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而拔剑,被黑鲸抬臂挡住,两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箫景煜却好似与他一般,风轻云淡的站在那里,任箫景翼怒目圆睁,他依旧神色不变。
这就犹如一记重拳,狠狠的打在了一团棉花上,不仅没有声响,更是没有一丝成就感。
箫景翼恼怒成羞,索性破口大骂:“怎么?不服气?堂堂皇子,成日与一个宫女厮混,你说你能有什么出息!老三,你简直是有辱皇室!”
“有辱皇室?”这一次,不等黄泉拔剑,宋安好一下子从箫景煜身后冲了出来,对箫景翼讥笑道:“这偌大的皇宫,要论与宫女厮混,恐怕谁也不敢与太子您相提并论!要是这就算有辱皇室,那这皇室早就被太子您辱完了!”
“你!你敢污蔑本宫?!”箫景翼被戳中心虚之处,面上有一抹慌乱闪过,但想到若兰整日关在东宫足不出户,外人不可能知道。于是,他马上又镇定下来,对宋安好露出一个自以为意味深长的笑容:“哦,本宫明白了。”
见他并未动粗,箫景煜没有阻止,而是不动声色的旁观。
而宋安好则天不怕地不怕,当面怼了起来:“哦?不知太子殿下又明白了什么?”
“本宫明白你,不甘,失望,悔恨,懊恼……”箫景翼丢下箫景煜,一步步向宋安好逼过去,一边说一边露出轻浮得意的笑容:“一想到你选择的男人,本以为立功回来就会建功立业的男人,忽然之间沦落到了永不封王的地步,你就悔不当初,对不对?!”
“你就是看到本宫重新崛起,再次获得父皇的器重,所以懊悔当初的决定,才恼羞成怒,对不对?!”
“宋安好,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肯离开老三,来到本宫的身边,本宫可以既往不咎!”
“记住,这是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敢拒绝,本宫登基之时,便是你登天之日!”
最后一句威胁,箫景翼说得咬牙切齿,可见发自内心。
然而,他却让宋安好抓住了话语中的把柄。
“登基?皇上正值生龙活虎之际,太子殿下竟公然畅想日后登基之事?您可真是孝顺啊!”宋安好突然转头,一脸天真无邪,好奇对箫景煜问道:“三殿下,皇上若是知道他如此倚重的儿子竟然私下谈论此事,不知有何感想?”
箫景煜一直没出声,就是因为他料到宋安好巧舌如簧,定然还有后招,于是才放手让她发挥。此时见她抛砖引玉,岂有不接之理?
当下,便对宋安好微微一笑:“孤也很好奇,或许一会儿可以当面问问父皇。”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将箫景翼气得几乎肝火郁结。
“你们两个,休想在父皇面前搬弄是非,挑拨本宫与父皇的关系!本宫警告你们,你们若是敢在父皇面前张口胡诌,本宫一定不会轻饶了你们!”
他愤愤的说完,忽而想到不能比箫景煜晚去御书房,否则会给箫景煜搬弄是非的机会。于是甩了甩衣袖,对黑鲸喝道:“走!”
箫景翼拎着一行人怒气冲冲的走了,看他们临走的步子,比方才匆忙了许多,看来的确是怕有人趁机告状。
宋安好见了,不禁掩唇偷笑。
这种状,告了根本就没有意义,只会给自己惹麻烦,她也就是过过嘴瘾罢了!
一转头,忽见箫景煜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便马上收了笑脸,奇道:“你为何如此看我?”
箫景煜眼底笑意深厚,“笑你天真无邪,面对太子不知畏惧,竟敢拦在孤的前面。”
他本是玩笑话,宋安好却当了真,脸上浮现淡淡的冷意,哼道:“一个即将从云端跌落尘埃的人,并不值得我去畏惧。”
闻言,箫景煜眸色微动,半晌,问道:“你有多大把握?”
宋安好抬头,认真的看着他,反问:“那就要看,你对我的信心,有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