桑茴望着紧闭的殿门,神色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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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宁喝了口汤,身子骤然就暖了,一面说道:“我想着今年雪大,开粥棚,您觉得如何?”
“随你,又不花朕的钱。”承桑茴没胃口,靠着软枕,静静地看着她吃东西,想来近日不错,心思开始往朝政上挪了。
谢昭宁不懂她的心思,直接就说了:“谢相说资助慈幼所,我想着不如开粥棚,好歹救些人。您觉得呢。”
承桑茴摆烂,“你们的事情,朕不想参与。”
“那我说说您参与的事情?”谢昭宁放下筷子,大胆地直视君王,“您动手杀的顾国公?”
“你非要问清楚?”承桑茴不解,将锅推给谢蕴:“你怎么不问谢蕴,是她动手的,又不是朕动手的。”
谢昭宁笑了,“您不说,她不敢。谢蕴惯来明哲保身,从不做于自己无益的事情,杀一品朝臣,不是她的作为。我猜准是奉了御旨,对吗?”
她最了解谢蕴的性子,秦思安为争夺少傅的尸骨,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谢蕴都没有求情,怎么会去动顾国公。
“朕杀的,你满意了?”承桑茴承认了,“朕杀他,过分吗?”
“不过分,我有一谏言,不知陛下听不听?”
“想说朕就听,不想说,朕就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