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眸中的痛色一览无遗。
听了段郎卿话的纳兰瑾,在心里摇了摇头,知道会有今日的果,何必种当初的因呢?以月悠然进来呈现出的真性情,想让她回头,原谅卿当初的所作所为,实在是难呀!不过,这也正好,给了他接近月悠然的机会。
爱情面前,人人都有争取的权利,既然卿给不了月悠然想要的幸福,那他纳兰瑾何不努力去尝试下?否则,怎对得起,他已然丢失在月悠然身上,那颗炙热的心呢?
距月悠然离开丰城,有半个月之久,炎热的夏季,慢慢的被初秋凉爽的气节,所代替。
躺在落园床上的纳兰瑾,怎么也睡不着,这两天,他的心里,老是有两个身影,在慢慢的重合着。这让他感觉到很是奇怪,明明一个是男子,一个是女子,他们二人,八竿子也打不着关系,但他的脑中,就是觉得,那两人极像,气质像,说话的语气也像。
容貌上若是细追究,说他们俩是兄妹,都不为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夜静悄悄的,微凉的秋风,轻轻拍打着树上的枝叶,枝叶的婆娑声,犹如情人之间在耳语,为这静谧的夜色,增加了几分祥和的气氛。
落园花草丛中藏匿的小虫子,伴着树上枝叶的私语,奏响着它们自己独有的乐章。墙角竹林中,隐约还可看到零星的萤火虫,在那翩然飞舞着,如同人们夜间撑起的小灯笼,忽明忽暗。被夜色包融在怀的将军府,如同沉睡中的婴儿,恬静安宁。
而隐在这恬静安宁的背后,却有着各种不为人知的故事,在发生着。
听着窗外的虫子叫,树叶子响的纳兰瑾,翻身从床上坐起。
他把那天在街上,遇到杏儿及奶娘还有小严梦的事情,细想了遍。
“求王爷为相府夫人做主……”
“奶娘,嫂嫂说的对哦!你再嚷嚷出声,会给大哥带来麻烦的!”
纳兰瑾在心里,翻来覆去的琢磨着这两句话。
让他为相府夫人做主?东吴只有一个相府,那相府夫人,指的就是月老贼的原配夫人乔氏了。
而严梦口中说的,给大哥带来麻烦,与他先前觉得月悠然和颜慕白二人想象,这一连接起来……,“糟糕!”纳兰瑾想到这里,一掌拍到桌上,薄唇里,轻吐出糟糕两字。他现在明白了,明白为什么他喜欢与那位颜公子说话,明白为什么那位颜公子与月悠然长的想象,更明白了,他当初见到颜慕白怀里抱着的孩子,看着眼熟。
原来,他们不过是同一个人而已!
相通所有关节的纳兰瑾,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来,他好想这会子,就去颜慕白的小院,以落实自己心底的猜测。然,在他打开门,看到浓浓的黑夜时,跨出门的脚,又收了回来。
这会子,她怕是已经进入睡眠了吧?
要不要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卿呢?纳兰瑾心里矛盾起来,告诉卿,那他纳兰瑾对月悠然的一番爱慕,便会如同先前一样,无法说出于口;若不告诉卿,他岂不是背叛了他们之间,多年的友情?
心中踌躇的纳兰瑾,在屋里来回的走着。
算了,等明个落实颜慕白,便是月悠然时,再想眼下这个棘手的问题吧。
翌日清晨
纳兰瑾对段郎卿含糊说了句,自己出去转转,便独自一人,出了将军府,提起轻功,直接向月悠然住的小院,飘了去。
“颜公子,你在家不?”在月悠然小院门口落下的纳兰瑾,拍着门把上的铁环,出声对院内喊道。
这个当口的小巷,路人是极少的,因此纳兰瑾的声音,在整个小院的上空回荡着。纳兰瑾心下,觉得奇怪不已,他这么大的声音叫门,怎么不见院内的人,有所动静呢?要说这个时辰,‘颜慕白夫妇’没有起床,他纳兰瑾不信,那会是什么原因呢?
她不会是……”纳兰瑾的心,猛地一紧,提气跃上院墙,到了月悠然住的小院内。1crYH。
眼前有些荒芜的小院,让纳兰瑾一时间傻了眼。
想不到他真的是她。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这座小院的呢?失落不已的纳兰瑾,用掌风扫过树下石凳上的尘土和落叶,掀起锦袍,坐了下来。带着一大家子,她能到哪里去?
郝连德应了月悠然的请求,有空就会到月悠然住的小院,来看护一下。
因此,当他用钥匙,打开小院门,看到院内坐着的纳兰瑾时,眸中的惊讶之色,瞬间闪过,“草民郝连德见过谨王爷!”郝连德之所以认识纳兰瑾,完全是因为,前不久纳兰瑾与大将军段郎卿,去他医馆买‘还我漂漂粉’时,记在心里的。
就算不想记住,也难。
谁让纳兰瑾这个当朝六王爷,喜穿红色锦袍,长相妖孽呢?
掩盖下眸中失落的纳兰瑾,抬头朝着向自己行礼的声音,看了过去,“你与这家人是什么关系?”
“回王爷,草民与颜公子认识时间,算不上长,但是,他的为人,实令草民佩服,所以,草民与他进来走的近些。”不清楚纳兰瑾这位王爷,来小院是什么目的的郝连德,说到嘴边的话,留下了三分。
“你可知颜公子一家,搬到哪里去了?”见郝连德一脸的难色,纳兰瑾出口解释道:“你千万别误会,本王与颜公子有过一面之缘,与你一样,也是仰慕他的人品,因此,今个才特地前来拜访一二,想不到的是,本王在门外,喊了几声,始终不见院里的人应话,怕他们出事,本王才迫不得已……”越墙而入这四个字,纳兰瑾没有说出口,毕竟,他刚才的做法,实在是有损他王爷的尊严。
郝连德自是明白,纳兰瑾后面要说的是什么,他装傻的应道:“王爷原来也与颜公子认识啊!”
“嗯!”
纳兰瑾颔首。
“回王爷,颜公子在半个月前,就与他的妻儿和弟妹,随着姨母,去了他姨母的故里。”郝连德把他知道的,全盘说与了纳兰瑾。
“你是说半个月前?”
“回王爷,是!”
与姨母回故里?她不会是与那妇人,回了京城相府吧?据说,月老贼已经把她的名字从族谱上剔除,并且也与她斩断了血脉亲情,她拖着老的老,小的小,回京城,岂不是狼入虎口?不行,他得赶紧回京城,助她一臂之力,不能让她一个弱女子,独自面对月老贼那只老狐狸!
“本王还有事,就现行一步。”纳兰瑾起身,对郝连德颔首,出了小院。
时间推到半个月前,不难判断出,卿那天望着城门外远去的两辆马车,发呆时的情形。卿对月悠然行踪的感知,向来很准,难怪他那天心绪烦躁呢?原来月悠然是在他们二人,眼皮子底下,乘着马车,大摇大摆离开了丰城。
边关这阵子有异动,他还是不要扰乱卿的心思为好。
与他告辞,先回京城再说。
“什么?你这会要动身回京城?”落园书房,坐在书案后的段郎卿,听到纳兰瑾向他辞别,要匆匆回京城的话,有些惊讶的站起身。
这人还真是怪了?赶他走,他不走,这阵子,他段郎卿也没说什么,人却要离开丰城,直接回京城而去。
“我在外面溜达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