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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四周开满各色鲜花,晚风是适宜的温度。
冷知秋坐着,问隐在暗处的张六:“这里到燕京,要走多少天?”
张六道:“若是走水路,自然不能走运河,从海里绕道,怕是要近一个月。但少主有可能独自骑千里马先去,这样的话,也用不了三四日。”
冷知秋坐着,默默想了会儿心事,突然问:“小兔呢?跑哪儿去了?”
——
书斋里,梅萧又写了小半个时辰,期间断断续续就把一杯茶喝光了。
却觉得脑子越来越晕,浑身烦躁不安,他咬牙忍着,勉强又译了两句,就连呼吸也短促难熬起来,只好放下笔,准备出去散散步,吹吹风,兴许会好些。
项宝贝紧跟上去,挽住他的胳膊问:“萧哥哥,你去哪儿?”
梅萧看看胳膊上的红酥手,皱眉“嗯”了一声,身子微微一晃,抬起另一只手去按住那手背。
掌心传到手背的热度吓到了项宝贝,她莫名其妙的脸红,不明究竟的抬起头,羞怯的问:“萧哥哥,你有话对宝贝说吗?”
梅萧的眉头锁得更紧,按着项宝贝的手更用力些,突然狠狠一摔,将她甩开去。
他猜茶有问题,但项宝贝却不像知情的样子,是谁?是谁想让他做终身悔恨的事情?他扶着门框深吸了口气,愤怒的四顾,只有冷知秋坐在不远处的亭里,垂头不知在想什么;这府里的姬妾,他都已经清除,唯一一个李美姬……是她吗?
梅萧咬牙走向李美姬住的正德院,身体燥热,他一边走就一边挽起衣袖,松开衣衿,流线优美的手臂忙碌的一会儿拉起衣袍下摆,一会儿反手在后背心乱扯两下,希图吹点风,降去燥热。原本清雅的身形,此刻显得凌乱欲狂。
项宝贝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不知所措的紧跟在后面。
“萧哥哥,你怎么了?”
“你给我滚!滚出去!”梅萧突然回头,冲着她怒吼一声。
他平日里就算对她没好脸色、好言语,但也不会这样暴怒粗鲁。他不仅仅是生气,眼神更是冰冷阴狠,像是准备杀人似的。
项宝贝顿住脚步,扁着嘴,泪珠子不受控制的啪嗒啪嗒往下流。
梅萧走到正德院,见院门关着,抬脚就踢,踢的院门哐哐直响,一个婢女着急忙慌的一边开门一边问是谁,才拉开门闩,门就被踹开来,撞得她倒飞出去,坐在地上,额头、鼻子全被撞得流血不止,吓得脸色惨白。
“李秀的女儿呢?”梅萧掐着掌心和大腿,保持严厉的口吻喝问。
早有另外几个婢女慌忙迎出来,跪倒了禀告:“侯爷,夫人这几天心情郁闷,一直躺在床上休息,这会儿已经睡下了。”
梅萧不信,大步闯了进去,就见里边暖阁榻上,李美姬头上包着填了中药的抹额,脸色苍白,正撑起上半身看过来。
“侯爷,您怎么来了?妾身不知您会来我这正德院,失了迎接,请侯爷恕罪。”
她说的客气冷淡,说完还自己躺下了,脸色憔悴,病恹恹不像作假。
梅萧原本以为她会趁机勾引,耍些手段。这下子大出意料,令他十分费解。
“你敢对本侯做手脚,就算装病,又岂能骗过我?”他故意道。
李美姬坐起身,抓过一条手帕擦眼泪,哭道:“什么做手脚?妾身躺在这里都好些日子了,侯爷从来不闻不问,也就罢了,竟还说妾身装病!我不如死了,省得侯爷再说我装病。”
梅萧问:“是不是你让项宝贝送茶?”
李美姬露出无辜又诧异的表情。“侯爷,妾身和那疯丫头你死我活,天天吵嘴,气得都生病了,妾身怎么会和那疯丫头打交道?”
“……”梅萧感到一阵晕眩,不想再站在这里和她说话。
一个念头闪现过脑海,令他无尽悲伤。
难道是知秋?她为了撮合他和项宝贝,才做下这个局?
走出正德院,项宝贝还在抹着眼泪等候,“萧哥哥,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如此暴躁?”
梅萧深深叹了口气,推开她,沉重的走向书斋,走向那个亭子。“冷知秋,你怎么对我梅萧这么狠心……?”
他咬碎了牙,额头全是热汗、冷汗,手指发颤。
要不要当面质问她?要不要去责怪?她那么做,真是对他一丝情意也没有!亏他苦心积虑,一回到京城就去买了她旧居附近的小院,经常过去看看她的旧居聊作情慰;亏他一声不吭替冷景易挡下获罪的案子,为此不得不添加军务来充实势力,强压太子下面几个不同心的大臣;亏他撇下杂务,这样不计回报的替她翻译番书,不分昼夜;亏他如此尊重她,不勉强、不趁机下手……不求她就此动心,但也不能这样残忍的对待他吧?她明明知道他的,知道他不喜欢、甚至讨厌项宝贝。
亭子就在眼前不远处了,冷知秋却不在那里。她走了?她给他梅萧下了套,就走了?
项宝贝从他身后伸臂来扶,带着怯意喃喃:“萧哥哥,如果你不舒服,就去书斋里坐着休息吧,不要走来走去了。”
那手臂带给他的身体极大的愉悦,但却让他的内心感到作呕。他拼命吸气,回过头,脸色像阎罗一般阴沉。
“你想我要你,是不是?”
“啊?……嗯。”项宝贝先是害怕,接着就诚实的点头。
梅萧咬牙笑,笑得阴森恐怖,猛的将她拉进怀里,用力揉搓。“好,我就如了她的愿,只要这是她期望的!”
项宝贝被吓坏了,挣扎着喊:“萧哥哥,你做什么?”
梅萧将她推到一边的大树干,手撩起她的裙摆,去找裤腰。
项宝贝突然意识到,她的萧哥哥准备对她做什么事……她惊呆了,心情复杂。她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这样疯狂,但又深深惊喜这样的结果,只要他肯要她,就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最美满开心的事情。
他已经将她的衬裤连带着亵裤扯下了一截,突然又一个劲摇头,猛的松开项宝贝,大口大口的喘息。
仰望夜空,下弦月如芽,在他眼中却是血红,像一只染满血的银钩。
“知秋,就算你逼我娶她,我也不会要她的,她的身体,我永远不要……”他哑声嘶吼。
项宝贝颓然滑坐在地,困惑茫然又空洞的双眸定定直视转身就走的那个身影,看他没入黑暗中。
——
冷知秋和张六在园子里找了一会儿,还是没找到冷兔,想着梅萧的书该译完了,便转回书斋去……
097 诶……(轻拍砖)
这是一棵百年老槐树,当初建侯府的时候,就地取材,也没动它。2
项宝贝靠着树干坐,耳边全是梅萧适才的话。
一个猴子般的身影慢慢走近了,挠着后脖颈笑话她:“喂,羞不羞?裤子还没穿回去呢。”
项宝贝瞅瞅冷兔,再低头看看自己,裙摆下,松落的裤管搭在绣花鞋上,团成了一摊。她是该笑,还是该哭?做梦都希望,她的萧哥哥会对她笑,会伸开双臂抱她;可现实却是,梅萧笑得好可怕,抱着她的感觉也好可怕……
冷兔耸耸肩,走上前替她拉起裤腰。
“啊——你干嘛?”项宝贝像被蝎子蛰到了,跳着脚就踢他。
结果却被裤子绊住脚,反倒一个趔趄摔得四仰八叉,紫红色的石榴裙翻起到膝盖,露出两条细嫩白皙又匀称的小腿,罗袜绣鞋上,粉色的绸裤子挂着,要掉不掉。
冷兔哈哈笑,指着项宝贝,弯腰低头笑得直捶膝盖。
项宝贝又气又急,干脆躺在地上不起来了,捂着脸哇哇大哭。
一个笑,一个哭,这响动可不小。
冷知秋和张六循声找过来,吃了一惊,冷知秋急忙将项宝贝的裤子扯上去,挡着两个大男孩的视线,扶起项宝贝。
“宝贝,怎么回事?小兔欺负你吗?”
项宝贝哇哇哭着乱喊:“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