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睡觉觉(1 / 2)

对普通哨向情侣来说,一起看电影,是感情深厚的表现。

一位向导,正常做精神疏导在15~30分钟,深度结合时精神链接能维持40~60分钟,超过时间会疲劳头痛,需要休息。而看一场电影,全程至少两三个小时,比躯体深度结合时间长三倍,对向导的精神力、体力、控制力要求非常高。

调节哨兵敏锐度,是一项精密控制的脑力活动,在过程中,向导相当于一张细密的滤网,筛选掉刺激的信息流,中途不能断开。“滤网”越强,哨兵体感就会越舒适。

可感情没到那份上,普通向导根本懒得干这个,下班后那么累,约个会还要做高强度精神活动,宁愿床上滚一遭,也不肯陪哨兵进电影院。

周围一片昏暗,暖气很足,座椅狭窄但柔软。薛放试探着把手指放在“猫”额头,咀嚼爆米花声顿了下,大概有两秒钟。他心头狂跳,但“猫”只是往里挪了挪,往他的腿根靠得更近。

仿佛一种默许。

薛放安下心来,开始将精神力捋成细密的丝线,根据缪寻屏障的形状,织补覆盖一层漫天大网。

电影的内容很老套,是每年都会有的“异能者爱恨情仇,最终和普通人联合拯救世界”故事。片子逻辑不通,错漏百出,导演显然对哨兵和向导的生活脑补太多,看得“猫”边吃爆米花边吭吭地笑。

——普通人都羡慕异能者能力通天,殊不知,异能者也会羡慕普通人生活平静。

连看电影这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日常,对哨兵来说,也是一种奢侈。

爆米花的奶油焦香和缪寻的信息素混在一起,甜得熏熏然。薛放虽然保持着高度精神链接,却身体松弛,感到久违的心态放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桶爆米花空了,另一桶吃了一大半,啪嗒小声掉在地上。缪寻枕着他的腿,睡着了。

“猫”睡得很轻,很谨慎,时不时睁开眼睛瞄一下。输入的信息流很平缓,细腻,是只有一点杂音的背景音,很像深度治疗时会用到的白噪音。他逐渐撑不住眼皮,呼着热息,放任自己沉下去……

有人小心翼翼把大衣盖在他身上。

缪寻往里缩了下,鼻尖埋进去。

海盐味……咸的……像是被太阳烘烤过的盐,躺在上面,很暖和……

周围有骚动,人声变大,但一秒就被温和的精神力压下去,顶灯似乎亮了,贴在他额头的手,马上移动到眼睛替他遮住,那人好像还动了动,低下身,不动声色用身体挡去大部分光。

电影散场了,两个半小时过去,“猫”没有醒,薛放也没有动。

直到下一场电影开演,灯光再次暗下来,买了这场座位票的两个小姑娘找过来,薛教授怕吵醒“猫”,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别说话,掏出终端,打字给她们看:

“可以把座位卖给我吗?为了感谢你们帮忙,我很乐意帮你们付晚饭钱。”

薛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两个小姑娘看到他抱着的人,轻轻“噢~”了声,十分乐意地接受了薛教授6倍票价的转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们走后,薛教授低头一看,“猫”睡得过于舒服,居然睡出了小耳朵。

啊……软绒绒的,毛尖随着呼吸一晃一晃,诱惑着人类去搓搓它,有一边压在他大腿上,只要一伸手,就能揉进满手心~

薛放手指头发痒,费劲全身定力,硬是没有动手。不能揉,揉了小猫就醒了,缪寻累了,让他睡吧。

一场电影又过一场。身边的观众走走换换,只有第七排边角的两个人窝在一起没有动过。

谁也不知道,昏暗的电影院里,爱情片柔缓的歌声中,有一对向导和哨兵,依偎在一起,灵魂紧密捆绑,慢慢升腾,像冬日里小火炉上温着热水,烧红的炭火与滚烫的水壶,咕嘟,咕嘟,于热度传递中,酝酿无声的信任和守护。

“唔……”缪寻懒懒伸着腰,换了个姿势,面朝里边。他睡了太久,一时间想不起自己在哪,眼睛热热的,有点肿涩,就揉了揉。嘴巴里也好干,舌头发苦,他撑着手肘想从“床”上爬起来。

薛放“续航太久”,正喝着柠檬水缓解精神头痛,忽然一只手扒住他肩膀,顺势圈上他脖颈,慵懒得仿佛没有骨头的身体压过来,迷糊地,循着本能,从他手指缝里抢走纸杯,就着他刚喝过的吸管,牙尖咬住,狠狠吮一大口。

“咕咚。”薛放呆滞地咽下自己那口柠檬汁。

“猫”索性把盖子掀开,咕噜噜喝干净,舌尖舔过嘴角,酸……但不渴了。他得到了些微满足,打了个哈欠,无意识蹭了蹭身下人,蹭得耳朵尖上的软毛都塌了。

薛教授混乱的大脑:值了,这把值了!

缪寻轻轻掐了把他的大腿,无声做口型:“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之前,“猫”蹲在座位旁边,一个个捡起掉的爆米花,收拾好拿出去丢掉。

薛放看了眼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出了电影院,路上几乎没有人,只有三四个非/法移/民支起的小摊,想趁电影散场,做一两笔情侣的小生意。

“猫”心情很好,踮着脚往路对面望了望,拽拽薛放的胳膊,手指着粉红色小摊。

薛放看过去,不禁莞尔。“猫”想吃棉花糖,那就给他买!

深夜的商业区,灯红酒绿,奢侈品店里的假模特们,假笑各异。薛放坐着不动太久,腿麻了,走路还有点瘸。“猫”挎着他的胳膊,像喝了假酒,舔一口棉花糖,就摇晃起身体。

他俩的背影,看起来既滑稽,又疯疯癫癫。

接下来要去哪?说实话,薛放不想回去。

“猫”的棉花糖撞到了薛放,粘在白色领子上,黏糊糊又粉红,缪寻停下来,一把揪过他的领子,凑过去,半闭着眼睛,小口小口舔干净,一点都不肯浪费。

也一点不避讳。

不知道距离感的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猫的舌头很红,如果轻轻咬他一下,他一定会嘶嘶吐着猫舌头生气跑掉吧。

薛放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还想去哪?哪里都可以。”薛放一开口,发现自己竟然哑了嗓子。

确实,虽然他在尽力无视,但6个小时不间断的精神调控耗光了大半精力,他的大脑使用过度,太阳穴针扎似的痛。

“猫”玩味地勾起唇角,从他大衣里摸出一张镶金房卡。

“啊,那个是——”是容免派人强行塞给他的,星际总统套房一晚。

他都已经忘了那个少将的事,不过对方发现他爽约,肯定怏怏回去,说不定已经和容免闹翻,彻底把他加进匹配黑名单了。

想到这里,薛放心里还有点爽快。

“你开了房。”缪寻打字道。

薛放张口结舌,突然心虚到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说是为了“猫”开的,也太假了,他们明明是偶遇;如果说实话……不能说实话!他本来也没准备去用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正在组织语言,“猫”锈金色的眼睛注视着他,忽然笑了出来,“带我去吧。”

“嗯?”

“我想喝酒。”

“好……”

用容免给相亲对象准备的房间,和缪寻开房,仿佛在……偷/情。

进酒店时,薛放莫名有点紧张,“猫”却散漫放松,态度比他坦然得多。

“滴嘟——滴嘟——”刚进房间,缪寻的终端就狂叫起来。

他拿出来看了眼,是李维的消息,自带咆哮效果:“你跑去哪了!!!你根本没去赴约!!!”

缪寻挑了下眉,拿了套干净浴袍进到浴室,关门,打开马桶盖,终端“噗通”丢进去,按下冲水键,完成。

他洗了个澡,四肢懒洋洋的,仿佛晒多了阳光,每走一步,都在发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出去时,薛放已经开了一瓶红酒放在桌上,还躲在一旁,狂灌精神补充剂。

缪寻觉得有些好笑。

“嘘~”他故意发出声音,背对他站在大落地窗边的男人颤动了一下,慌张把褐色玻璃小瓶藏在身后,“我……我去下浴室。”他低头往另一边冲。

缪寻坐在床边,伸出赤脚,绊倒了他。

“哎哟~”地毯很厚很软,摔了也没事,但玻璃瓶滚了出去,被“猫”顺利捡走。

“猫”好奇地着上面的标签:【db快速精力口服液,向导专用,全天候战斗,有求必硬,随心所欲~】

看起来不像什么正经补充剂。但确实是向导为防止精神枯竭惯常会喝的东西。

薛放爬起来,支吾着解释:“我,怕你等会还用我,万一透支,满足不了你……怎么办……”

缪寻拧开瓶盖,随意嘬了一口,啧,难喝。他站起来,往里灌满了红酒,再仰头竖下。“别喝——”薛放刚想阻止,被他一个膝击技拐倒在大床上。

“猫”握着酒瓶爬上来,坐得薛放动弹不得。他听着男人慌如擂鼓的心跳,觉得十分有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想打字,想起自己终端已经冲进下水道,就随手摸了薛放的,一按锁屏,一副首都金色港湾夜景图跳出来。

cua,用坏掉的灯牌组成。

薛放被他发现用大楼当了背景图,顿时感觉三十年的面子都从脸上蒸发了。

缪寻把终端丢下床,带着酒气,拉下肩头浴袍,略带骨感的右肩膀往前送,掀开男人上衣,沾着酒液在他胸膛上写:

“喂,你的罪过”。

埋怨似的。

薛放粗喘着看过去。

那是绑定徽记。

薛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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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教授开六个小时屏障守护相当于什么呢?——做外语同传翻译中途不休息连干6小时,精力脑力不行的能直接崩溃累炸正常标准外语同传是每30分钟换一次人以确保翻译精度。哈哈大家参考一下。

小咪那边,把终端丢进马桶,其实正如你们猜想的,他就是安排的相亲对象,只不过他俩彼此都不知道是对方。两个人都以为自己爽约,跑出来和私密男友约会的哈哈哈。

啊,我好喜欢这种不顾一切,抵抗命运又回归命运的互相默契哇。虽然错失了第二天早上就注册结婚的机会,但了解了彼此的心意~结婚什么的,就在不远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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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薛放着魔似的向它伸出手。

它图案抽象,红得发黑,是一只海中遨游的鲸,暗色光泽,在血肉深层生根,浮于皮肤表面,嵌在优美的锁骨上,恍如伴侣在战事后将将干涸的血迹,有图腾崇拜式的颓旧。

——象征着缪寻短暂属于他。

薛放发烫的指腹触及到了它。浴后的湿热,滑腻,用指尖勾画描摹,在浅蜜色的奶油肌上作画。“猫”情不自禁战栗起来,尾椎发麻,震动和共鸣从肌肤轻压中传递,他却没有躲开,只撇了下嘴唇,神色不太自在地任由人类抚摸徽记。

“过两天就会消失了……”薛放失落地说。

缪寻忽然拍开他摩挲的手,咬着下唇,弯身扑下来。

“等……等等!给你看给你看,我的在这里。”

薛放稍微坐起来,捋起衬衣袖子,翻过手腕,递到缪寻手里。他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不管多大的场面,从未怯过场,怕过人,被缪寻的手指拢住腕口时,却紧张地心脏砰跳。

“猫”歪着头,低头端详了一会……上嘴就咬,嗷呜!

一口白牙扣在手腕上,啃出深深的印子。“猫”咬得时候,悄悄抬眼瞧着男人的反应,薛放嘶嘶呼着气,没有一点缩回手的意思。

小尖牙戳破了一点,一两滴血珠挤出来,被猫舌头舔走,他抿着嘴唇抬起头,神色倨傲睥睨着徽记上的牙印,仿佛大发慈悲,给人类盖了个“领地”的戳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腕口是神经集束地,薛放手脚都热起来,“缪寻……”

“哼……”缪寻灌下整瓶酒,放任自己醉倒在薛放身上,下巴抵着男人胸口,谐谑地看着向导红到滴血的耳垂,“嘻嘻……”笑了出来。

好咸啊……还在发抖……

这么害怕吗?

于是他嘴唇一松,哼哼着发问:

“咕哩叽踏卡昆?”

“啊?”薛放想了三秒钟没分辨出这是哪国语,“你刚说什么……你会,说话!”

“猫”蹙了下眉心,觉得他没懂,呼着酒气又问一遍:“咔酱唔呐多?”

两次的发音都不一样。音色沙哑,含混不清,根本听不出原本的声线,像封闭许久的窗户,灰尘满满,被推开时粗涩响动。

薛放想到了什么,呼吸急促,攥紧了床单。

这是运动性失语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世界上的语言障碍者有两种,一种天生聋哑,因为听不见而错失语言学习机会,成为哑巴。另一种,是运动性失语症,听得懂,也写得出,但大脑额叶损伤,中枢神经紊乱,即便发得出声音,也是破碎混乱的音节。

缪寻可以发出声音,可他说出的“语言”混乱不堪,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能听懂。

所以他索性闭紧嘴巴,不开口了。

然而今天,他用一瓶酒灌醉了自己,丢了终端,没有东西打字,又迫切想表达情绪,就忘记自己不该在他人面前说话,趴在薛放身上,用很久不用的唇舌,唧唧咕咕说一些没有意义的字句。

说话是人的本能。

想表达自己,想对他人倾诉,唇齿碰撞发音,耳蜗共鸣接收,是最直白最敏感也最迫切的需求。

有人说,语言是用来交流的桥。

缪寻的桥是断裂的。桥上,只站着他一个人,不论怎么等,永远不会有人登上桥的另一端。

没有人和他共鸣。没有人,听懂他,回应他。

他等不到人,明明已经绝望地锁起桥,却在我身边,不设防地松开了锁头。

他想跟我对话……不去借助文字的停顿,不假思索,只是抱着我,迷迷糊糊地,解开嗓音的镣铐,毫无所知地抒发感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忘记生理障碍,迫切表达的愿求,是最真挚的告白。

不论内容是什么。

一整夜直到天明,他像老房子角落里一只坏掉的收音机,哩哩啦啦~嘶嘶呜呜~高兴地,寂寞地唱着谁也听不懂的歌。不知疲倦,也无人问津。

或许某一天,磁轴摔断,电量用尽,他默默沉寂下去,安安静静积满灰,谁也不会记得他……

但这次,他身边有了回应:

“嗯,好啊……”

“我知道……”

“那,呜,我……我们下次去吧……啊……”

“猫”听到他的声音,很满意似的,热情贴过来蹭了蹭他的脸颊,又离开一些,眯起眼睛,奇怪这男人为什么在哽咽。

“猫”被酒精浸泡后的视野晕乎乎的,看得重影,就用手臂揽上他的脖子,捞过来,不高兴地喊他:“xifan,唔消酱……”

薛放,不可以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呜……好。”男人低下头,狼狈地遮住脸。

“里针提叻么,xianfang?”你真的听懂了吗,薛放。

“缪缪……好啊。”

“xifan,xianfa,siahuan,shifang!”不讲道理的醉酒“猫”生气了,一边喊他名字,一边摇晃他的肩膀。

薛放听到最后一个音节,迟钝地抬起脸,“你在……叫我的名字吗?”

“猫”跪坐在他身上,圈起手臂,故作高冷俯视着他。

薛放的心脏快要冲出胸腔了,他不敢置信又小心翼翼问:“能再叫一次吗?”

“猫”别过脸,昂起下颌,明确拒绝,“唧唔啾泥,xiefang。”就不叫你薛放。

缪寻偷瞄的余光中,男人睁大的眼眶“唰”地落下泪水,划过俊秀的脸庞,滴滴答答,落在床单上。

他哭了吗?为什么要哭呢?“猫”晕晕的脑袋转不过来。

“你叫我的名字了……”薛放引以为豪的理智彻底崩塌,像个小年轻似的抹眼泪,“你是不是,经常偷偷在心里喊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没有经常,“猫”用手指点点下巴,试图回忆着。

眼泪啪嗒啪嗒地掉,“猫”嗅了嗅,扒上他的肩头,探出粉色舌尖,接住男人眨眼时掉下的热泪,卷进唇间尝了尝,唔……更咸了呢。

薛放在浓郁的信息素中几近无法呼吸,低下头,泣不成声,紧紧搂住“猫”的瘦腰不撒手。

如果“猫”能正常说话,会和我说些什么呢……

凌晨四点的夜景,天台的风有多清爽,发炎伤口会不会痛,棉花糖怎么黏在牙上,还有呼唤我的名字时,唇齿的颤动……

我想听到他的声音……哪怕代价再高昂,我也想要得到……

“猫”的表情有些不耐烦,但仍然试探着,伸手抱住男人颤抖的身躯,把他的脑袋按在怀中,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想要安慰他。

“缪寻……以后,都对我说话吧。”薛放紧拥着他,抽着气,嗓音颤抖,意志坚决。

“猫”的表情呆了呆,锈金色的眼睛迷茫看着他。

谁会和一个哑巴提这种要求呢?缪寻从来没听过这句奇怪的话。

除了面前这个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满脸泪水,哭得很难看,闻起来很像海盐。

不过他不讨厌,一点也不讨厌。

好吧,看你是真的想听,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

“猫”调皮地坏笑,跑下去开了一瓶烈酒,自己咕嘟灌了一口,抓住薛放把瓶口强硬塞进他嘴里,男人猝不及防,喉咙翕动着猛咽了几大口。

“啊……好辣,咳咳,咳咳咳……”

辣吗?缪寻歪倒在他身上,长腿夹住,自己又嘬了嘬,觉得还好,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边聊天边酗酒。

…………

薛放拥着缪寻,靠在床头一直坐到了天明。缪寻情绪高涨,和他说了一夜醉话。他也醉了,不明白缪寻在说什么,可是每一句,都会认真回应。答案正不正确,对他俩而言,早已经不重要。

第二天下午,薛放醒来时,缪寻早就走了。

昨夜的酒瓶倒在床上,床单洇开一小片黑红的酒渍,仿佛一夜热情留下的血。

酒渍旁,放着一张小纸片,酒店的炭笔字迹很黑,看得出写的时候很用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再见】

不再见面,或是不忍和你说再见,抑或两者都有。

薛放躺在那块酒渍旁,捏着小纸片,想了很久很久。

如果我生为向导,是为了解救某一片痛苦的灵魂而存在,那么……我作为人的一生,还是有价值的吧?中度运动性失语症的治愈率是15%,加上向导,是30%,有语言学家协助,高于50%。

——会再见面的。我想听到你的嘴唇间清楚吐出我的名字。

他珍而重之地收起纸片,夹在钱包里,想了想,揭掉了那张沾着酒液与他俩信息素的床单,仔细叠起来,和酒店买下了它。

他回了一趟学校,校园宁静而单纯,学生们毫无恶念,是一名精神高度敏感的向导最合适的养老地。

但薛放已经准备脱离这片平静的小池塘,向汹涌波诡的万丈深海跃去——为了他的猫。

他在办公室逗留了许久,想起自己第一天来时喜不自胜决定养老的样子,淡淡笑了笑。一年之前,他绝不会想到自己会重新回到哨向战场上,参与纷争。他等到了天黑,听到教室走廊的人声渐渐淡了,就从黑暗中站起来,默默收拾起东西。

当天晚上,薛放和容免通了个电话。

“……嗯,嗯,对方哨兵要远派前线战场,拒绝了和我匹配?那样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深深呼出气息,幽暗的眸子看向窗外,白塔的大楼在夜空中熠熠生光,雄伟压迫,刺破天空。

薛放半阖眼眸,敛去情绪,告诉容免:“我可以和哨兵绑定结婚,也可以回到本家,只不过有两个条件:

“第一,我要自带哨兵人选。第二,帮我彻底洗白他的身份。”

※※※※※※※※※※※※※※※※※※※※

我嗑到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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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今天是1月6日,恰逢许威廉接受社工党首相候选人提名,是向全联邦选民树立形象的关键时机。

也是缪寻发出死亡预告的日子。

星网直播中,许威廉开场一针见血,“异能者们只占总人口的15%,却占据80%的社会资源,对我们这些辛苦工作的普通人,真的公平吗?”

薛放疲惫醒来,打开光网频道恰好是这个,就倒了杯咖啡,继续看下去——

“我们真的需要异能者吗?根据报告,有45.9%的社会恶性犯罪都是失控哨兵犯下。我们纳的税,变成他们手中刀,说好的守护者,为什么骑在我们头上,成了社会上层的吸血虫?为了社会公平,我们必须重新分配资源。”

直播评论疯狂滚动,引起巨大共鸣:“说得好!”“我们要工作,教育,要更多社会福利!”

许威廉言辞辛辣,目标直指中低层收入的普通人,人口基数庞大,和异能者们一向矛盾尖锐。

薛教授托着腮,微笑观看。不愧是许威廉,小动物保护协会人才辈出。

直播中,许威廉的民调支持率如火箭般飙升,界面却突然一黑,在浓郁如泥水的黑幕中,浮现出一张纯白色微笑面具,面具从鼻尖裂到嘴角,营造出惊悚撕裂的大笑感。

实时评论陷入疯狂:

“怎么回事是彩蛋节目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天,许威廉被杀手绑了!!!”

薛教授瞬间坐直身体,紧紧盯住直播画面。

漆黑的杀手站在许威廉身后,罩着大笑面具,用一根钢丝勒住许威廉颈部,那正是他的——

“猫”。

被黑入的屏幕分割成两块,上面是许威廉惊恐的脸,下面开始一条一条放出他勾结军/火商,吞吃回扣,虐/待动物,荒/淫派对,开发制造超感发箍,造成星际23401名普通人永久性/感官失常的证据,简直是在疯狂打脸许威廉刚刚立起来的清正廉明人设。

评论弹幕区都在看戏:“白塔到底在干嘛,这么长时间还没击毙杀手?”

“喂,这绑架犯居然还敢向首相提要求——”

屏幕下方出现黑字:只要首相完成一项小要求,我可以留他一命。

首相斐波拉奇六十岁出头,头发半白面容端肃,眼中有纵横岁月的坚毅与智慧。他中气十足,开门见山问:“你有什么要求?在不损害他人权益,不触犯法律的条件下,我会尽力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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