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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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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李骥之子洗九的日子,陆士仪与宋淮乘马车去了东京。李府门前马车很多,看来亲朋好友来了不少。宋淮去了前院,陆士仪直接去了后院,陆士柔迎她进去,道:“大姐已经过来了。”

陆士容坐在榻上,怀里抱着孩子,见到妹妹,笑道:“士仪,快过来抱抱我们的外甥。”

小小的婴孩长得很白嫩,瞪着一双乌黑的眼珠子,小小的嘴巴是嫣红色,陆士仪拿着拨浪鼓摇了摇,他就裂开嘴巴笑起来,让人心都快融化了。

陆士容看了一眼二妹的肚子,道:“这孩子若是投胎在你的肚子里那就再好不过了。”

陆士柔仿佛是没有休息好,脸色有些差,她强笑道:“这孩子也叫我一声母亲。”

突然间,孩子挣扎哭起来,陆士柔忙吩咐人带到丁香院给宝姨娘喂奶去。陆士容挑眉问道:“这孩子自有乳娘可以带,怎么还放在宝奴那里?”

陆士柔道:“这孩子早产,身子不好,大夫说喝母乳对他有好处,所以才放在宝奴那里。”

陆士仪心急,追问:“难道留下宝奴吗?”

“只能暂时先留着她了,婆母也是这个意思。”

陆士仪道:“那么就等这孩子满月后就打发了宝奴,多给她些钱也行。”宝奴是李骥在江阴当官时纳的,能跟着李骥一路到东京来,可见不是善茬。

陆士容更是说:“士仪说得对,她生了庶长子,最好趁早打发了。你再给妹夫买两个妾,这事也就过去了,妾的卖身契在你手里,还不是任由你搓圆捏扁。”

陆士柔含含糊糊地答应下来,陆士容恨铁不成钢,说了她几句,她开始哭起来。陆士仪干脆把她陪嫁的丫环采莲喊过来问话,采莲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给说了。

原来宝奴挺着大肚子过来给陆士柔请安,在正院滑倒了,不知怎么被李骥看到了。宝奴立刻捂着肚子喊疼,眼泪涟涟哭的很可怜,十分委屈地说与夫人无关,都是她自己的错。这下李骥更加气恼,语气加重责备陆士柔,幸亏李骥老母替陆士柔解围。

陆士容冷笑道:“这不过是娼妇们争宠常用的法子,也只有那些男人才会信这些。你别哭,不是什么大事,自己硬气起来,等孩子满月后,将宝奴打发了,谅那李骥也不敢说什么。”

陆士柔还在啼哭不止,陆士仪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道:“大姐,你进门的时候见过萧家的马车吗?”

陆士容摇摇头,“没见过,怎么,他家也过来了?”

“是啊。”

这就奇怪了,皇帝宠爱萧贵妃,爱屋及乌封了贵妃的父亲萧元景做三司使,后来在陆观的力谏下,罢了萧元景三司使之职位,萧家对陆家痛恨不已。李骥是陆家女婿,与萧家素来没有什么交情,为何萧家今日会过来赴宴?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

第24章

陆士容的目光放在二妹身上; 问道:“李骥什么时候与萧家有了交情?”萧元景一个破落户凭着贵妃女儿; 一朝得势,朝中进士出身的官员们大多不屑与萧家为伍; 只除了一些愿意攀附权贵的小人之流。

陆士柔摇摇头; 柔弱地说:“夫君朝堂上的事情,我不太了解。”

陆士容气笑了,“你名字里有一个柔字,行事处处透着柔,书上说柔能克刚; 可你这是柔懦; 夫妻一体; 连你的丈夫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陆士柔对官场上的事情不敢兴趣,更喜欢弹琴作画; 写诗作赋; 加之从小到大过得很顺遂,心思比较单纯。

陆士仪见二姐哭的可怜,道:“别哭啦; 如果李骥对你不好; 大不了和离,爹娘会给你做主的。”

一听的和离二字,陆士柔浑身颤抖起来; “夫君没有宠妾灭妻,婆母对我挺好的,还不至于到和离的份上。”

“那就等孩子满月后打发了宝奴就行; 偌大一点的事情,犯不着哭哭啼啼,我们姐妹也不是日日都能见面,说些高兴的事情!再说等下还有别的客人要过来呢,你得打起精神好好招待。”陆士容道。

陆士柔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去迎接其他女眷,这些女眷都是李骥同僚的夫人们,就这么热热闹闹的过完了一天。

客人们都走了,陆士柔吩咐下人们收拾妥当后,问道:“大人去了哪里?”

下人回道:“回夫人,大人去了丁香院看望宝姨娘。”

陆士柔神色黯淡地回了房,采莲不忿,“宝姨娘越来越放肆了,小姐您须立起主母的架势来。”

陆士柔道:“宝奴刚生完孩子,生子虚弱,我若是同她计较,夫君又该说我善妒不贤了。”

采莲道:“您就是太贤惠了,姑爷才不把您放在心上,姑爷受了我们家大人的恩惠,本就该好好待您,却偏偏弄出庶长子来扫您的颜面,您连这个都忍了,姑爷就越发觉得您好欺负。”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陆士柔蹙眉,扶着额头躺在塌上。

次日一早,李骥过来正院,陆士柔上前想要服侍他换衣服,李骥说道:“不必了,我在丁香院已经换过了。我来是想同你说一件事,宝奴生子伤了身子,再加上两个孩子实在离不得她,我打算将宝奴留在家里。”

陆士柔不敢置信,“夫君,你答应过我等满月后将宝奴送走的。”

李骥有些不耐烦,“士柔,你怎么这么狠心,宝奴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姑娘,迫于无奈才做了歌姬,与人为妾,她已经够可怜了,你就不能对她好一些?你供奉佛祖,佛家讲究慈悲为怀,你不能嘴里念着佛经,心里却在行恶毒的事情。”

陆士柔面色惨白,“夫君,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恶毒的人吗?”

李骥哼了一声,不回答这个问题。陆士柔一阵眩晕,差点晕倒,采莲见情况不对,忙去把李母请过来。李母匆匆忙忙赶道:“这又是做什么?一人少说一句,宝奴不过就是一个妾室,何必为着她生气?”

李骥这回是真生气了,“娘,我娶妻陆氏,本以为她是贤惠人儿,却没想到是佛口蛇心,连宝奴与我的一对儿女都容不下,这样的妻子要来有什么用?”

李母见儿子越说越不像话,忙拉着他离开。到了书房,李母问道:“骥儿,为娘是了解你的,你今日为什么这么反常,士柔性子柔和,对你一向都是极好的,对娘也孝顺,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骥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娘的眼睛,陆家得罪了萧贵妃家,再想起复是不可能了,儿子如今是陆观的女婿,在朝堂上根本施展不开。这些日子我与萧贵妃的兄弟萧昌结识,萧昌引荐我见了萧大人,萧大人很赏识我。他是国丈,我跟着萧家,仕途岂不是更顺畅?”

李母道:“正经的国丈是田皇后的父亲,萧大人算哪门子的国丈!”

“贵妃娘娘将要产子,这将是皇上的第一个皇子,母凭子贵,加之田皇后失宠久矣,有了皇子,皇后之位就是贵妃的囊中之物。”

“若是贵妃生了女孩怎么办?”

“不会的,御医看过了,都说是男孩,皇上年纪不小了,大梁还没有继承人,只怕这个皇子一落地,就会被封为太子。娘,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我一定要抓住。”李骥目光坚定,可见他心中早已经下定了决心。

在李母心里最重要的就是儿子了,见儿子这么说,知道再劝也没有用了,她问道:“你现在每月没有几贯俸禄,如果与陆氏和离了,没了陆氏的嫁妆,咱们该怎么过活,你打点上司也需要钱啊,难道就让陆氏带着几万贯的嫁妆回娘家吗?”

如果陆士柔是普通的商户女,李骥或许能把她的嫁妆给昧下来一些,陆氏毕竟是官家女,陆观虽然失势,但亲朋故友还有一些,暂时还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李骥道:“等我日后得势,钱财唾手可得,不必在乎她这一点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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