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是天外之人。”展御宸想到她手上戴的奇怪的镯子、戒子和她那出神入化般的轻功:“你的轻功如何?”
“恩?”柳如风不知他为什么这样问:“和你不相上下。”
“紫苓的轻功,那是出神入化,你信吗?”展御宸道。
“紫苓会武功?”柳如风一惊,她在将军府住了月余,他怎么没有察觉?
“不会。但是从御花园到凤临阁楼上,她不过是轻轻一跃。”当然,以他与柳如风的轻功,那也是轻而易举的,只是紫苓确实若她所说,根本不会武功。
“紫苓果真是来历成迷。”柳如风道。
“天外来的也好,地下来的也罢,她已经是朕的皇后了。”展御宸笑。
“今日晚宴没有了凌少霆,会很精彩吧。”柳如风转个话题。
“紫苓是不会去了,越是精彩朕越欢喜。”展御宸冷笑,晚宴如何他无须担心,只是暗暗等待着,明日的狩猎他们会有怎样的表现呢?
眼看一切就要尘埃落定,他该好好想想,怎么“回报”那个胆敢伤了紫苓的人。
柳如风耳朵一动,身形一晃,消失在御书房。
“皇上。”贾公公推门进来。
“凌少霆怎么样了?”展御宸问。
“凌公子伤势颇重,御医留在绎馆了。”贾公公回道。
“恩,元方元正正在追查刺客,加上先前刺杀皇后的人,看来是有人蓄意而为呀。”展御宸道。
“皇上,奴才听元侍卫说,昨夜没有人进入绎馆,会不会是他们。。。。。。”
“你是说,南国自己做了手脚,想图谋我北寒国?”展御宸问,眼深邃难懂。
“皇上,您看,会不会是公主远嫁的事。。。。。。”昨夜他就站在展御宸身后,凌少霆对紫苓说的话,他是听得清清楚楚啊。
“为了紫苓?”展御宸笑,却不达眼底:“贾公公虑得有道理,只是你可亲眼见了凌少霆的伤?”
“奴才见了,是真伤得严重。”贾公公回道。
“恩,这不得不防。”展御宸道:“朕回头想想吧。”
“皇上,抚远将军现在死牢,万一要是。。。。。。”
“贾公公,你是要朕放了他吗?”
“皇上何不让娘娘高兴高兴?”
“国有国法,朕再怎么宠爱皇后,也不能让柳家目无法纪胡作非为。”展御宸笑:“且,就{炫·书·网·提·供}算真起了战乱,难道我北寒国就没有人可为朕出征了?”
“是,奴才该死,不该胡说。”贾公公忙道。
“行了!你下去传旨,今日早朝延后。”展御宸起身,往紫荷宫去。
“是。”
“皇后还在凤临阁?”展御宸一进紫荷宫,不见珍珠宝珠,便问几个小宫女。
“回皇上,娘娘从早上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展御宸脸色一变,他早上回来,紫苓便已不在,现在他晚宴都饮过了,她还没回来!
“太子呢?”
“娘娘说,惜珂公主与太子殿下很投缘,这几日的书,就由公主教殿下念。”
“这么说,她是不打算回紫荷宫了!”展御宸看着这冷清清,寂静静的宫殿,心底怒气翻腾着。
“奴婢不知。”那宫女见他脸色变黑,吓得就跪了下去。
“摆驾凤临阁!”
却说紫苓正在凤临阁中与那惜珂抚琴说话,云霄与红螺一并也在,这九年来静悄悄的禁地,如今却算得上整个宫里最热闹的地方。
自然,紫苓也从惜珂那里知道了九年前政变的始末。
先皇帝驾崩,正逢柳老将军含冤莫白之时,朝臣中有居心叵测之人欲置柳家于死地,太子展御天愿放弃皇位保柳如烟,然惜珂驸马鬼迷心窍,将皇太子逼到自杀,本以为如此,他便可以由驸马登基为帝,谁知道先皇还有一子在宫外,皇太子见先帝病重,早已经休书告知,展御宸赶回来之时,太子已死,柳如烟下落不明,他本欲杀惜珂驸马,却有惜珂誓死维护,愿意终身不出凤临阁,不见驸马,以求换驸马活命,那驸马亦心灰意冷,答应终身不入宫,此事方了。
只是这惜珂亲眼见皇太子展御天自杀,大病一场,之后一直精神恍惚,展御宸与那展御天是双生兄弟,惜珂每每见他,都会心生恐惧。
紫苓度其意,惜珂像是不知道其实她那驸马不但入了宫,更见过她了。
“紫苓,你弹的什么曲子啊?”红螺手撑着下巴,双眼无神的看着正抚琴的紫苓问。
“《葬花吟》。”紫苓道,惜珂很衷爱这曲子,只是太悲了些,她认为梓菱那样豁达的人弹还可,惜珂本心有郁结,这曲子只会让她更添愁绪。
“换一首好不好,我听得好想哭。”红螺道。
“那有曲子只弹一半的?”紫苓道,手未停,夜色深沉听《葬花吟》,又自多出一段凄凉之意,这耳熟能详的曲子,让紫苓更深刻的怀念起梓菱来,
云霄自坐在一旁,只静静的写字,惜珂紧挨着他坐,不时的指点他的字。
“夜过三更琴声繁,皇后好雅兴!”展御宸大步走上凤临阁:“云儿,明日的狩猎,你不想去吗?”
“父皇。”云霄忙站起身:“皇姑姑正教我写字呢,写完这个,儿臣就回寝宫去。”
“皇弟,你不是在宴客吗?”惜珂亦起身,红螺也站了起来。
“天下那有不散的宴席,只是今夜散得早了。”紫苓笑,手上的琴正弹到那“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展御宸看着她手指灵活的在琴上轻挑慢拈的,索性也坐了下来:“既然如此,那就再聚一聚便是,都坐吧。”
“是。”惜珂三人忙告了坐。
“你想听琴?”一曲终了,紫苓收手。
“朕不知道你会琴。”展御宸道。
“略知皮毛,只是难登大雅之堂罢了。”紫苓从试了试音,欲弹下一曲。
“紫苓弹的曲子都是我不曾听过的。”惜珂道。
“惜珂你久居深宫,如何得知那乡间小调。”紫苓道,起手情不自禁的便弹了一曲《红豆》,本不知相思,夜却让人相思。
“原来,外边竟有那么多好的曲子,只是我孤陋寡闻了。”惜珂叹到。
紫苓只是淡笑,手在琴弦上灵活的跳动着,启唇低吟浅唱起来:
颗颗红豆,在我心头;自君别后,彩线难收。
执手诉愁,君步难留;自君别后,指无丹蔻。
梦行九州,伴君同游;鸟鸣啾啾,冷衾凉帱。
凭栏西楼,所见唯愁;自君别后,时已半秋。
独舞红袖,谁奏箜篌?自君别后,但食红豆!
“紫苓唱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红螺莫名的问。
“她唱:半载离情人颜老,相见唯是梦里欢。莺鸟那知离别恨,一鸣裘衾不觉暖。常言相思也醉人,谁知独舞红袖宽?相思从来断人肠,红豆本是血泪灌!”惜珂幽幽的道。
“举国同庆的日子,为何唱这个,是心里怨朕不成?”展御宸轻笑,只一个惜珂抚琴,这宫里已经是愁云惨淡了,再来一个紫苓,要愁坏多少才算?
“岂不知聚时越欢,散时越愁。”紫苓苦笑。
“聚时不乐,反想着那散时的愁,岂非聚散皆愁?如此来,到底如何是好呢?”展御宸道。
“什么如何是好,庸人自扰罢了。”紫苓起身,想是要走。
“皇后妄自菲薄了。”展御宸知道她心里放着事:“那凌少霆现还在绎馆,待狩猎回来,朕请他进宫,将你妹妹的事问得明明白白如何?”
“且说吧。”紫苓不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