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天没有丝毫停滞的接下话，“钓不在鱼，在情，鱼不在溪，在心。一实一虚，却不分实虚，虚实相生，而我生虚实。”
“好！果然后生可畏！哈哈！”天明长老终于肯收回渔具，站起身，面向九方天爽朗笑道：“那日见你，老夫还在想，你重组零碎空间是实力多一分还是运气多一分，现在看来，老夫真是多此一想了！”
“什么？”九方天还没有回答，倒是一贯知礼的月芽先跳起来了，一把拉住天明长老的衣袖，震惊道，“爷爷你是说九方重组了零碎空间？”
“呵呵，这个你可以自己去问九方嘛！”天明长老似乎很习惯自己这个孙女不为人知的一面，“不过你得待会儿再问，今天我把你们叫道这里来，是有事要告诉你们。九方天刚来天明峰，本来想先让你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的，最好是让你也学学老夫的炼丹绝学，不过现在看来没有那么多时间了。芽儿，明天你就带九方进入试炼空间修炼。”
“啊？什么事儿这么这么急，明天就让九方进入试炼空间啊？他……”月芽还想说什么，却被天明长老打断。
“这个以后你们自然会知道，今天不便多说。九方虽然才晋升太白段，但依我看，以他的实力，进入试炼空间没有什么问题。”天明长老抚须而言，眼神中多了几分凝重。
话已至此，月芽和九方天也不便多言，和天明长老又谈了几句，便告辞而去。
月芽带着九方天在山巅穿梭，刚开始的时候，两相无话，只是月芽会时不时看九方天一眼。九方天见月芽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憋着挺难受的，笑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月芽本就好奇，九方天这么一说，彻底打消了她心中的顾虑，忍不住问道：“九方天，我知道这么问可能不太好，但是，我真的很好奇，零碎空间真的是你凭一己之力重组的？”
“当然不是！”回答月芽的却不是九方天，而是从九方天衣服里探出脑袋的小松鼠，松鼠小怪老气横秋道：“还有我哦！”
“呃？”月芽看了看九方天胸前的小松鼠，对这只长相十分可爱的小松鼠还是颇有些好感的，当然，小松鼠会说话月芽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月芽打量了小松鼠几眼后，发现这只小松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完全不像是能够力撼群山，脚断大河的角色，心中便认可了九方天一人重组零碎空间的事实。
九方天摸了摸小松鼠的小脑袋，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小松鼠的不同寻常之处，越少人知道越好，这和重组零碎空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是一个道理。
“长老以前也经常到这里来钓鱼？”九方天问了一个看似不着边际的问题。
“什么长老，现在你该叫师傅了！”月芽认真道，见九方天一脸迷茫的表情，解释道，“爷爷他只是不注重那些繁文缛节罢了，他既然让我和你一起进入试炼空间，那就是已经认可你了。”
九方天点点头，心道这天明长老，哦不，这师父还真是不一般。
“哦，对了，九方。”月芽好像想起了什么，“你刚开始和爷爷像打哑谜似的，说的什么东西啊？为什么爷爷后来会说觉得问你实力多一分还是运气多一分会是多此一问呢？”
九方天神秘一笑，没有正面给出答案，而是问了一个令月芽无比惊讶的问题，“难道你以前就没有发现，师父钓鱼的小溪里，根本就没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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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鱼大肉大灵丹
月芽并没有直接带领九方天找到他的居所，而是来到了灵丹阁。
在天明峰，最宝贵的东西是灵丹，而那些炼制好的灵丹，就放在灵丹阁。
灵丹阁的管事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九方天和月芽到达灵丹阁的时候，这位长相平凡，衣着平凡，气势平凡，举止平凡的管事正在例行检查丹药。
“板古师叔。”月芽进门朝那个正在一排排格子货架前忙活的中年男人打招呼，语气中除了礼貌还有一丝真诚。
板古抬头看了看一脸笑容的月芽，然后就注意到了月芽身边的陌生年青人，语气波澜不惊，甚至还带着些古朴的气息，“今天要什么灵药？老规矩，你自己拿，不过令牌得先给我。”
月芽掏出天明长老在临行前给她的取药令牌，递给板古，道：“今天这个灵药怕是要您亲自带我去拿了。”
板古用练气催动令牌，令牌立即在空中浮现出一个灵药清单。板古一看这个清单，脸上闪过一丝异样。收好令牌，古板率先朝二楼走去，月芽和九方天则跟了上去。
到了二楼，古板领着二人一直朝里走，在一个古朴的大门前停下。伸出手给大门注入一道有着灵丹阁印记的练气，大门应声缓缓打开。
走进大门，九方天立即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一下。这哪里是什么灵丹阁，分明就是葫芦林嘛！一个个透漏着沧桑气息的葫芦，被吊在半空，整齐有序的排列成一个方阵。放眼望去，偌大的一间屋子，满满的一大片葫芦悬在半空，蔚为壮观。
板古长老走在最前，朝着葫芦林一挥手，释放出一股练气。那些葫芦马上被绳子带着移动起来，横进竖退，看似快速杂乱，实则颇有章法。
不一会儿，葫芦林重新排列好了队形，古板用手指对着其中的一些个葫芦隔空一点，飞出的白色练气缠上那些个被选中的葫芦，一起飞了回来，漂浮在板古长老面前。
板古长老大手一挥，这些个葫芦白光一闪，落到他手中，竟然全部成了小枣大小的缩小版。将这些缩小版的葫芦一股脑儿递给月芽，板古长老挥挥手，示意月芽和九方天退出房间。
板古在最后，对着葫芦林又是一挥手，这些个吊着的葫芦又是一阵队型变换。九方天看看眼里，心中暗暗咋舌，暗道这丹药的防护措施还真是严密，一般人就是相偷都不知道该偷哪个。当然，前提是把这个葫芦一起偷出去也不太可能。
从始至终，除了最开始的问候，板古就再没有说一句话，这管事，性子也确实沉闷的厉害。不过要不是有这种性子，一般人怕是也受不了这份差事。
出了灵丹阁，九方天笑道：“我怎么感觉好像我们抢了人家的女儿似的，这管事可是不怎么乐意。”
月芽将手中的一大把葫芦分给九方天一半，道：“人家一直都是这样，可不止针对你我。板古长老以前其实不是这么个沉闷的性子，我听说啊，在他年轻的时候，与一个门派女弟子情投意合，就在二人想结为修炼道侣的时候，却遭到了掌教的反对。
在随后的一个任务中，两人被有意分开派到到不同的区域。但偏偏而那次的任务又特别凶险，等到板古完成自己的任务，赶去他心仪女子所在的区域想要照应她时，却发现那个女子的尸体。据说，那个女子的身体被插在一棵树上，死前眼睛一直睁得大大的！板古师叔受到打击，从此变得沉默寡言。再后来，爷爷就把板古师叔领到这里来做了灵丹阁的管事。”
九方天听罢，内心有些震动，果然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据我所知，要结为双休道侣只要两人愿意就行了，为什么掌教要横加阻拦呢？”九方天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一般情况下这种事情只要在门派登个记就行了，门派是不会干涉的。哎，谁知道呢。”月芽说来，颇显惆怅，九方天见了，心道月芽果然是女人中的女人，还真有点多愁善感。
随后，月芽就带着九方天去了他在天明峰的居所。每一个天明峰的上层人物都有一个独立的山头作为居所，九方天作为天明长老的亲传弟子，也不例外。九方天所居住的山头，虽然不是很大，但却比一般的山头来的挺拔高耸，半个山头已经深入云端，看起来云雾缭绕，颇有仙气。
月芽带九方天熟悉了一下自己的居所，主要是带他分清哪里适合修炼，哪里又是他仆人的居住地和工作地，免得到时候九方天一时心血来潮，在不该修炼的地方修炼，轰了自己的菜园子。
之后月芽又教着九方天辨认葫芦里的灵药，分清这些不同灵药的不同用途，至此，九方天才不得不感叹天明长老的豪气。这七八个葫芦里，装的可全是宝丹，当是千金难买，价值连城。随便拿出一颗放到俗世间，姑且不论它本身的用途，光是附带的滋阴补阳，延年益寿的效果就足以让那些王侯将相们疯狂！
不过九方天虽然没见过世面，但好歹也是经历了些事情的人，此时心中虽然震撼，表面上倒还是云淡风轻。当然，对着月芽，还是没忘记对如今的师父天明长老感恩戴德一番。而月芽则是狐假虎威一挥手，豪气干云调侃道：“只要你跟着咱好好干，大酒大肉大灵丹的天天有！”
九方天哈哈大笑，对眼前这个在凡世当得贤惠女人的师姐偶尔流露出来的另一面很是感冒。
又说了一些话，月芽便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