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做个了断。”暮曦又怎会忍心与兀旭烈分离,但这种不安稳的相守,并非她所要的。
“暮曦。。。。。这一次,你面临了这么严酷的抉择,却还是选择了我。。。。。他日若是。。。。。。”想到与骆睿的交锋避无可避,兀旭烈不免有些担忧。
“永远都是你,我都会选你,毫不犹豫。”暮曦并未听出兀旭烈的弦外之音,更无法猜透他的暗示,只是竭尽所能地给他安抚。
“有这句话,足矣。。。。。。”健硕的长臂张开,猛地将暮曦揽入了胸前,牢牢地将她束缚,好似永远不想放手一般。。。。。。
北国,南疆,安邑郡
在高耸的城墙上来回踱步,看着不断从城外飞来的巨型砂石,塔木邪眉头紧锁。
“骠骑将军,怎么办?城门快要被敌军投来的巨石砸烂了!”一名兵士匆忙跑到了城墙上,气喘吁吁地禀报。
“给我顶住!再派三十人,去加固城门!无论如何,不能让敌人破城!”塔木邪头疼极了,南**队连日的强攻,使得城墙的墙体受损严重,在这么下去,只怕会支撑不住。
“将军,援军还在路上,可能两三日后才能到,看来必须想写非常之法了。”参军校尉凤都沉声提议,“再这么下去,我能除了坐困愁城,什么也做不了。”
“你有何高见?”塔木邪焦急地来回踱步,不顾危险地查看着周边的情况。
“属下想要领一队轻骑出城,与攻城的敌军缠斗一番。。。。。。耗损他们的体力。”凤都颇为勇敢地请命。
塔木邪思虑片刻,还是回绝了他的请求,“如此一来,等于拿尔等的性命去换取拖延的时间,我不能这么做!”儿难的父卓。
“请将军相信属下!您拨给我轻骑,一名不少地都会活着回来!”凤都自信十足地保证道。
“噢?”塔木邪顿时来了兴趣,他好奇地看着这个平日里并不出众的参军校尉,“小小的校尉,竟有这等气魄?”
“将军,属下不是有气魄,而是看准了他们南军攻城的都是步军。。。。。攻城尚可,但机动性太差,远远比不过我北国的轻骑。。。。。属下不会与他们正面交锋,而是左出右入,右入左出,旨在扰乱他们的军心,打乱他们的部署。。。。。”凤都有条理地分析敌我双方的优势劣势。
闻言,塔木邪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果断地下令:“准了,我拨给你一百轻骑,即刻领兵出城。但记住你的承诺!否则,军法处置!”
“是,谢将军!”凤都恭敬地领命,即刻奔下城楼,去清点人马,做出城与敌军交战的准备。
大掌伏在冰冷的城墙上,塔木邪眺望远方,喃喃自语道:“殿下。。。。。希望你早日归来。。。。。局势已超出我等的预期。。。。。没了你坐镇南疆,这场仗真的很难打。。。。。。”
☆、第八十章 无限心疼
北国,襄都,王宫
瑟瑟冷风裹挟着散落一地的枯黄树叶从远处袭来,漫卷着属于秋的凉意与萧索。
纤柔而单薄的身影跪立在镜湖湖畔,暮曦悄悄地带着一个小小的竹篮,来到这个还算偏僻的角落。
“太子妃,天那么冷,你怎么跪在地上?”镜莎快步地走了过来,为她披上了一件厚实的大氅。
她略略抬起头,忧伤的视线落在平静无波的湖面上,柔婉的嗓音轻轻响起:“一个月了。。。。。孩子走了整整一个月。”
有了兀旭烈的陪伴,这段最为艰难的日子,似乎没有那么煎熬,那么痛苦了。
然而心底的伤痛与不舍,还是需要时间来冲淡的。
纵然为了安抚兀旭烈,暮曦的脸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笑容,但她的心依旧隐隐地疼着。
现在想来,属于现代的一切,已距离她太过遥远了。
日星茶馆,樊落叔叔,系在脖颈间的日星盒,都不过是尘封记忆的一部分了。
身怀灵力,擅使巫术,暮曦或许偶然能预见其他人的前路,却猜不透自己未来的命运。
曾经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莫名穿越至这个陌生的时代,与兀旭烈这样特别的男子相识。
其后经历的起起伏伏,一波三折,全部让暮曦始料未及。
而且,她盲了十几年的双眼,竟然终可以在白日重建光明。
玄乎其玄的际遇,让暮曦猜不透各中隐情,却也莫名地感到事有蹊跷。
在迷惑困顿中,两年的光阴悄然而逝,那种想要归家的希望在日复一日地消磨。
最终,当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在这片陌生的国土上有了深深的牵绊,暮曦竟舍不得,也不想再离开。
现在的她似乎已在心底接受了自己北国太子妃的身份。
只是曾经那种折磨她许久的不安之感因为孩子的失去而再次触发。
柔软的素手环绕在小腹上,澄澈如波的美眸中漾起了浓稠的哀伤。
镜莎注意到了暮曦眉宇间缭绕的悲愁,赶忙放下了手中的香烛,低声地劝道:“太子妃,奴婢理解你的心情。。。。。还在思念逝去的小世子。。。。。可这王宫中有规矩,不可以私下行祭奠之礼。”
“这些我知道,所以才挑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在傍晚这个时候。”暮曦轻叹一声,她不是故意罔顾王宫中的规矩,只是寥寥地寄托思念,是她唯一能做的。
“今日奴婢听乌提管家说,在过不久,殿下就要安排安排太子妃回太子府了,到时候会给小世子行丧礼,所以。。。。。”镜莎还想再说,却被暮曦扬起的素手,止住了。
“不会有什么丧礼。”仰起头,望着火红的朝霞余晖,暮曦坚定地说。
“为什么?这份死后的哀荣,是四太子殿下给小世子的,太子妃为何要拒绝?”惊诧地摇了摇头,镜莎不解地问。
淡漠的笑拂过唇畔,暮曦懂兀旭烈的心思,也明白现如今明为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朝局,这样大肆祭奠逝去的孩子实在不妥。
更何况,虽然兀旭烈百般隐瞒,但暮曦早已察觉,前方战事他不似他所言的那般顺利,局势也并不明朗。
国着薄篮身。“烛火。。。。。”暮曦摊开素手,接过了镜莎递上来的白烛,指尖轻碰过芯捻的瞬间,微弱的火光便被簇燃。
镜莎有些惊异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不过片刻间,没有火折子,但数十支白烛却被暮曦徒手点燃了。
眼前的女子,确实有着不同常人之处,“太子妃,你。。。。。”
“放心,我不是妖怪,也不会害人。”瞧出了她半惊恐半困惑的神情,暮曦打趣道。
“太子妃说笑了。”镜莎突然笑了,自是不怀疑暮曦会伤害自己。
将亲手折好的白莲花徐徐地放入水中,暮曦在心中倾诉着对那个孩子的祝福与想念。。。。。。
院门被悄然推开,伟岸的身影倚靠在院落口,兀旭烈神色沉静地遥望那抹纤柔娇弱的倩影,心痛地抿紧了冷唇。
“太子妃私下行祭奠之举,似乎于理不合,若是殿下不方便出面,由老奴前去提醒,您看可好?”乌提站在兀旭烈的身后,谨慎地开口。
大掌蓦地扬起,兀旭烈果断地应道:“不了,让她做吧。这些日子,为了顾及我的心情,她将悲伤压抑地太苦了。。。。。。”
“殿下。。。。。”乌提不由得逸出一声微不可闻的长叹,兀旭烈对暮曦近乎纵容的呵护让人感动。
“走吧。”幽深的鹰眸中注满了爱怜与哀伤,兀旭烈驻足良久,最终才转身离开,孤傲的身影融入了无边的夜色深处。。。。。。
暗夜笼罩下的王宫,显得越发寂静而肃穆,唯有矗立在地上的宫灯,能够稍稍驱散着幕天席地的黑暗。
主仆二人走在幽长的宫巷中,兀旭烈倏然停下了脚步。
“乌提,你曾想过我有一日会荣登大位吗?”低沉的嗓音逸出齿间,他突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