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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徐凛垂下头,轻轻的笑了下。青染见他这般,便尴尬的收回了手,她静静的坐在那儿,突然,便想到了自己方才犯的一个致命错误。

——如果,她是以一个这样的身份从严家手中被徐凛所救,那她提起严绍庭的时候又怎能会如此的泰然自若?

徐阶让徐凛以为她是沈家人,不论其长远目的是避免徐凛抓她进大牢、亦或是让她帮徐凛做事,总之目前则是为了给徐凛一个理由让她能在徐凛身边安然无恙的呆下去,既然如此,那么现在的她在谈及严家人时,应是一种惶恐害怕的态度才是,而她方才,却明显的不在状态。

青染只觉无助极了,徐凛自始至终,从未有任何一刻对她真正放下过戒备之心,而正因徐凛的种种试探,她愈加的发现,严绍庭才是她最大的软肋。

而徐阶,又怎可能放过这样一个搅乱他手中最大棋子行走路数之人?

屋内还烧着炭盆,可是青染却冷汗直冒,她强笑了下,道:“不过只恐怕……严绍庭他们现在最想削的人,是我才对。”

“嗯?”

“对啊……”青染的眼神迷茫起来,“他们一定以为我是背叛了他们,所以我一定会很倒霉。”

听闻此言,徐凛方轻轻舒了口气,他捏了捏青染的手,“放心,我自会保护你。”

青染讷讷的望着他,脸“腾”的一下红了个彻底,她只觉手上酥酥麻麻,情急之下便把手抽了出来,“嗯、谢谢……谢谢你。”

其实从前很长一段时间中,青染都是把严绍庭当做一个必须要面对的任务中的对象,在这种思想准备之下,严绍庭对她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她权当作那是徐阶曾告诫她的所谓“复仇中的必经之路”,不管她最后心中究竟是否已自动认可那是真正的男女之情,事实上直到现在,她在严绍庭面前的所作所为,都在竭力压抑着自己的真实感情、去选择一个最合适最正确的方式去与他“虚与委蛇”的结果。

可徐凛却不同。

徐凛与她无怨无仇,最关键的是,徐阶还是他的祖父,所以在青染眼中,不论现下是否要瞒过徐凛自己是在为徐阶做事,她最终都会是与徐凛身在一个阵营。

那既然如此,她自是不必掩藏自己的真实情绪。

她忙伸出手掩住火烧般的脸颊,垂下头再也不敢看徐凛一眼。

她见徐凛先吩咐人收拾了碗筷,又告诉她说有人来找所以先离开片刻,这才悄悄的呼出口气,可徐凛方走出院子不久,她便见到徐阶慢慢的走了进来。

徐府大厅,鄢敬远懒洋洋的靠在太师椅上,一盏上好龙井喝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他斜睨了眼徐府下人,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眼皮也不抬:“徐少爷可叫在下好等啊……”

徐凛一笑,恭敬拱手道:“原是鄢公子,在下方才正忙,未能及时脱身前来,还望公子见谅。”

“不敢不敢——”鄢敬远瞥了他一眼,扶着椅旁的方桌缓缓的站起身来,一旁的小厮忙帮他掸掸衣服上的灰尘,“徐少爷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而在下在旁人眼中不过是一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怎能让徐少爷如此低声下气呢?来,把在下带来的礼物拿过来——”

另一小厮忙捧着礼盒走上前来,话音里掺着几丝得意洋洋:“这是鄢府珍藏的千年人参。”

鄢敬远满意的点点头,道:“徐少爷,这人参是给谁的,想必你应该心里有数。”

“哦?”徐凛笑道,“在下愿闻其详。”

“唉,本以为成天读那些四书五经的人头脑应该多么聪明呢,没想到装傻充愣这本事却学的出神入化,”鄢敬远摆弄着盒子里的人参,似是毫不经意,“听说徐少爷那日在金凤阁抓到一个人?”

“抓人?”徐凛摇摇头,“在下并未抓什么人,不过是见一平日有过数面之交的姑娘受了重伤,便带到府中好生救治,难不成……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不不不……”鄢敬远颇为感兴趣的盯着徐凛,“我亦是听身边人所说,这才来问候一下,果然是读书人啊,这遇到什么事情都得往复杂了想,也不嫌累得慌。”

“并不是在下多想,只不过方才听到‘抓人’二字,实在是无法不作他想,如今看来,事情本是简单得很,难不成这话经由鄢公子身边人的口,便变了味道?”

“嘴长在他们脸上,自然难保他们是否会胡乱说些什么,还望徐少爷见谅……”鄢敬远瞥了身后的小厮一眼,然后重新坐回了椅子,“不过徐少爷那日实在太过高调,倒也不能全将责任推在我手下身上。”

“那是自然……不过圣上颁了旨,道但凡见到‘北斗七星’等人之行迹,倘若将其捉拿归案,定重重有赏,在下不过一俗人而已,见那黄白之物自然是心向往之——”徐凛接过那礼盒,笑着,“这不,很快便来了么……”

鄢敬远抚掌而笑:“那这样看来,徐少爷倒应该算是一个与在下志趣相投之人呐。”

徐凛提起茶壶,为鄢敬远添了茶,“在下本就是与鄢公子有相似之处的有缘人,不然在下怎能在徐府安然无恙的过活、而鄢公子又怎能在鄢府如鱼得水的做事呢?”

鄢敬远微眯起眼睛,啧啧两声,“徐少爷名如其人,一身凛然正气,在下自是不敢与徐少爷相提并论。”

“而鄢公子身在其中却往往能置身事外、敬而远之,名虽简单但亦包含了父母的良苦用心。”

鄢敬远眼皮一跳,意味深长的一笑:“徐少爷可当真是过奖了——”说罢,站起身来,拱手施了一礼,“告辞。”

徐凛的眉头不着痕迹的微微蹙了蹙,倏地勾起了嘴角,“慢走。”

房内,青染坐在床头,将鄢敬远派人捎来的字条丢进了炭盆儿,然后目送徐阶离开。

她觉得事情委实太过复杂。

她揉了揉额角,她深深的觉得自己的小脑袋瓜快要不好使了。

傍晚,刘三尺的坟前,“北斗七星”诸人皆肃容而立。

“事到如今,我却也不想再刻意隐瞒,”邢宇沉默了片刻,方道,“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在为严世蕃做事,而严世蕃……则是我的义父。”

众人神色皆变了变。

“义父担心他前去守灵之时,京城局势恐将无法控制,于是便精心设计了一个圈套,而三尺的死……”他握紧了剑,“则是义父为了让青染不受怀疑的前去徐凛身边、为我们通传消息这个计划中的一环。”

吕南眼眶又有些湿润,裴西亭皱眉道:“那三尺死的当真冤枉,你的义父为了严家,当真是心狠手辣。”

“确是如此,”邢宇的神色愈发的疏淡、清冷,他转过身,“不仅如此,现在我们‘北斗七星’还成了皇帝钦定的重犯,日后等着我们的,不仅仅有义父未可知的安排,更有朝廷、江湖人士各方的追捕,所以……”他的话音里含着一丝苦涩,“不如‘北斗七星’,便这样散了吧。”

“大哥——”吕南捏紧了方才拭泪的帕子,唤道。

“杀死三尺的凶手,我一定会找到,可这一切终究都是因我义父而起,我受义父十年养育之恩,自是不能对他如何,况且若‘北斗七星’还在,我亦不会允许你们向他寻仇,可是若我们散了,从此便是陌路,那你们想要如何,我便无权阻止了,从此,我们是兵刃相见抑或各走各路,那便是后话了。”

裴西亭闭上眼叹了口气,“大哥,你的难处我们都知道,我们怎会逼迫你向你义父下手?”

吕南道:“是噢,唉,我们要真散了,不就等于让你为难么。”

一直未说话的赵万东缓缓开口,朝邢宇道:“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是你帮了我,所以眼下我才能活下来,又挣银子救济家里,我不能做那个什么忘什么负什么的人,”他看向吕南和裴西亭,“张镇北,还关在大牢里呢,咱还得救他。”

“是,”裴西亭坚毅道,“大哥,哪怕‘北斗七星’只剩一人,这面旗也不能倒,而我定会永远都追随你。”

吕南轻轻叹了口气,“我也是啊,咱们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怎么能说散就散?”

邢宇有些动容,“这些我明白,其实,我本以为‘北斗七星’是你们这些人的避风港,可事到如今我却发现,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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