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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1 / 2)

>  众将瞪视我仿如观看怪物。

夏炎犹豫片刻,终于上前道:“太子妃亲临城池,虽然可以鼓舞士兵士气,但属下认为此举不妥。”

我不由瞪他一眼,这分明是不信任我的能力。不过人家确实明摆着不信任,不是瞪两下就会自动退却的,这些武将依靠自己的武力建功立业,何时看得起一个弱质女流,若说他们有朝一日会受一个弱女子庇护,那是杀了他头也不肯相信的。

我只好道:“太子把帅印给我掌管,三军听我安排。但我现在也不要调动大军,只是调动我自己,为大家办点实事,难道这样也不成吗?”

一提到帅印,众人的脸色就有点惶恐了,当然更多的是懊恼,懊恼太子怎么把大印给了个女人了,搞得大家都得听一个女人安排,还不能有异议。

苏琰这时踏前一步:“属下奉主帅之命在此监印,太子妃的决定便是军令,众人不得异议。”

一锤定音。

我感激的看了大叔一眼,大叔,我就知道你关键时刻还是支持我的。结果满怀感激的目光却遭遇两颗大大的卫生球,竟然连这人也不信任我,看来挺我仅仅只是出于对主子的愚忠而已,真是郁闷啊。

既然这样,只得寄希望于敌军的荣将军身上,希望他聪明伶俐,好好配合我演一场对手戏。

攻城之前的骂阵让荣略声觉得很无趣,一个只有五千兵马的城池,加上已被围了一个月对退兵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主将,然后就是油尽灯枯的斗志。这样的一座城,还有骂阵的必要吗?

不过两军对垒,出击前先骂骂阵就等于是一种礼貌的问候,就跟武林高手比试前先摆个起手式,以便同对殴区别起来。

骂阵的人撤下,荣略声正准备牵马闪到一旁,发令士兵攻城,突然看见对方主将出现在城楼上,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个身形婀娜的绝色少女,他眯了眯眼睛,认出这个女子正是太子妃。

只见纤纤弱弱的太子妃在双方兵将诧异的眼神下将一张琴放在城墙上。

“夏炎,难道你撑不下去了要献人献城吗?还是抓准了本将军的爱好,请太子妃先来抚琴劳军一曲,事先示好,请我手下留情吗?”荣略声越想越得意,大笑道:“你的一番好意本将军心领了,也不用这么麻烦,乖乖打开城门就好了。”

荣略声的话引来鹤都军一阵哄笑。

夏炎气得脸色发白,正待反驳,我微微一笑:“夏将军,何必同这样的人口舌争锋呢。”

夏炎脸色不豫,倒也没有再出声。

我轻拨琴弦,“铮”的一声,这声朗朗琴音在肃杀战场中宛如一阵清风,众人不禁都静了一下。

我含笑启齿:“夏将军,稍安勿躁,你要我开城门,我等会儿开着恭迎你便是了。只是在此之前想跟你打个赌,若你听毕我一曲之后,还想进城的话,我敞门沏茶亲自恭候。”

荣略声一怔,不禁重新细细打量城墙上那纤弱少女,细细的,甚至不放过阳光在她发丝上点亮的几缕光彩。

“这就是太子妃啊?”旁边的副将看得发呆:“将军,就先听听她弹琴吧。”

城下三军都昂首而视,心中不约而同都转着这个念头。

荣略声昂首笑道:“太子妃,两日不见你更美丽动人了。只是你跟错了人,你的夫君早就不在城中了吧,不然也不用你牺牲色相了。这算什么,美人计吗?”

“铮”的一声,身边的苏琰拔刀了。

我瞥了苏琰一眼,笑道:“荣将军赞谬了。不过两日没见,将军行事更为谨慎了十倍。人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看来并非虚言,不道闻名天下的常胜将军现在竟连跟我打个赌的勇气都没有了。”

荣略声冷笑道:“若我听罢你一曲仍要攻城呢?”

我笑:“方才已经说过,我会令城门大开恭候将军大驾。”

荣略声沉吟片刻:“我就不信你一曲琴音可退我三军,你弹吧!”

我笑道:“这一曲琴曲不简单,乃前朝得道之人遇上仙翁所传,其中曲意取自蓬莱仙境,令人闻之忘俗,再不起刀戈之念。将军有胆量一聆,实在令我佩服。这便奉上此曲乐谱词义,若将军不信此曲能耐,不妨观谱对照。若真的能闻之而不泯攻城之念,才真的令我佩服。”

荣略声大笑道:“我就偏不信你一个小女子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什么曲谱便拿来吧。”

我自怀内摸出一封信,交给旁边的弓箭手。弓箭手弯弓搭箭,一箭向荣略声射去。

荣略声抽出佩刀,将来箭砍成两截,怕信上有毒,随便指个小兵,让他拆信。

我见荣略声已将信笺拿在手里,方自按弦道:“我今为君奏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此时相望复相闻,勿使出关无故人。”

荣略声自信笺间举目看我,一脸肃然。

我微微一笑,拂袖开弦,铮铮淙淙的弹了起来。

弹的是什么?

古曲《春江花月夜》是也。要扯上什么蓬莱仙境的本是扯谈,但此曲却也别有一番优美恬静,自有一个神话般美妙的境界。

此番洋洋洒洒的一路弹来,虽然指法生涩,但原曲旋律本美,令人闻之心旷神怡。顿时流火七月,烈日炙人,转作江月有恨,流水无情。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何处月色不相照,何地春江不相闻。

我瞧着静静倾听的三军,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轻轻拨下最后一弦。

余音袅袅,众人鸦雀无声。

夜色凄迷,月光如水,不知有几人在这轮明月下赶回家去了,而我只能守着这野浦孤舟,思念着远方的亲人,看着江流依然,落月留照。

荣略声听罢一曲,脸沉如水,缓缓抬头看我,定定看着我道:“一曲听罢,请太子妃信守诺言,开城门罢!”

此言一出,众人色变。

我笑容不减,暗里咬牙,转头对夏炎道:“夏将军,请你打开城门。”

夏炎脸色大变,我抬了抬怀里的小布包:“请你尊重此帅印!”

夏炎退了一步,转头看向苏琰。

苏琰冷冷道:“若此城因之被破,属下会取太子妃头颅以慰众人。”

此话惹得我和夏炎同时瞪他一眼。

夏炎暗道:若是此城丢了,太子妃死不死,慰不慰也已无关重要了。再三踌躇,终于下令敞开城门。

荣略声一挥手,命令左翼一小队骑兵先进。只见这队骑兵缓缓踏入城门,城内毫无异状,城楼上众兵将面无表情,太子妃更是保持一脸笑容,好像不过在请客吃饭。

这等情状实在诡异莫名,一时间,鹤都敌军都感到了一种奇异的压力,似乎这坚持死守了月余的城池忽然毫不抵抗的敞开大门是一个极大的阴谋,这种平静背后隐藏着最大的死亡陷阱。

极大的疑惑导致的心理压力之下,不费一点功夫进入城内的军队丝毫不见兴奋,反而人人额流冷汗,寂静无声。

眼瞧着一小队骑兵已进入了小半,城内依然毫无动静。荣略声只觉背后发凉,他胯下战马这时似乎感应到什么,不安的提起前蹄,人立而起,不安的嘶叫起来。

他猛的勒住马头,圈马转了个圈子,大喝一声:“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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