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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1 / 1)

>:“借我一块钱。”我愣了一下,但还是递给他一张一块钱的纸币。他接过钱,拿在手里攥着紧紧的,一脸兴奋:“好了,你不用指望我会还给你的!”我突然想起早上凌康在电话里问的那个问题,笑到打跌,笑声里还伴随着我肚子咕咕的叫声,直到我的眼睛撞到他眼镜片后面的眼神。爱慕?恳求?无奈?害怕被拒绝?我妥协了,在他的眼神中,在对子翰的无数个等待又失望以后。我答应了他的求婚,在没有鲜花,没有戒指,没有香槟,没有音乐,一片漆黑的马路边,一个一身漆黑男孩的求婚。

子翰,或许有一些爱情是注定没有结果的,就像传说中的洛神和曹植一样。但是却烙进了心底,永远也不会忘怀。我们的性格都是那么固执,我们的脾气都是那么倔强,说不定将来结了婚,过起柴米油盐的生活,不用三天就会像我爸妈一样陷入永无休止的争吵。如果是那样,这个结局对我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完美。我们永远记得的只有对方的好,就好像人在年轻的时候死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老了以后会丑成什么样子。我靠在凌康肩上的头微微仰起,但眼角的泪还是不自觉溢了出来。没关系的,这里这么黑,凌康他不会看到的,不是吗?

“这张一块钱,将来我要把它放进我们床头上结婚照的像框里。”

“随你便!不怕被别人骂你精神病,尽管放!”

“这身衣服我也要留下来作纪念。”

“随你便!结婚那天穿我都不反对。”

“这辆车我以后就不开了。”

“随你便!连你身上的汽油不洗掉一直印在自己身上面我都没意见。”

“汪芷璇,我要把你关在房里,永远不许你出来,这样我就放心了。”

“随你便!你说什么?你小子欠揍!”

……

第十六章 何去何从

我一直不间断地在听到那个“王警官”的消息,伤好了,出院了,升职了,和他女朋友分手了。当然,这一切都是思琳在饭桌上讲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在两地跑,每回来一次,她脸上的光彩就会比去之前多出一分,谁都看得出来,她恋爱了。呵,看来我也有些小人之心,当初还以为她只会垂青于那些超级限量版的钻石王老五,原来再高傲的女人都有软肋,最致命的那条就是:如果你是英雄救美的英雄!

“难道我们家今年要办三次喜事?”凌伯伯乐呵呵地看着改行说书的思琳,在饭桌上一脸陶醉地解说完王警官英雄事迹之旺角镇乱。“爸爸,你真讨厌,我吃饱了。”思琳红着脸转身就走,还顺道把我也给拉了出去。

“大嫂(已经省去未来两个字很久),王警官(一直都这么叫)说想来家里拜会爸爸,你说送什么礼物好?”思琳把我拖到了花园里,一脸羞涩地扳着我的手指。“我怎么知道?这你应该去问问你妈妈或者凌康才对,怎么来问我?万一我猜错了,那不是会坏了你的大事,我还想一块肉不少地跟你哥结婚呢。”我一副难当大任的表情。思琳轻轻推了一下我的肩膀:“人家不好意思吗!”“咦,你跟他们不好意思什么?那问我就好意思了?”“你到底帮不帮我?”“帮,我早就想贿赂你很久了。”“那你快说!”“你爸爸最近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时常说累,又不能久站,不如送只拐杖给他吧!”“对哦,谢谢你芷璇,你真是我的好大嫂。”思琳说完像一阵调皮快乐的微风一样,拂花而归。我笑着摇了遥头跟在她后面,恋爱中的女孩智商都要归零,虽说傻得可爱。

思琳清脆悦耳的欢笑声,每天都在为我对“王警官”庐山真面目的期待增值,这个“王警官”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让一个傲得从不开屏的孔雀公主变成一只幸福单纯、温婉可人的百灵鸟!只是好奇指数一路飚升的同时,我的郁闷股也涨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点。因为最近总能接到汪国邦同志的电话,但他总是在“喂”一声过后就不再出声。其实虽然我对他恨得牙痒痒,但是如果他有什么要求,只要提出来,能做到的我还是会答应的,因为他那句“老子养了你这么大,用了何止5000块!”我也是认同的,毕竟他总是我的父亲。问题他总是选择了沉默,尽管我想问,但我和他之间似乎更习惯于用沉默的方式来相处。难道要我学白素贞掐指一算?还真是男人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虽然汪国邦同志时不时打个电话过来“Sayhello”一下,令我不胜其烦,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比如说陪思琳公主买衣服,陪思琳公主选礼物,教思琳公主讲广东话,搞得我都糊涂了,好像要见家长的人不是“王警官”而是思琳。我看她一副恨不得把家里重新再粉刷装修一次的架势,对“素未谋面”的“王警官”更是好奇,难道他已经到了传说中“人神合一”的境界?

“王警官,你能来,老夫真的很高兴!其实老夫早就想着去趟香港,当面好好感谢你救了小女一命,只是一直抽不出时间来。”凌伯伯一边说,一边笑吟吟打量着那个让大家翘首以待,如期而至的“王警官”。“凌老先生太客气了,这本就是我份内的事情。”“王警官”带着轻微的广东腔,斯文有礼地回复着凌伯伯。应邀入“庭”的我和其他陪审团成员都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主审官凌伯伯的带领下,用“敬畏”的眼神360°审视着这个被思琳公主敬若神明的“王警官”。虽然肉眼凡胎的我看不出他是否已经到了“人神合一”的境界,但可以肯定的是他长得真的很帅(当然这话我没对他说)!两道浓浓的剑眉,一双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一张和明道很有一拼的嘴巴,穿着阿迪达斯的运动装,连背包、手表、波鞋都是阿迪达斯的(不明所以的人会以为他不是来见家长,而是整装待发要去旅游的)。最神的是他从进门到现在都不曾看我一眼,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目光只在凌伯伯和思琳之间来回,只是右手握成拳头攥得紧紧的,和他温柔的眼神很不协调。“王警官的国语讲得很好吗,一般的香港人,国语都麻麻地(一般般)哦。”凌伯伯罕见地幽默了一回。“王警官老家是福建的,上大学的时候才去的香港。”思琳一手挽在“王警官”的臂弯里,头微微仰起,像在宣布一件人人都不知道的军事机密。“哦,这么说,王警官和我未来的儿媳芷璇还是同乡喽。哦,对了,光顾着和王警官聊天,都忘了为王警官介绍一下。”凌伯伯吃力地站了起来,开始一一介绍着身份各异的家庭成员。“王警官”跟在凌伯伯身后,很客气地和每一个凌伯伯介绍过的人点头致意。“这就是我未来的儿媳,芷璇。”凌伯伯把躲在凌康背后的我“揪”了出来,亲昵地拍着我的肩膀。“王警官”突然很绅士地伸出他修长的右手:“汪小姐,幸会。”我除了还知道地球是圆的之外,其它一片混沌,但还是本能地伸出了右手。“汪小姐,你的手在发抖,生病了还是觉得冷?”“王警官”客套地询问着。我察觉不到自己的手在发抖,只感觉到右手的骨头好像要被一只铁钳子捏碎了一样!“芷璇,你不舒服吗?”凌康连忙扶着我。我刚刚被“王警官”“握”过的右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左手:“我没事。”“老爷,要不要开饭?”被忽略在一旁的张妈轻声提醒着。“哦,看我这记性,王警官,请入坐。”凌伯伯带头走向偏厅。大家都各自坐到自己平常吃饭坐的位置上,谁也没注意到“王警官”为什么知道我姓汪。原本坐在我对面的思琳把位置让给了“王警官”,“王警官”坐下时朝思琳微微一笑,那笑容真熟悉,就好像从未离开过我一样!

为什么?!老天你不能换一个场景,换一套剧情让我和子翰重逢吗?哪怕你担心不够悲情没有收视率,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认了!你不能这样离谱,虽然我十八岁生日跟你许愿望是说‘希望将来有一天可以和子翰成为一家人’!我承认没跟你讲清楚是我不好,不该用“一家人”这个词汇,太笼统了!但你也不能为了把我们凑到一个屋檐下,其它的就不管不顾了!

这餐饭是怎么吃完的我不知道,凌康见我脸色不对要送我回家,我拒绝了。我选择用步行的方式回我和商月月住的小区,因为边走边骂比较解气。大概我走了太久太久,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站在门口发疯似的在包里乱翻,想找出钥匙来开门,可是直到我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到地上也没发现钥匙的踪影。“连你也耍我!”我恶狠狠地把皮包丢得老远,蹲到地上哭了起来。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把皮包捡了起来,蹲到我面前:“汪小姐,你好像很不开心啊?”我一把揪起他的衣领:“王子翰!你个混球,你死哪去了!你死也给我报个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王子翰双眼布满血丝,没有任何表情地盯着我:“汪小姐,哦,不对,未来的大嫂,你怎么可以背着你的未婚夫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你这样做对得起他吗?”我一时无言以对,只得松开手,蹲到地上继续找钥匙,只是泪眼蒙胧根本什么也看不见。王子翰突然伸出右腿,对准门锁一脚揣开了大门!不对,是两道门!我又有点想笑,我和月月来租房子的时候,房东曾经信誓旦旦跟我们保证,这个什么什么电子智能的防盗门是任何小偷也无法打开的!也对,房东没有骗我们,因为没有用钥匙也能打开门的人不是小偷,而是警察!我半哭半笑地走进屋里,王子翰跟了进来坐在我对面,并且很冷静地听我泼妇骂街一样骂了他1个小时,用尽这世上我能想到的骂人词汇。

“芷璇,汪芷璇!我终于见到你了!”我才刚骂完,王子翰突然跑过来死死地抱住我,“我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你了!”我原本已经止住的泪水又开始不争气地哗哗直流:“王子翰!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真的好想你啊!就算你知道我没有去上大学,把你的钱拿去还我爸爸的赌债,你生气归生气,为什么都不跟我联系?难道我真的就只值5000块吗?”王子翰松开我,惊愕地盯了我一分钟:“你说什么?!”我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你不知道吗?全村的人都知道!”王子翰张大嘴,呆呆地盯着茶几上的茶杯:“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去哈尔滨,上的是吉林大学吗?”“我什么时候说过?你都已经四年不跟我联系,我上哪儿跟你说去?”我刚想发飚,王子翰伸出左手示意我稍等片刻:“等等,等等!让我想一想,让我想一想。可是流氓(刘江淮)跟我说,他上个月去过你家,你爸爸跟他说,你要他转话给我,说你大学毕业来了深圳,已经变了心准备嫁给一个富商,叫我死了这条心,说你不会嫁给一个什么小警察的!”这下换我张大嘴,死死盯着他:“我爸爸说的?”

我们摒弃前嫌、精诚合作,经过两个小时的研究,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这里面一定有鬼!不过不是鬼神的鬼,而是搞鬼的鬼!一定有人在搞鬼!

“子翰,你爸爸为什么会破产?”我把搞鬼拆散我和子翰的人晾到了一边,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子翰的脸一下冷若冰霜:“拜你未来公公所赐啊!”“真的是凌康的爸爸?!”“我爸爸终究斗不过那只老狐狸!”子翰的眼神让我不寒而粟。“那你把房子卖给他,是为了抵债?”“是啊!哼,那只老狐狸居然已经不认得我了,大概是被他整得卖房抵债的人太多了吧!而且现在那栋房子已经归在你未来老公的名下,你以后依然可以以女主人的身份住进去!”“王子翰!我现在才发现,你和你姑姑还真是一脉相传!”“哼!是啊,你终于还是发现,你的那个凌康才是一块完美无暇的和田玉,而我却是一块锐利的璋(一种尖锐的玉器),一不小心刺得你一手血!”“其实,商场如战场,总有成败的……”“你的意思是说,我还该对凌广祥感恩戴德喽?还真是和你未来的夫家一条心啊!”“够了!王子翰!你是不是想气死我!”“被气死的人应该是我吧?我看着那个凌康时不时给你夹菜,扶着你,抱着你,嘘寒问暖,你一脸陶醉的样子!”“那你呢?你还不是对着那个凌思琳猛放电!”我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子翰突然笑了起来,好像四年前和刘江淮打完架的时候一样,笑得好开怀,很享受的样子。我本来准备好更恶毒的话一下子骂不出口,又气呼呼坐回沙发上。“好吧,那你打算怎么和你那个未婚夫解释清楚?”子翰直视着我。我没有回答,从子翰的眼神里我知道了我的反应—茫然。天啊!我怎么可能说得出口,我宁愿自行了断也不愿意去伤害凌康!“芷璇,你不要告诉我,被PK的人会是我!”子翰阴冷的眼神免费送我去了一趟冬天万里冰封的哈尔滨。“哪……,哪思琳呢?”“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那你为什么要骗她?”“我没有骗她!我从来也不曾说过我爱她!”“子翰,你变了!”“哼,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硬要说我变了,那也是凌广祥逼的!他逼得我爸跳楼自杀,我骗他女儿?哼,这只不过是利息而已!”“子翰,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难道我们不能心平气和地解决从前的恩怨吗?”子翰伸出手像从前一样抚摸着我的头:“我知道,我的芷璇一定会跟我站在同一条线上的,不是吗?”我霍一下站了起来:“你可以走了,王警官。”“又或者你放弃凌康,我就放过凌广祥。”子翰顺从地站了起来,从背后环抱着我,“我会给你时间考虑清楚,到底是帮我报仇,还是让我幸福。晚安,我的公主。”

“选哪一样还不都是顺了你的意,十年如一日的霸道!”子翰才走出门口,我就跌进沙发里骂了起来。“这是你家里寄来的快递。”商月月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把我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今天,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谁知道你先给了我一个惊吓(她指的是我和子翰吵得差点掀翻屋顶)!”“我该怎么办?”商月月坐了下来,神色凝重:“本来这封快件我是打算乘你还没回来,扔进垃圾筒的。现在看来,还是应该交给你,让你自己选择。”我心烦意乱地瞄了一眼商月月手里的快递,寄件人后面赫然写着三个字,笔划铿锵有力,正是我家户口簿上的户主—汪国邦!我连忙接了过来,开口朝下打开快递封,里面的信哗啦啦全掉到地上堆了起来。

“芷璇,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为了你!我不会像爸爸那样弃妈妈和我于不顾的!另外,那张汇款单你收到了吧?呵呵,不怕你笑话,这些钱现在是我的全部家当了,你可得省着点用。”

“芷璇,冬天到了。听说哈尔滨的冬天很冷的,零下十几二十度都有,你可

别冻傻了,将来我可不要的。”

“芷璇,对不起,你上次回信说很缺钱花,可是我现在除了要照顾我妈,又要上学,实在拿不出更多来,不过我会再想办法的。”

“芷璇,今天我和舅舅吵了一架,他叫我忘了你。他说都已经4年了,你还没忘记那个拽得看不见脸的女孩?我顶了他一句,你才见过一次都没忘记,我怎么可能忘得了?他说你知道我们家现在落魄了,说不定早就变心了,整天写信给我都只会要钱!呵呵,我的芷璇怎么会是这种人!”

“芷璇,为什么你总是在放寒暑假的时候才跟我通信呢?功课很赶吗?你学校有没有电话,我真的很想听听你的声音!想回来看看你长胖了没有!可是实在没什么积蓄,妈妈的病又时常发作……。你等我!等你毕了业,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我们都要加油哦!”

看完子翰的信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滑坐到地上。“芷璇,看看回信吧。”商月月很够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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