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如今在京城,管的事情多,应接不暇,家里的事情就不好管,鞭长莫及。家里又有老夫人在,两人意见不同,就不好管。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就是个难事。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谢蕴安静的听,也不插嘴,她迟钝地想:谢昭宁是个会过日子的人。
谢昭宁胆大心细,行事细心有分寸,是个足以当家的人,但她这样的命,又不是当家的。
谢蕴很矛盾,谢昭宁还在说:“老夫人心里偏袒二房,如今二房被赶了出去,她必然心中惦记,你瞧着,日后还有你忙的时候,她指望你拉着二房一把,你如今好了,她就指望你带着家里的人都好,不会体谅你的难处。”
“你要清醒些,说简单点,都是扶不起的阿斗,你那么累,又要费心,听我的,能不管就不管,自己有钱有权,过自己的日子。我同你说,你记住了吗?”
谢蕴乐了,“听到了,小姑奶奶。”
谢昭宁讪讪地说:“我在你嫁妆里的放的铺子,抵得上好几个谢家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谢涵生前总对谢蕴说:这些年来给了多少钱,给你多少扶持,你应该怎么样怎么样……
拿了人家的东西,就会低人一等,自己有了,就不必依靠旁人。
谢蕴点点头,想了想,反过来问她:“你为何给我那么多?”
“我不给你,给谁呢?”谢昭宁翻了白眼,“我这个身份,要么短命要么逆臣,你都得和我撇清关系,既然这样,那就提前给你。我喜欢你,愿意给你,没什么让人不懂的道理,就这么简单。”
“你这像是在安排临终事。”谢蕴皱眉,她不高兴,道:“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谢昭宁说;“是你问我的。”
谢蕴缄默,便不问了。
写好请柬,吹干后,一一整理,到时候让人挨个送出去。
嫁妆单子隔日就到了谢蕴的手中,看到那么多铺子店面,她震惊了一番,这么大的手笔,不像是给媳妇,倒像是给女儿的。
“你这是娶媳妇,还是嫁女儿?”
“你要做我女儿吗?”
两人大眼瞪小眼,谢蕴抬手拍她脑门:“小东西,占我便宜。”
“你不要吗?”
“你给,就要。”谢蕴收下了,厚厚的一份单子,像是一座山压在自己的心口上,自己却高兴不起来。
谢昭宁倒是十分坦然,告诉她;“我只是拿了三分之一给你。”
谢蕴:“……”
“我还感动呢,还以为你都给了我,没成想,只有三分之一,你心里还有三分之二,留给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