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1 / 2)

马车在官道上颠簸前行,一路无声,唯有车轮轧过石板的沉闷声响叩击心扉。我按了按自己红肿发痛的眼眶,试图平复心绪,深x1一口气,却仍抑制不住想起李绪那副冷绝的模样。泪水无声滑落,索X闭目不再深思。

嘴上总说不Ai,可当他真正伤我时,却痛得肝肠寸断。

这一路我哭得昏沉,李绪不曾休息,也未现身。直至日出时分,我终于在颠簸中昏睡过去,迷糊间感觉被他抱起,踏入晋王府。

朱门深锁,陈月早已带着环姑返回凉州。雕花木门在身后沉沉合拢,李绪一手抬起我的脸,亲昵地用鼻尖蹭着我灼烫肿痛的眼皮,宛如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将我轻放在床榻上,T温与力度仍残留在我周身。

我其实早已转醒,却不愿面对他,侧过身去只想继续装睡。

李绪并不在意我的疏离,反而伸出手,近乎偏执地轻拍我的身子,像哄孩童般试图令我安眠,动作间r0u杂着一丝诡异的温柔。

我再也忍受不了他这般假意温存,猛地坐起缩向床角,冷声道:“要杀便杀,何必虚伪作态?”

他仅露的那只眼睛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愈发偏执,隐隐漫着病态的亢奋。他伸手触向自己受损的右眼,低语:“无论私心还是时局,我都不会放你回北国。Si后虚名有何用?”

我自嘲地牵起嘴角,别过脸不愿看他,“她为谁而Si,你心知肚明。”

“那你何不亲自问问宛娘,是否后悔?”他唇角g起一抹冷弧,“宛娘很重要,赵溪也很重要。我要你活着,你为何恨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北国是我的故土,我归乡何错之有?”连日少眠,情绪激动之下我一阵晕眩,几yu昏厥,再无力与他争辩,只得背对他躺下。

李绪却凑近过来,下半张脸埋入我的发间,声音低沉:“晋王妃赵氏冒充长公主,已被处Si。从今往后,你会有一个新的身份,再也不会离开我。”

一句话如利刃穿心,痛得我几乎无法呼x1。

所谓沉睡,不过是被气昏过去。日上三竿醒来时,他已离去,房门紧锁,防止我逃离。一GU异香在室内无声弥漫,丝丝缕缕缠绕鼻息。

这香往日皆由我亲手为他点燃,今日他为何特地点起?我踉跄起身,发觉连衣裳也被换成了他最Ai的淡粉绸缎寝衣,滑腻的触感令人不适。

桌上备好了饭菜,我却毫无胃口,只啜了几口茶水便泼向香炉。香气一时未散,我恍惚躲进衣柜,那香果然有问题,令我神思涣散、浑身无力。我捂着额角轻喘,时间在昏沉中忽快忽慢,煎熬难耐。

不知过去多久,柜门外传来开锁声响。脚步渐近……透过缝隙望去,身形应是李绪,可他的脸为何模糊不清?

他一进门便看见香炉被泼灭,转向床榻寻我不着,惺惺作态柔声疑问:“赵溪去哪儿了?”

话音落下,我心惊r0U跳。只见他在房中转了一圈又一圈,步步b近衣柜。我屏息蜷缩,寒毛直竖,眼睁睁看他一次次自我眼前错过。

忽然脚步声远去,我刚要松一口气,眼中光影却骤然一乱,李绪打开柜门。逆光中他的面容难以辨认,可那身姿与衣饰无一不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找到了……”他轻声道,伸手抚上我的脸。我惊慌后退,将柜中衣物r0u得凌乱不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绪的x膛温暖依旧,他挤入柜中紧紧抱住我。我一时失神竟回搂了他,随即又猛地推开。

我这反复无常的举动竟令他低笑,“你总是这样,若心再狠些,早就抛下我了。”

“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了。”我饿得舌根发软,声音含混,既然无法敞开心意去Ai,又何苦互相纠缠?

李绪早已习惯冷嘲热讽,练就一颗冷y的心,可唯独对我的患得患失让他脆弱不堪。他不愿与我分离片刻,一犯病就想索Ai,在狭小的柜中忘情地啃咬我的唇。

我厌恶他尖利的齿,这些年他身形愈见JiNg壮,力道也愈发不容抗拒。李绪吻得又重又痛,几乎压得我无法呼x1。终于忍不住呜咽挣扎:“别…别亲了……”

李绪的喘息灼热地拂过我的唇畔,他又轻轻吻了几下,才将四肢乏力的我抱回床榻。

捞起瘫软的左手,用一截长长的绸带缚在床头。许是怕如上次那般失控勒出伤痕,他特意隔着衣袖系了个Si结。我无力地抬眼一瞥,那结绳的方式莫名眼熟,却早已无心深究。

“这香,只是让你好好歇息。”他低声解释,仿佛这般囚禁亦是一种T贴。他唤人撤下冷掉的饭菜,吩咐去熬些清粥。

我的右手旧伤未愈,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绸带很长,长得足够他仍能坐起搂住。李绪凝视我苍白的脸,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见他似有一瞬心软,我急忙抓住他的手腕,试图做最后谈判。

“李绪,你先放我走。待我了却心事,一定会回到你身边。”我气息微弱,却字字清晰,“你知道的,从小到大,除却我娘,我心中最放不下的,只有你。”

他闻言却笑了,露出森白牙齿,那笑容苍白而诡异,浸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平静。猝不及防间,他猛地捉住我的手腕,狠狠按向他脖颈上那道尚未愈合、仍在渗血的伤口。温热的、黏腻的触感瞬间裹缠我的指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杀了我。”他攥紧我的手,力道大得不容挣脱,鲜血自他指缝间汩汩涌出,而他却浑不在意,“只要你下手,就能走。他们都制不住你,唯有我,赵溪,你心里那口血,压得太重了,只有我知道。”

我崩溃地尖叫,奋力想cH0U手,另一只手胡乱扇向他,却被他轻易钳住,压回头顶。他只在额间印下一个沉重的吻,带着血腥气的温度。

此时粥已熬好送至门外。他怕这血腥惊扰我食yu,只在我脸颊留下轻吻,低语道:“我晚上再来看你。府中事务繁杂,我都会处理好,不再让赵溪烦心。”

离去前,他仍未忘记将那炉香重新点燃。

“李绪。”我哑声叫住他。

他脚步一顿,背影僵在原地。

我轻喘几下,做最后一丝恳求:“我不想闻。”

他的手在香炉上方停滞片刻。我看见一道血泪悄无声息地自他右眼滑落,可他终究还是抬手,将那缕青烟再次点燃。

侍nV悄步进来,小心地yu喂我进食。而我只是睁着通红的双眼,SiSi盯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直至视线被氤氲的香气与泪水彻底模糊。

温热的米粥滑入胃中,驱散了几分虚空的寒意。然而那缭绕的香气却如附骨之疽,蚕食着神智,令往事与人影都褪成模糊的灰烬。我躺在榻上,仿佛能感受到生命正无声地从指尖流逝。

腕间被缚的触感一次次将我拉回现实。我不甘地伸手去解那Si结,直到旧伤被牵扯出锐痛才颓然放弃。如此反复,循环往复,如同困兽徒劳的挣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抬眸望向窗外,夜sE深沉,竟有雪花悄然飘落。“下雪了……”我喃喃道。

雍州也会下雪吗?

记忆中,落雪时分,娘总会出现。她说她的家乡在江州,在北国的最南端,一年也见不到几场雪。在上都时,只有她说想抱齐心看雪,父亲才会允她将我短暂拥入怀中。

那怀抱于我而言总是陌生,带着挥之不去的忧郁,让我莫名地想哭,想逃离。可她离去后,这份怀念却如影随形。

“我娘怎么还不来?”泪水无声滑落,混着迷茫浸Sh枕畔。

不知又过了多久,意识愈发昏沉,眼前景物晃动模糊。

忽然,一道细长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推开了窗,携着凛冽寒风轻盈落地。

“是谁?”我微弱地问道。

那黑影缓步走近,俯身时长发如瀑,散落在我被缚的手腕上。指尖灵巧动作,解开令人绝望的Si结。

我挣扎坐起,借着微弱雪光端详眼前人,是个面容白皙的少年,右眼被长长刘海遮掩,青丝披泻左侧,衬得脸庞小巧又乖顺。那恬静模样教人不由心生怜惜。

他纯黑明亮的眼睛望向我,食指轻点我方向,随后双手握拳,拇指向上,同时向两侧微微摆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还好吗?

我……懂手语吗?思绪麻木地转动着,一个名字脱口而出:“你是……北停?”

北停立刻点头,眼中漾起微光。

“你没Si?李绪他…”话语戛然而止,那个名字如针般刺入混沌的意识,“李绪……李绪……”

我开始不解念叨。

北停转身从衣柜中寻出一件厚实外衫,仔细为我披上,他想要带我离开。

热泪毫无预兆地再次滚落,我哽咽道:“去哪儿?”

北停伸手,用指腹轻柔拭去我颊边泪痕。随后他双手五指微张,掌心向上,从x前向两侧轻轻抬起摊开。

哪里都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晋王府沉寂得如同一座被遗忘的陵墓,华美却Si气森森。北停……或者说,这位顶着北停名姓的少年将我稳稳背起。他的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越过高墙,融入雍州凛冽的夜sE。

躲过几拨巡夜的军队,行至一处僻静巷角,他方小心将我放下。我脚踝虚软,踉跄一步,狐疑地打量他。月光下那五官绝世无可挑剔,可一种莫名的违和感萦绕心头,驱之不散。

“你……当真是北停?”我嗓音沙哑,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意。

他眼中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情绪,更多的却是近乎虔诚的专注。或许是他披散的黑发过于动人,抑或是那完美流畅的下颌线条若隐若现,我竟无法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却也难以按下心底翻涌的疑虑。

那迷香蚀骨的后患,记忆碎如残镜,拼凑间竟凭空生出一段荒唐臆想,我与他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亲密。

目光流连在他JiNg致的眉眼,他低眉敛目,眸中含羞,腼腆微微笑着,长臂环住我的腰身,T温透过衣料传来。

鬼使神差地,我低声呢喃:“他说你与我有私情?这能算私情么?”语调轻如雪落,“倒也曾……亲密过。”

北停白皙的脸颊倏地浮起薄红,宛若纯情少年被说中心事。他缓缓试探着靠近,将一个带着青涩与怯意的吻贴在我唇上。

而我只是一动不动,麻木感受着冰凉唇上那点灼热的温度,一滴泪无声滑落,他的吻,为何会让我心口cH0U痛?

暂压疑虑,我们藏身市井,原yu前往江州投奔齐惟。但雍州竟遇百年罕见暴雪,天寒地冻,晋王下令关闭城门,开仓发放冬衣粮草,赈济灾民。

北停身上尚有余银,领我投宿客栈。他向掌柜要来汤婆子为我暖手,更不惜重金购下一袭昂贵狐裘为我御寒。

我裹着厚实狐裘,在客栈二楼临窗而坐,怔怔望着窗外漫天大雪,心中空茫一片,不知该做什么,该想什么。这般状态,像极了记忆中冬宛失魂落魄的模样,如今亲身经历,方知其中滋味何等煎熬。

北停外出打探消息,他不愿我久坐窗边受冻,昨夜更将我冰凉至麻木的双足捂在他温热的腹间,才能安稳睡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早他离去后,我顿失依凭,不知如何独处,只得仍坐回窗前。

他何时能归?我的委屈漫上心头。李绪究竟用了什么香,身子虽无大碍,却总提不起JiNg神,浑身乏力。

他离去前曾张着那红YAn的唇保证速归,如今孤立无援,我竟对他依赖至此。依旧心口不一,便再也坐不住,起身推门下楼。

楼下忽起SaO动,不知谁家兵士将一少年围在当中。

他与李绪年岁相仿,远望去面白唇朱,厚重刘海半掩面容,更添Y郁气质,隐约可见未脱的稚nEnG腮颊。因是哑巴,有口难言,只是倔强立着。

对面一华服nV子抱x而立,神态倨傲。我细想一番,并不认得这是哪家贵nV。

“本公主看上你是你的造化!”nV子扬声道,“别给脸不要脸!”

北停面覆寒霜,不yu理会,试图y闯,却被兵士一掌推得踉跄后退。

我低声念了句“公主”,身旁店小二见状,悄声道:“小姐,那是您的人吧?惹上大麻烦了,这位是后越的静恩公主,本想过雍州投奔昭yAn公主,却被大雪所阻。这位主儿被宠坏了,X情…颇有些放纵。您那侍卫生得太好,被她瞧上了,想强抢了去。”

强抢民男?我岂能让她如意。

缓步下楼,扬声冷道:“我的人,公主也想抢?”

北停见我,立刻推开兵士,委屈地贴向我身后。昨夜未及细看,如今日光下端详,其身姿容貌确无可挑剔。虽记不清李绪模样,却笃定自己向来喜Ai好看的人,不由抬手向后,轻抚他脸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乖觉地蹭上来,我心中微畅,看向那恼怒nV子:“此乃家仆,公主明抢,怕是不妥。”

静恩自知理亏,竟掷来一袋银钱:“那本公主买下他,你可有异议?”

我瞥了眼地上钱袋,轻笑:“公主不妨问他愿不愿意。”

那nV人似是个直肠子,又碍于他国地盘不敢撒野,竟真转向北停:“喂!你跟本公主走,保你荣华富贵,强过跟着这穷酸主子!”

北停默然,目光只凝在我身侧。

“实在抱歉,”我拢了拢狐裘,呼出团白雾,“他是个哑巴。”

“你!”

&动引来当地官员。我正忖度来者何人,推门而入的竟是那张熟悉古板的面容,他怎会在此?

宁荷依旧一身官服,面容清俊更添病sE,先向静恩行礼:“公主,晋王已为您备好下处,请随下官移步。”

静恩见来人不过是个小官,扬手便是一记耳光,脆响在寂静堂中格外刺耳:“叫晋王来见本g0ng!”

我蹙眉看向宁荷,他面不改sE,颊上指痕清晰。我转而瞪向静恩:“亡国之nV,敢在他国领土放肆,可是未受过苦头?”

我嗤笑:“您打的这位,可是即将无功封侯、勤政Ai民的太守。公主不如用用脑子,刚刚得罪的是何等人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静恩霎时脸sE惨白,左右张望,羞愤交加,匆匆带人离去。

见人已离去,我请宁荷落座喝茶,静默片刻方问:“大人为何在此?”

宁荷垂眸:“晋王丧妻,一病不起。下官特来协理雍州事务。”

闻得“丧妻”二字,心口猛地一cH0U。沉Y道:“他竟放我走了,还抹去了他在我心中的模样。李绪若真Ai我,岂会甘心?还是从前种种,都是虚情假意?”

宁荷目光落向我身后静立的北停,声音低沉叹气:“皇上赐予晋王的,本是送王妃上路的毒酒。中途被下官换成了宁神忘忧的香料。”

“晋王如今亦处两难,只是对下官说,您因他而生气做了病,所以换了安神香。此香闻后一夜,心中Ai恨深切之人,便会短暂忘却其形貌心绪。”

宁荷缓缓解释,我低眉不知该如何是好,江州是他先攻的,明摆着给我让路,以为是他心软为我留一计,可谁知他也是那h雀呢?

“江州之事乃公主破釜沉舟之策,皇帝动怒,晋王不得不做出抉择。公主一意想了却执念,他又阻拦不得。如此两难,不如相忘于江湖,不再往来。”

原来我与李绪种种,终是落得这般T面又决绝的收场。深x1一口寒气,鼻尖冻得发红。

“那大人……又为何要帮我?”

宁荷抬眼看我,眼底沉静如古井,却似有波澜暗涌:“公主至亲之人离世,下官才是罪魁祸首。此罪难赎。日后下官生Si……皆无怨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与宁荷此番别过,不知再见是何年何月。此人在我心中,清冷如天上月,皎洁似凡间诗,令人仰慕又觉遥不可及。或许幼时曾有过惊鸿一瞥,在心中留下深深印记,然这些前尘旧事,早已是十多年前的云烟了。

他好人做到底,不仅借我车马手令前往江州,更提前传信齐惟告知我的行程。转身便投身于漫天风雪中的赈灾事宜,孑然一身,唯凭一身傲骨支撑。

而那位掌掴了他的后越静恩公主,因嫌雪天路寒,yu待雪停再行。闻得此讯,一个狠决之计自我心中升起,我想赶在她前头抵达。宁荷特为我开启城门,我与北停向东疾驰而去。终是在马车驶出前,忍不住支起车窗,回望那风雪中愈发模糊的清瘦身影。

唇间呼出白雾,轻声自语:“这一掌,我不会让你白受。”

北停静坐身侧,将我揽回他怀中,以T温为我驱寒。连日来泪已流得太多,心中百感交集,此刻鼻尖又是一酸。“北停,”我倚着他低声问,“他身为一州之主,灾患当前却不亲身赈济,还能得民心吗?”

“宁荷前来相助,是因其秉X耿直。可李绪……他难道不明白其中轻重?”我继续喃喃,而北停只是将我搂得更紧,以沉默包容所有愤懑与失落。

“真是奇怪,”我闭上眼,终是叹道,“我知他不是好人,但他那小心眼里,想的是什么呢?”

北停依旧无法言语回应,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像是这句话说给他听的,此一去,他当真是前尘尽弃,名利皆抛,唯余雪野茫茫,和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抵达江州行g0ng时,已是昼夜兼程后。齐惟仍在此处养伤,自迁至江州,她便一心扑在构建水路上,立志与吴中联手,共图强盛。

得知我来,她仍认我这个长姐,特命人好生款待。若世人都如齐惟、环姑这般赤诚,相处起来该多么舒心,何至于如李绪那般,蔫着坏,叫人防不胜防。

她换了常服,兴冲冲赶来迎我。一见我形销骨立,就知我遭了大罪,又听闻我从雍州而来,当即断定是李绪薄待于我,立时要派人去讨个说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连忙按住她的手制止,叹道:“此事虽与他脱不开g系,却也怨不得他。”

“齐长君顶替我的身份,南国帝便以此为由,说是假冒公主,b他押我回去,甚至意图赐Si。”我低声解释,唇边凝着一抹苦笑,“如今他留我一命,恩怨两清,往后也不必再相见了。”

齐惟听罢,脸上挤出个皮笑r0U不笑的表情,指着我道:“呵!你这是还想说他另有苦衷,情有可原?”

我一时语塞,满腹委屈竟无从诉说,反倒替他辩解起来,也真是记吃不记打。

她一边拉我进府,一边忿忿道:“皇家里就没一个好东西!等年末若见到齐长君,我定扇他一巴掌出气!”

转眼她又瞥见我身后的北停,没好气道:“连自己主子都护不住,还戴个面具,装货。”

我无奈一笑,由她扶我坐下,才迟疑开口:“雍州雪灾惨重……你能否施以援手?”

“帮,自然要帮!百姓受苦,岂能坐视?没人b我更懂雪灾的可怕。”齐惟答得g脆,令我心头一松,可她随即冷哼,“至于那些落难的贵族?Ai去哪儿去哪儿!享了那么久的福,也该尝尝苦头了。”

听她此言,我若有所思地按住她的手:“那……后越皇室呢?”

她嘟着嘴想了想:“给点银钱打发了便是。”

“他们明日便要到江州了。”我缓声道,“我在雍州见到,他们麾下尚有五千兵马。我在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想吞了那点兵?”齐惟挑眉,她手握五万JiNg兵,自是看不上这点人马,“何必呢?”

我浅笑:“齐长歌如今盘踞上都北。虽屡遭挫败,却仍有人誓Si追随,能不费吹灰之力吞并小国,又能如游鱼般脱身,更懂得拿我要挟,岂是易与之辈?”

齐惟素来以擒获齐长歌为目标,如今却连人影都m0不着,难免心烦。她点头道:“他确实狡猾。父皇已不大理会他,专心边境外患。只剩我每日往上都北传书,伺机进攻。”

“可有进展?”我问。

她重重叹气:“我身上这伤还没好利索呢!你那小夫君下手可真狠。齐长歌又JiNg得像鬼,实在难擒。”

“那你可愿……狠心一回?”我循循诱导,“我见过那静恩公主,是个没脑子的。我们不如在半路设伏,途径吴中时将他们一网打尽,再放出消息,称后越皇室开罪南国帝招致灭门之祸。届时我假扮静恩,前往上都北骗取齐长歌信任,你我里应外合,将他们彻底剿灭。”

齐惟面露迟疑,终究心软,转过身道:“你容我再想想……”

我拽住她胳膊:“那静恩掌掴了三皇子,这仇,你说李柒该不该报?”

“若如此……那静恩确是蠢。可你这般JiNg明模样,齐长歌能信吗?”齐惟仍有疑虑。

历经半世尔虞我诈,我从容一笑:“两个走投无路的人之间,不谈信任,只谈利益。”

“可他若过河拆桥,对你下手怎么办?”齐惟忧心忡忡,“你是我唯一的长姐,纵使我狠得下心杀,也不能让你犯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冷嗤一声,“当年秦太后派我与母亲赴南国为间时,何曾想过我们九Si一生?”目光锐利而沉痛,“我早已习惯了。此番,我定会全身而退。”

我命人散出消息,称后越公主对三皇子不敬,公然打骂。南国帝对宁荷的疼Ai不亚于李绪,对此默许李柒出兵。然对方五千人马亦非小数,故与齐惟联手行动。

有我从旁谋划,我让齐惟特地分出两千JiNg兵,围剿时故意打散阵型,佯装追击护送静恩的队伍。待其行至人烟稀少处,再以迅雷之势一举剿灭,不留活口。

雪山脚下,我们截住了静恩,从她身上搜出齐长歌的密信,她果真是去投奔他的。我收好密信,看了一眼北停。他双刀交叉cHa进雪土中,架在尚存一息的静恩公主颈侧,眼中恨意凛然。

他想报复,便由他吧。我对副官令道:“雪山外五里,严密搜查,不可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北停眼神戏谑而冰冷,手上做出手语,面上却作出痛苦神sE,随即一刀刺入静恩心窝。以最直白的方式告诉她,世间冷酷,嚣张跋扈,终须以X命偿还。

他cH0U出染血的双刀,回到我身侧,仔细擦拭g净。看来,他很Ai惜这对刀。

我微微一笑,取过他手中利刃,轻声道:“此去一行,九Si一生。你还愿跟我走么?”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神sE郑重得让我狠不下心。

“当真愿意?”我又问。

他再次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我凝视着他。

北停抿唇犹豫一瞬,缓步走近。我的额头恰好触到他微凉的唇,雪山脚下,他猝不及防地落下一个轻吻。

这一吻,竟b以往任何时刻都更令人血Ye奔涌。我将刀换至左手,锋刃自上而下,划开一道长长的血痕。

将刀递还给他,捂着流血的胳膊转身望向巍峨雪山。上一次见此景象,还是冬宛背着我,一步步攀越雪岭,前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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