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责怀的身后,跪着一众侍卫,将宫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都给朕让开!”凤畋霖脸色比铁还冷,他将手伸到腰际,拔除配在腰间的宝剑,直指跪在最前面的许责怀。
许责怀却不敢让开,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若是拦着皇帝,不让他出去,皇帝不一定会真的砍他的头。
但是不拦着,任由他走了,到时候若放了皇帝出去,在宫外出了一丝意外,太后怪罪下来,可就不是他一个人
的生死了,很有可能是诛九族的罪了。
凤畋霖见自己的宝剑都无法震慑到眼前的这些侍卫,一时间,他怒火攻心,手起剑落,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竟一剑直接刺死了跪在许责怀身边不远处的一个小侍卫。
这一剑下去,让包括许责怀在内的所有侍卫内心为之一颤,瑟瑟发抖起来。
凤畋霖再次看向已经吓得面如土色许责怀,冷声道:“让不让?下一次,朕的剑,很可能就不会再刺偏了。”
很明显的威胁恐吓,任许责怀再怎么铁了心要拦,却也不敢了。
他一脸惊恐的道:“卑职不敢拦皇上,只是……”
边说着,边往一边跪去,将路让了出来。
而跟在他身后跪着的那些侍卫自然也不敢再拦,都纷纷让开。
凤畋霖将宝剑收回,双腿一夹马肚子,便朝门外飞奔而去。
在他身后,跟着几个贴身带刀侍卫。
凤畋霖出宫之后,看着眼前四通八达的街道,却停了下来。
这是他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离开皇宫,来到民间。
以往只能在画上以及书本之中了解百姓的所在,如今自己亲眼所见,却才明白,原来皇宫之外竟又是一番天地。
不似规矩森严的皇宫,民间的街道,热闹非凡。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来到京城最繁华的街道,此时张中岳正带着人马在四处搜查向景景的下落,一个个禁卫军都凶神恶煞的冲进店铺之内盘查。
当张中岳发现街道上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的凤畋霖时,惊得忙上前来跪拜:“卑职参见皇上……”
而他身后的丁俊杰也忙上前来行礼:“参见皇上……”
凤畋霖打断他们的请安,手一挥,直接问道:“查得怎么样了?可是有那些人的踪迹了?”
张中岳垂着头道:“回皇上话,卑职已经下令封了城门,如今撒开大网四处搜查起来,京都府也派出大量人手
进行搜查,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凤畋霖闻言,原本绷得紧紧的脸色微微缓了一下,冷声道:“皇后是在你手里丢的,若是找不到她,朕要诛你九族。”
张中岳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沉沉的点了点头,道:“是,卑职领命。”
凤畋霖这才又将视线看向了一旁的丁俊杰,道:“国舅便随朕一起回府里等消息吧。”
丁俊杰没想到凤畋霖竟不回宫,直接要去丁府。
他自然是不敢拒绝,便只好点头,放弃想参与搜查的想法,领着凤畋霖往丁府所在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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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
向景景躺在马车上的稻草堆里,脸上被人贴了人皮面具,感觉黏糊糊的。
身上的药效尚未过去,她身体依旧是无法动弹,喉咙里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马车持续往前面行了很长一段时间,太阳渐渐下山,转眼月亮便出现在了墨蓝色的天边。
行至一个小村落时,马车终于停下,赶车的人走到一家农舍门口,叩了叩门,便听到里面有个男人的声音传来:“谁啊?”
赶车人道:“这位小哥,老农半夜赶车,路经此地,想借宿一宿,不知可行否?”
里面那男人闻言,直接拒绝道:“咱家没多余的地方,你去别家吧。”
赶车人闻言,却不再做多纠缠,只转身又回到了马车边,看了一眼眼睛瞪得大大的,正望着他的脸出神的向景
景,声音由刚刚的苍老瞬间变得清润:“都说靖宇乃礼仪之邦,百姓皆良善之辈,今日看来,传言果真不可信也。
本来想着今晚不走夜路,让你好生歇息一番,明天好继续赶路,现在却被你的子民拒绝,真真是让人遗憾,那就只好委屈皇后娘娘您了,哈哈哈……”
说完,又跳上马车继续赶起车来。
向景景很想开口骂他,奈何喉咙无法发出声音,只好隐忍作罢。
能说话了
夜晚的京都并没有因为黑暗的笼罩而平静下来。舒残颚疈
相反,却是灯火通明,大街小巷人声鼎沸。
搜查皇后踪迹的队伍几乎将整个京城翻了个遍。
东街,一座环境清幽的宅子内。
一抹月白色的身影站在月光下,神色清冷宀。
屋顶上一个黑色鬼魅身影悄然而至,正无声无息的接近着那月白色身影。
黑影行至那抹白色身后,单膝跪地,沉声道:“主人,那伙人的身份已经查清楚了,是雪天国的人,暗影已经跟过去了。”
白衣男子清亮的眼睛淡淡一眯,轻轻的“嗯”了一声,却也不说别的什么话噎。
黑影见状,表情微微迟疑了一下,试探着道:“主人,太后那边又派人来催了,您看……”
白衣男子却打断道:“凤君灏那边呢?”
黑影没想到他会问起凤君灏,愣了一下,回答道:“下午凤君灏下令封了城门,此刻早已回府。倒是皇帝出宫了,眼下正在丁府,似乎在等皇后的消息。主人,咱们要不要……”
白衣男子明白黑影的意思,他清亮的目光瞬间一凛,声音透着些许寒意道:“你以为抓一个尚未亲政的皇帝有用吗?”
黑影被他这么一说,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忙垂头告罪道:“主人恕罪,是属下想错了。”
白衣男子淡淡的挥了挥手,道:“下去罢。”
黑影不敢多留,便起身告退了。
待黑影走后,白衣男子在月光下又站了很久,直到天上的月亮爬上中天,才转身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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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慈懿宫中。
太后因近日身体不适,整个下午都在御医的指导下调养生息。
皇后失踪的消息与皇帝出宫的消息虽然下午便传来了,但是因为御医交待过,调养之时患者不能受任何刺激,梅姑便将此事压下,待太后调理完毕之后,才进行汇报。
谁知太后调理之后,又因神疲力尽,便倒床休息,待她醒来,已是晚上了。
梅姑胆战心惊的将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一禀报了一番,太后闻言,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
她浑身颤抖的指着面前的梅姑,厉声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到现在才禀报哀家,愚蠢的奴才……”
梅姑从没见过太后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她当即便吓得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声音发颤的道:“娘娘息怒,
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还望娘娘不要气坏了身子,好好保重凤体。”
太后却随手便操起手边的一只白玉瓷杯,往梅姑头上砸去:“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想要气死哀家才是,还让哀家保重身体,哀家要如何保重?”
梅姑的脑袋被杯子砸个正着,额头上瞬间就流出血来,血滴在眼睑上,眼看着就要流进眼睛里了,她却不敢擦拭,只哭着道:“娘娘息怒,奴婢该死,不该将消息瞒下来,只是还请娘娘看在今天下午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来调理身体的份上,莫要太生气了,否则今天下午就是白费功夫了。娘娘对奴婢要杀要刮,奴婢绝无半句怨言。”
太后不想听梅姑说这些话,此刻她内心最担心的便是凤畋霖的安危,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现在皇后可
是找到了?皇上又是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