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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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绿茶薄荷吻 。。。
想跟前领导汇报,才发觉手机不翼而飞,找到公用电话报关机,拨给前领导说了下情况,领命回警亭。
一屋子警察人很齐,见到他都捂着嘴憋笑,田文西奇怪,难不成都知道“儿子”的事?最后还是那个女便衣话梅厚道,掏出自己的小化妆镜让他看。
敢情额头上顶着这只画上去的眼睛晃荡了一早上,还是油笔画的,带有浓厚的埃及风格,难怪回头率那么高,肯基基的服务生点单的时候一直在笑,打扫卫生的大妈叨叨的时候表情也很诡异。
翻出药箱的酒精,擦了半天,额头擦的又红又肿,看着剩下斑驳的痕迹失去耐性,索性弄了两个创可贴粘在上面,遮丑。
前领导见了,笑态有失身份,“刮脸,怎么弄伤了额头?”
就这么被前领导一路揪到面包车里,两人密谈了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有两个中心思想:田文西想借看丢证人失职之事退出行动,不如索性放个大假蒙头大睡三百回合,总有八小时会不做噩梦;而前领导的意思是,缺人手缺人手缺人手,还要他将功补过。
“目标是老马蜂啊!你也没兴趣?”前领导谆谆善诱。
田文西表情有点惊异。
“你看你,昨天我来就跟你说过这次的任务,你当耳边风,难道你不想为杨逸波报仇?”
田文西垂着头不说话,最后摇了摇头。
“咳,现在你弄丢了重要证人,上面处分下来……”前领导意有所指的顿了顿,然后看着他的反应。
“那好。”前领导以为他屈从,刚要得意,就听后面说:“我明天就去人才市场。”
“我不会辞你,也不准你辞,前线不能做,明天我跟上头申请把你调到区民政!”
口气压的严肃,即便田文西知道虽说是要挟,但这姓张的周扒皮绝对做得出,那调去区民政和参与特查组之间……
见目的差不多已经达到,中心思想由两个变成一个,前领导临下车时拍了拍他的肩:
“你曾经是我手下最优秀的警员。”
田文西闷闷不乐的靠在面包车的车窗上,盯着泥点和进步巷点点灯光叠汇成的斑驳图案,胸腔里搅动着说不上是什么的感觉,不要说噩梦了,这段时间恐怕失眠这东西又会回到他身边。
要反复核对联系的文件多的惊人,田文西和胖子忙到半夜才回去,躺在自己床上,脑海里一遍遍的播放着杨逸波胸口洇血躺在自己臂弯的情景。许是那么多遍回忆,死人的鬼魂也都要累了,没过多久田文西睡过去,没有做梦没有惊醒也没有闹钟,他是被胸口逐渐加大的压力弄醒的。
差点没背过气,重咳了两声。压在身上的东西挪动了一点位置,使他得以喘息,睁眼就看到“东西”嘴里含着根牙刷,满嘴泡沫在脸上方摇摇欲坠。
“大苏,省啦(大叔,醒啦)?”
田文西揉着眼睛:“臭小鬼?”
他抓住对方,好嘛,敢在他曾经英俊的脸上画眼睛,等他交差的时候玩失踪,害他丢手机、被前领导骂不说,还被要挟加入特查组让人呼来喝去。睡觉的时候倒自觉,一声不吭摸进家,还用他牙膏!
“你你你……!”田文西不常口吃,遇到克星也没辙。
“我我我,我乌是肥来了么(我不是回来了么)?别生气,来亲个!”
小鬼抽掉牙刷,狠狠在田文西一侧脸上堆了一大片绿茶薄荷,顺利逃窜,田文西一大早肝火飙升,跳脚前不忘检查床脚有没有拷着手铐,然后一路追到洗手间。
闹归闹,这家伙这么跑来想必是没地方睡,又是重要证人,总不能再赶出去。小鬼说跑了一天,想洗个澡,田文西就为他准备了一身干净衣服,自己洗漱过在厨房准备泡面,这回是煮的,还加了冰箱角落里翻出的两颗鱼丸,煎了蛋,单面,盐和从未开封,不知道过期没有的白胡椒。
洗手间的推拉门搬来时就是坏的,家里没别人所以连帘子都懒得挂,这边热气腾腾的泡面端上桌,那边已经洗好在穿衣服,蒸腾的雾气带着桔子的香味缠绕着一个人的身体,模模糊糊的与深色的衣物作着斗争。
这让田文西觉得有些恍惚,仿佛和某年某月某天的此刻重叠,时光再回,提醒他那些真实的细节,过去与现在一直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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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内奸 。。。
泡面就着小鬼带回来的一块大面包,组合怪异竟没有遭到小鬼的揭竿而起。
说起来奇怪,田文西刚想找机会问他为什么要跑,为什么又回来,小鬼倒主动提起来。
“我今天想改规则,我回答一个问题,要换你一个承诺。”小鬼表情认真的说:“机会有限,你想清楚再问哦,问正确的问题!”
“什么承诺?”
“你先答应!”
田文西不情愿,他不喜欢假意答应骗答案,不答应又不知道还有什么花招等他。
不管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吧,我发誓。”
“任何情况都不准告诉别人我在哪儿,除非我自己出现。”小鬼往嘴里塞着泡面,理所当然的相信他,“不准背信弃义!现在你可以问问题了。”
正确的问题……
小鬼在现场被发现躲在一堆钢架材料后面,目睹了杀人经过。任何证据都断定是老马蜂或者老马蜂的手下是凶手,死者是警察的线人,这无疑惹怒了老马蜂动用内部的私刑。小鬼只是证人这点他是明确的,如果他真的与谋杀无关,那么没有被冤枉之虞,什么情况下,会令一个证人避开警察,又跑回来找一个刚认识一天的警察,还要他发誓保密行踪?
对,这小鬼在害怕!他在现场的事后一定听到过什么看到过什么,令他感到自己有危险,在排除一切受害的可能,还要找一个可以信任的依靠,那是会什么呢?为什么是自己?
不管为什么,他都有责任保全小鬼,还要查出真相。吃过早餐,田文西打电话给前领导,故意避开小鬼的事,以加班太晚为理由,请了几个小时的假。
放下电话对着带回来的资料发呆,有一个念头刚刚在心里凝聚成型,跑了调的门铃打断思路,十五的月亮生生拐成了印度民谣,难免让人心神爆破内力受创,威力恐怕不亚当年东老邪的箫音。
这八百年没被人按过的门铃,他以为又是小鬼恶作剧,没想打开门,进来的是话梅,拎着一袋小笼包,一盒豆腐脑。
“领导派我寻找那个证人,我想再问问昨天证人逃跑的情况,不知道带什么所以买了……诶?你起的够早的,都吃过早点了啊!”
这种突击让田文西有点慌张,一面寻找小鬼的身影,一面把话梅请进屋。
“你跟别人同住?”话梅看到桌上的两只碗问。
“没有,那是昨天的。”田文西接过小笼包,收了碗,草草的抹了下桌子,“正好午饭也省了。”
话梅噗嗤的笑了,环顾房间,等着田文西折腾完碗筷回来。
“你果然单身,昨天突然把胡子刮了,样子不错嘛,好好打扮一下,一定很多人追。”
“你也拿我开玩笑。”
她一面翻出笔记本,一面做出问案的架势。有承诺在,田文西避重就轻的把在肯基基的经过一说,打算套话梅的消息。
也不知他脑门上创可贴进化成字幕屏了还是怎的,是个人都知道他心里想要什么,他还没问,话梅就开始曝料。
“知道不?领导怀疑特查组里面有内奸。”
“啊?怎么会……你为什么放心告诉我?”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是。”话梅神秘兮兮的说,“案件发生那天下午死者出事前,我们接到过他的线报,说是知道老马蜂的秘密造币工厂,其实我们早就怀疑那个地方。电话来的时候小于去厕所,胖子接的电话,他转述给我们,当时特查组所有人都在场。然后我们赶去的时候,线人死了,重要物证全部转移。而你既不在警亭,也不知道线报的事,所以内奸肯定不是你。”
刚刚脑子里还未成型的推测这时候完整拼凑起来,小鬼在现场应该听到什么,所以连自己姓名也不肯说。
作者有话要说:我滚来更新,如没意外,半夜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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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照片和过去 。。。
送走了话梅,到处找小鬼,也不知这家伙躲能哪,一瞬间就不见了。
几分钟以后房间里隐约传来手机的声音,风铃一样的一段音乐不断重复着,缓缓流进身体里,内心深处埋藏的一角因此震动崩塌。田文西冲到闲置那间卧室门前,果然所有的锁都被打开,锁头挂在一个巧妙的角度上,不上前仔细看,发现不了。
他推开门,对面的窗户开着,空气疯了一样挤进来,吹的发黄的窗帘波浪般涌动着,风撞着他,扬起头发和衣角淘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