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士 > > 我以千面候君心 > 第2部分

第2部分(1 / 2)

>

方直见此计不通便又生一计,手指轻抚上玄墨的脸,表情暧昧地轻笑:“戴面具啊,怪不得哩,二皮脸啊。”

果然,玄墨闻言笑得有些不自然,低嘘一声:“骂我脸皮厚也不用把母妃捎带上吧。”

方直变本加厉地讽刺道:“你娘戴面具是为了遮美,你用得着么?”方直指肚的热缓缓地从玄墨的脸廓向下、向下,玄墨的心要是能跳出胸廓早就像暗器一样飞出去了。突然,方直极不确定地像拎小鸡一样捏住玄墨的后颈,惊问:“真是块寒冰?老东西原来不是吓唬我?!”

方拓点点头,重重地拍拍方直的肩说:“弟弟,爹这么做是对你莫大的信任,有句话说的好,‘任重而道远’啊,有需要你尽管开口,哥哥尽量帮,哼哼……”方拓唾沫星子乱飞,喷得满哪都是,玄墨偷偷地抹了一把脸,隔着一层假面都能感觉得到自己一脸口水。看似方拓是对方直同情又鼓励,可玄墨在心里不断地嘀咕,什么叫尽量帮啊,而且,方拓眼中分明滑过一丝得意之色。

一语惊醒梦中人,方直扒拉着手里被硬塞上的一摞小册子,质问方拓:“爹‘好心’给我这么多秘籍原来是为了她呀?!叫我一下子陪她练这么多,爹的脑子被门挤了不成?他怎么不让我去生个孩子来的更直接些?”

“弟弟啊,你也别太难过哈,这事儿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你想啊,玄儿从今天开始只属于你一个人,夏天快来了,你不是畏暑么?有了她,晚上你尽可以拥着她好眠,爽否?还有,爹找来中原上乘的内功心法给玄儿修习,那肯定是得在你的悉心指导下完成是吧?你想提高武学修为,这是个多好的机会?还有还有,你若随便教她读读书写写字啥的,夫子布置的功课不就有人捉刀了么……”方拓搂着方直的肩膀,和善地哄着他出了玄墨的房间,后面的“种种好处”玄墨就听不到了。

玄墨惆怅地把许久前那口气吐完,在片刻之间领悟到,原来自己可以有那么多“功效”,还真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呀。

玄墨走到镜子边,紧闭着双眼揭下面具,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偷看自己真貌的念想,从小到大,一路听来别人称赞姐姐长得如何貌美,却从未有人提及过关于自己容貌的任何字眼。玄墨坚信,长相是给别人看的,既然大家对自己的长相不做评判,自己也就没必要揽镜自照、自讨没趣。

可是方直刚才的话的确让玄墨耿耿于怀,玄墨扯扯嘴角,头埋进大箱子里,打算找一张更好看些的面具戴戴,哪怕是一句表扬假面的玄墨很美的话,在玄墨这儿也很受用。

霸道的礼物

京城最大的酒楼“十里香”二楼的雅间内。方直向坐在桌子对面的一名儒雅的公子不停地倒着苦水:“梅逸,不是我杞人忧天,你看我这几天是不是老了许多?我现在最怕听到的就是那小东西穿脑魔音一般的呼唤了,她一声腻歪歪的‘舅舅’一叫,娘唉,我的心陡然苍老了几十岁,明明只小我七八岁,大街上与她同龄的小妞甜甜的一声‘哥哥’叫得那是让人浑身爽快,她偏生非要给我升上一个辈分,叫来叫去让我觉得不变老点对不起谁。”

方直吞了一口酒,俊脸更像一条苦瓜,哀叹道:“咱俩日后相见一面也难喽,我劳心又劳力,都早生华发了,等下次再见,说不定你们几个都得叫我一声舅舅。”方直痛苦地又往肚子里倒了一口三十年陈酿,如同倒白水一样,真是浪费。

对面被唤作梅逸的男子挑眉一笑,并不直接说些安慰他的话,反而问道:“是小姑娘不听话?”

“她敢!”方直瞪眼。

“她很笨?”

“一学就会。”方直一想到这里就深感沮丧。

“那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当局者迷,我看你就是庸人自扰。日后你若想找人诉苦,我去拜访你便是。奉劝你一句哈,得罪老可不得罪小。”梅逸有些好笑地摇摇头。

“你的意思是我对她不够好?!”

“好?好过你的盼春姑娘?你是陪她打过马还是郊过游,或是哪个晚上安心地陪在她身边?”梅逸揶揄道。

“哎哎,别说些不着调的,情理上她可是我外甥女儿哈,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哩。再者说了,我又没恋童癖,打马郊游可是得与心爱的女子一起做才有劲。”方直一脸的不服气。

“瞧瞧,你这不心里也承认人家比你小上一辈?你光会给嘴巴庆庆生。想想吧,十年后,你那尊贵的公主外甥女儿一出阁,无论驸马多威风,都得对你毕恭毕敬的,于情于理你都是长辈,你不觉风光得很么?知足才能长乐,直。”梅逸吃准方直好面子这一口。

方直一听这话,眼睛雪亮,心里更是乐开了花,脸上也恢复了些许人气儿。

“回头赶紧想法儿讨好小姑娘吧,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个公主,地位还在你我之上,没人强调不等于可以忽略。”梅逸推波助澜地又跟了一句。

方直心中有些松动,正在家中练习“九阳玉女心经”的玄墨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冷战。

晚上,方直兴冲冲地怀揣着一个小锦盒,一头钻进了自己的书房,忖度半天,开了口:“小舒子,去吧小小姐叫过来。”他的小跟班方舒应声去了,不一会儿,书案前多了一个小人儿。

“小舅舅。”玄墨细声细气地问安。心中不知折磨人的方直是又打算让她一日内背下十篇古文,还是又想叫她自行练完哪本秘笈。偷窥方直目光闪烁,玄墨立马又猜测到深更半夜的把自己叫来,一准儿又是派自己去干那见不得人的事,比如三天前打发自己去那“雨烟楼”给一个叫盼春的送东西、再比如五天前让自己给那女子传些肉麻兮兮的话,等等等等。而且方直还威胁说这些举动不能让外公知道。等待任务的心真不好受,又忐忑又疑惑又不解又忿忿。

方直这边,他打开始就对玄墨拉着一张债主般的野驴脸,久而久之,一时想对着玄墨松松脸皮竟然做不到!笑不是笑,僵不是僵,还带着一丝丝尴尬,整个儿看来方直俊脸上的表情很是一个搞笑。就在方直想要放弃时,耳边回荡起梅逸的话,玄墨的的确确是草原来的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公主啊。

猛然间,方直又想起那些秘笈,一直都是她自己摸索着练,方枭的嘱托早被忘了个干净,万一哪招走错,导致玄墨走火入魔……方直顿时一身冷汗,心叹:还好,她还正常。

玄墨仍旧闷头站着,见方直迟迟没有出招,便想得更远:难不成方直正在考虑让自己把那盼春弄进府?看得出来,他对那女人挺好,起码比对自己好,可是虽然不清楚那女人是干什么的,但玄墨断定绝不是什么好鸟。难怪他不让外公知道。

两人在心中权衡较量着,事实上,他们想得干脆就是上天入地的不搭界。

玄墨有些不耐烦,拧了一下眉头,这一表情落入方直眼底,方直一紧张,早先设计好的“天伦之乐”的送礼场景全被搅乱,鬼使神差地径直把握锦盒的手伸了出去。

玄墨长嗟一口气,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接过了锦盒。

方直虽说松了口气,但一回想方才的举动,就觉得浑身别扭。连连懊恼自己头一回送女人礼物送得这么憋屈这么迟疑这么窝囊这么没风度这么破坏翩翩佳公子的一贯气派,就像一个愣头青一样。

“舅舅,是要玄儿明日送去给盼春姑娘么?”玄墨这一问犹如一盆冰水从方直头顶浇下,连带浇灭了方直的热情和期盼。方直先是一愣马上接了一个激灵,愣住是因为玄墨似乎听话听过了头,敢情她认定了自己与盼春干上了;激灵则是因为警醒出一个事实,若是让老爹和二姐夫妇知道自己见天儿地打发他们的心肝往窑子跑,那真是皮紧得厉害了。

方直不自觉地又唬起面孔道:“那个是给你的,还有,从今儿个起,过往关于‘雨烟楼’和盼春的记忆让它们通通消失,听明白了没?!”

玄墨马上乖巧地答应下来,心里头却嘿嘿一笑,给了方直四个字“自求多福”。

“舅舅,天晚了,请舅舅早早休息,玄儿告退。”玄墨行礼如斯,转身便走。

“等等!”方直见玄墨根本不摆他精心挑选的礼物,心头的火就一拱一拱的,张口拦住玄墨,“你……你……”指着转回身却不明所以的玄墨“你”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咬牙,把面子抛开,负气说道:“你把盒子打开看看!”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