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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2 / 2)

“…柳闲。”

颈后埋着那人温热的脸,隔着衣料的嗓音显得格外沉闷:“我真想你了。”

“你从前不会说这些虚浮的,更何况,你也已有妻儿了罢。”满嘴涩然,欲罢不止,原以为忘却的相思,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我爱的是谁,你难道不知吗?”萧雪玉双手扶上我肩,让我面向他,不得不对上他明亮的黑眸,即使在黑暗中也熠熠生辉的眼波激烈地荡漾。

斜长的细眉飞入鬓边,借着月光看到他眼睛似乎比记忆中大了几分,显得愈发恶劣的天真模样,鼻子依旧高而挺,一层薄薄的唇片隐在略黑的肤色中。他以前不黑的,我曾还戏绉过他肤若凝脂,笑带风情,心下不免一番悸动,一年时间,我们都变了。

“我只知你娶的是谁。”我推开了他搭在肩上的双掌。

萧雪玉的瞳仁一下暗淡几分,轻声叹道:“萧家不能无后。”

萧家不能无后?哈!好偏的道理,我柳家就能绝后了?一颗真心真真是被扇了个巴掌。

我怒极反笑,“雪玉……”

“木头…”他有些无措地看着我。

“滚。”我用尽力气逼迫自己不喜不悲,对上他的眼,“我真恨不能一刀一刀剁死你。”

爱你爱你真爱你,找个画匠来画你,把你画在眼睛上,整天整眼都看你。

恨你恨你真恨你,找个画匠来画你,把你画在砧板上,刀刀剁你剁死你。

番外闲人生梦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我立于河边,轻摇折扇,话锋一转,“不知兄有何见解。”

“何必伤逝水,”川上人笑得云卷云舒,“我说纵情山水,可不是来伤春感秋的,再干一杯三花酒。”

暮色下,行人尽归。千家烛火,繁如星尘。

我坐锦绣被上,笑脸盈盈,候君薄爱。

卷帘席床,帘下春光,烛火荡漾,青丝微晃。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再见面正是夫妻交拜时,夫乃君,妻非吾。

望君笑得风流,女儿红,女儿红。

可惜,我非女儿身,没有女儿红,三花酒锁不住君一生。

“柳弟,今日我大婚,你多喝几杯。娘子家埋了十多年的女儿红,果然够纯够香。”那人笑得痴狂,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自

2、第二章+番外 。。。

醉。

我举杯,一饮而尽。

满嘴涩然。

那人又被宾客拉去进酒了,一杯两杯,一壶两壶。看他笑红了脸,笑花了眼,笑出了泪,嘴里直道:“别怪我啊,我娘要我传宗接代,我不能让香火断了啊……”一遍一遍,一句一句,他人直笑新郎醉地不轻,推入闺房,便不再扰人春宵了。

举杯自斟,从此萧郎是路人。

浑浑噩噩走出府门,两个大红灯笼喜气洋洋,我笑出了泪,去你的灯笼。

家丁过来搀扶,我甩开那人,去你的萧府。

两旁风景如走马观花般路过。

走过酒保的摊子,“柳弟尝尝,这三花酒可是香醇”。去你的三花酒。

走过柳树旁,“柳弟柳弟,这柳树可是你本身?”去你的柳树。

走过河畔,“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去你的燕双飞。

走过桥上,“一生一世一双人”,立定,手靠着墙,捂着嘴,你那劳什子的一双人……你那劳什子的一双人……

“呜呜,你那劳什子的一双人!……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同别人……成亲,呜——”双手撑不起身体,滑到地上坐着,两行清泪终于无力地落下。

为什么……为什么要和别人成亲。

男子,男子有甚么不好,“只是我的三花酒,留不住你的女儿红,哈哈哈……呜。”

“你怎的了?”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一个人的影儿,笑颜粲然。

“我……咳咳,”我捂住嘴,不住地咳嗽。

眼前人歪歪脑袋,青涩的男声道:“你可是无家可归之人?”

我苦笑道:“如今是了。”

“你可是三餐不继之人?”

“日日三花酒,买醉。”

“有手有脚之人怎活得如此不济,赵烈,把他带回府里去吧,给他安排个好伙计吧。”

眼前人慢慢模糊下去,不久便陷入了黑暗。

这混日子一晃,便是个一年。

第二章【下】

昨夜定是我来了赵府后,睡得最不踏实的一觉。

稀里糊涂一通有的没的乱梦,眼角、鬓边、枕上,尽是些没干的水痕。起身的时候,骨头硌着骨头,咔哒咔哒,竟似一夜未眠般困乏。

草草地穿着妥当后,系紧了腰带,端起书卷便往少爷书房疾行,到了门口看看紧闭的红木门,一拍脑袋,还没用过早膳呢!这时分也未免太早了,自己怎么就……那么像再见见那人嘛。

心下顿时百感杂然,柳闲,你真下贱。

昨儿个他来了,你好不容易才叫他死心叫他滚,一晚上工夫便心疼了?舍不得?即便你口是心非,你又有何资格。毕竟,萧雪玉已为人夫了。

肺里好难受,鼻间也止不住酸意,何止人夫啊,说不准人尝了男女之情,食髓知味、日日耕耘早有收获,都快成人父了。

难道

2、第二章+番外 。。。

从头到尾,便只有我一人在掏心掏肺,自说自话?山盟海誓,空口无凭。我拿真心,打了个水漂。

那如此这般,他昨晚又何必来扰我清净。他对我,也曾是有情的,不然过往的亲昵不成是在逢场作戏,又讨不着好。

心中略微好受了些,用袖口胡乱地擦了擦眼中的水雾,抱紧了手中的书卷,转身回自个儿的单间去。

谁料我一回过头,便对上一双带笑的眸子。

“柳先生?”赵时瑞挑挑眉,讶异地看着我。

“先生,你还真如姑娘家似的。”赵时瑞开了门,将我引入书案旁坐下,递了块手绢过来。

我接过,擦擦酸涩的眼皮,“我是读书人,诗意盎然之际,自是有感而发老泪纵横。”

他吃吃地笑了,一副了然的模样,我哼哼,自作聪明。

“得了,正好我寻您有正经事要谈。”赵时瑞收拢折扇,在手心敲了两下,从怀中掏出三本账册,“这三家账目,请先生过目。”

我接过,粗粗地涉猎了一遍,正是他前些时候叫我算的,亏了一千两,永安铺、永福铺、永吉铺,均是赵府开在文昌城内的三家丝绸铺子,隔得不近,每家都横了好几条街。假账目做得再精,收支总是在府里记着的,有心人细细勘察也不怕看不出。

赵时瑞道:“先生可有何新的发现?”

“似乎从前的账目都是三家互相周旋而勉强支撑着,该是合起来有甚图谋。”

“不错。”他微微点头,顿了片刻,似是在注意门外的任何声响,确认无误后才慢慢靠近我的耳畔,轻喃道:“我查到他们各出三百多两不知有何用处,私下去仓库走过一遍,发现看守的人多得不寻常,略一调查后才知道,库房里积满盐。”

私盐!我倏然一怔,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赵时瑞难得正经一回,将身子又靠近了几分,我皱眉,不是很喜欢别人离我这么近,但还是大事为重、忍着不说了,“萧雪玉你昨晚应该也见过了,他现在年纪轻轻,已是大理寺廷尉,京师里来人到这儿,定是为了这案子来了,也怪我发现得晚,如今只好帮着他们忍痛割掉狐狸尾巴。”

说完他撤回身子,悠然地打开折扇,淡定浅笑。

这厮年纪轻轻,城府却是极深,看着模样定是有了什么主意。

“先生知晓我为何寻你做我夫子?”他笑得愈发诡异。

……我心中顿悟,刨根究底,竟是有这番打算,这厢同我说了,就如同拉我下水,这时我若报给衙门,盐贩子不会同我好过;我若不说,那便是个知情不报,到时候赵府挺得过去便好,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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