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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2 / 2)

崖云不语,只是微微一笑。他骑来的那匹白马迎了上来,将头颈往他轻轻厮磨,甚是亲热,另一匹青马却眼睛血红,瞪着我和小三。

我给它瞪得热血上涌,长声一笑:“一事无成惊逝水,风波江湖负我深。小三,我们这就走吧。”

小三不语,挽着我双膝的手却紧了紧,缓缓往掩月楼行去。

别离(上)

后来我果真弹琴给那匹马听了。

崖云的随从一见我就绷起脸来,我对他诚恳的道歉:“大叔,昨天对不起了。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骑上一匹好马在城里溜一圈,可惜小弟家里穷,别说骑马,连马屁股都没摸着。所以昨日见到这匹青儿才会走火入魔,不顾一切也想骑上一骑,幸好并未铸成大错,不然粉身碎骨也难以赔偿。请大叔看在我这片痴心,原谅我吧。”

随从脸上的表情被我说得一张一弛,两道浓眉忽聚忽散,甚是激动人心。

听我说完,他瞄我一眼:“这马不叫青儿,它叫春风。”

“哦,春风,好名字啊。春风不度玉门关,难怪昨天我没出城门就给抓回来了。”我看看另外那匹和善许多的白马:“这匹不是叫做玉门吧?”

“什么玉门,这是明月。”

“妙啊!春风明月,好一对妙马!”我笑嘻嘻的拍手,“不知大叔可否让我在此抚琴一曲,以偿当日我给春风许下之诺呢?”

随从不置可否别转脸去。

我一笑,撩起衣服便在地上坐下。

明月好奇的偏头看我,它的性子可比春风好得多了,黑黑的杏核眼流露出的都是善意。与之相反,那匹春风可一点没有和煦的感觉,我觉得它看着我的眼神很复杂,里面有点怒意,惊愕,还有……我没有看错吧,好像还有点怨恨。

好了,我也不管你是不是还生气,我履行了诺言就好。只是弹什么曲子好呢?

偏头看见俩马一人,三对乌溜溜的眼珠都写着好奇,我玩心一起,将手放在弦上,微笑道:“昔日曾有一奇女子,豪迈过人,艳惊天下,凡见者莫不趋之若骛,但其大智大慧,看破众生,誓言终身不嫁,只作花间流连,苦海慈航。后终因不屈权势,不肯委身,遭到迫害,升天而去。后人为纪念这位旷世难逢的奇女子,特为之做了一曲,堪称千古绝唱。”看见一人俩马听得一愣一愣,得意一笑:“在下今日便给随从大叔,春风明月送上此曲。”

“铮!”的一响,静默两秒,我双手连挑带拨,诡异高调的曲子行云流水般涌出,不给人片刻喘息时机,我纵声而歌:“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一点也不稀奇……”

“格”的一声轻响,随从的下巴掉了下来。

“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春风鼻子喷出粗气,开始刨蹄子。

“什么叫情什么叫意还不是大家自已骗自己

什么叫痴什么叫迷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

明月低嘶一声,杏核眼可怜巴巴的瞅着我,不停的晃着脑袋。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们都受不了。真是,我都还没有弹摇滚呢。

我停了手,住了口,俩马一人都瞪着我。

我笑得人畜无害:“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随从掩耳,不愿再跟我说话。

可怜的明月不能举起蹄子来掩住耳朵,眼神流露出求饶的神色。

春风偏着头恶狠狠的瞪着我,蹄子越刨越急,似乎在说:“你敢再弹!看我一蹄子蹶死你!”

我笑了笑,心里觉得压力啊。这真是什么人带什么马,怎么都不能开玩笑呢。这次要再不好好弹,恐怕往后只要他们守在这儿,我就不得平安出入了。

好好,歌剧你们受不了,我就弄个古典抒情点儿的吧。

琴弦轻捻慢拨,铮铮淙淙,出来一段流云般的曲调。

“闲云千里

清风满心意

撩吾情绪纷飞

一梦万年痴

……”

明月不晃脑袋了,大黑核眼亮晶晶的瞅着我,春风忘了刨蹄子,表情有点发呆,最神奇的是随从大叔,明明捂着耳朵,不知被谁通知了,竟把手给放了下来。

叮叮咚咚的过门。

“小红楼 纱窗边

莺声燕语

冠戴君 风流子

繁华恋醉

谁与吾 曾何时

忘世知己

三生石 补天女

原是传奇

……”

随从大叔紧绷的脸越来越柔和,锐利的眼神收了起来,眼睛未闭,细细一看,他垂下的手指还在微微的动作,似乎在打节拍。大叔啊大叔,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副表情是陶醉?

我正唱的得意,面前的大叔忽地“啪”的一声站直,盯着我身后唤道:“公子!”

我歇了琴,转头,崖云一身白衣如雪,正站在后面的梅花树下,肩上有两瓣红梅,也不知来了多久了。

见我转头,崖云微微一笑道:“好曲子,闻之只觉浮光迷梦,十丈红尘。请雪公子奏毕全曲吧。崖云洗耳恭听。”

让我弹我就弹了吗?听我弹琴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笑道:“既然崖云公子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这曲,不如让我教你弹,往后我唱歌,你伴奏,好不?”

此言一出,随从大叔已出声呵斥:“放肆!”

我一撅嘴:“不行就不行,小气!”

随从大叔脸上怒容一现。

“苏琰。”崖云淡淡唤了一声,大叔不再出声。

崖云走近来,距我三尺之外站着,轻风拂衣,他眼中有树影横斜,霞光煦和。他微笑道:“应你所愿。”

那天崖云走后,兰溪问我还私下藏了多少好曲子。我冲他做个鬼脸:“没有了。徒儿草包一个,早就掏空挖净了。”

兰溪一合扇子,我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脖子,他却想了想,扇子没有落下来。

隔了半晌,他说:“看到你跟崖云投机,我很放心。”听得我直瞪眼。

当初跟他学琴时,他把挽云琴送我,当时就说:“云儿此后跟着你,我很放心。”

这两句话太相象了,引起了我无穷遐想。但是兰溪不肯解释,只是用扇子遮住脸,淡淡说:“你回吧,我累了。”

次日,崖云来上琴课时,坐着一辆乌篷大车,没有骑马。

我疑心是不是他那两匹宝贝马昨天听琴听得病了,却没敢问。

练毕琴,崖云忽然过来邀我跟他坐车游城。

我一听,转头去看兰溪,担心有什么阴谋。兰溪用扇子遮住脸:“雪棠还没有试过坐着大车游这陵州城呢,这番正好一了他的夙愿。”当着外人面揭我短来着呢,恨得我牙痒痒的。

去就去,谁怕谁呢?嗯,正好借机联络感情,融资来着。

崖云的马车外表看来并不特别,而车内座位宽阔,铺着锦缎做的垫子,车厢两侧设有可活动的桌子,桌面放着新鲜的水果和肉脯。

我一坐到那锦缎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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