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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兄弟;事不疑迟;如果让对方先搜到了他;那可就没办法了。只要他先落到我们手里;那自然是安全无虞!你家县尉既然这么说了;那自然是信得过我们的。”荀修在一边道。
曹天赐咬咬牙;终于说出了一个地址;”你去哪里;按我所说的暗语接头;便自然能见到这位受伤的弟兄。”
“叶真;马上去。”叶天南挥挥手;高远既然将这个人托会给自己;那显然;这个人的份量不低;叶氏现在要与高远修好;这便是一个不错的契机。
“你家县尉走哪条路回辽西;要知道;现在外面可是风声鹤唳;不论是军方还是燕翎卫;都是密布哨卡;四处追捕高远呢;回辽西;可是步步荆棘啊!”叶天南担心地问道。
“这就不劳国相大人关心了;我家县尉能从蓟城出去;自然便也能安安全全地回到辽西去!”曹天赐冷笑;”您也不用问我;我只知道县尉出了城;至于县尉怎么回辽西;我是什么也不知道。”
“理应如此!”荀修点点头。
“曹天赐;我听过你的名字!”知道高远已经安然无恙地出城;叶天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以高远的本事;只要出得城去;脱险而归辽西的可能性便大增;心里一松;便想起了曹天赐这个名字;”你教过枫儿一些拳脚功夫?”
提到叶枫;曹天赐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不错;先前在扶风之时;时常在县尉家逗留;教过叶枫一些功夫;不过这些功夫也都是县尉教我的。”
“好;好;连叶重也说这些功夫了不起呢;你去见见叶枫和菁儿吧;菁儿不知高远下落;这几日可是茶不思饭不想;人都瘦了一圈下来;有你去告诉他高远已脱险的消息;想来会让她放下心来的。”叶天南微笑着挥挥手;”来人;带这位曹小哥却见夫人小姐。”
闲云楼;张一的居室。看着渐渐化为灰烬的一些秘密卷宗;张一拍了拍手;”好了;安排下去的人手;现在除了我与天赐两人;再也无人知道他们的去向;先让他们埋下来;总有一天;会用得上的;翠儿;我们走吧!”
翠儿脸色有些憔悴;挽着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包袱皮;”张一;我们能逃出去吗?”
“逃不逃得出去;总得要逃!”张一叹了一口气;”双方已经撕开脸皮了;以我与县尉的渊源;他们必然是不会放过的。只是要边累你了。”
“夫唱妇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不起就是一个死罢了!”翠儿挽住了张一的胳膊;”我们享了这几年的福;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两人相视一笑;拉开门便向外走去。刚刚踏出闲云楼的大门;几骑快马已是如飞一般奔来;堵住了两人的去路;一个骑士翻身下马;看着张一;皮笑肉不笑地道:”张掌柜的;这是要去哪里呢?”
张一盯着对方;这个人他是认识的;隶属于燕翎卫;看到他;张一便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宁大人要见你!”骑士笑道:”这位是张夫人吧;还请先回闲云楼吧!”
张一看了一眼翠儿;”翠儿;你回去吧;我去见宁大人。”
翠儿点点头;”嗯;我等你回来。”
张一用力点点头;随着那骑士离开;看着张一的背影;翠儿强忍的眼泪终于是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一去;只怕便是天人永隔了。
“高远在哪儿?”看着张一;宁则诚根本没有废话;单刀直入。
“回宁大人;据我所得到的消息;高县尉三天之前便已出城了。”张一垂首答道。
“三天之前?”宁则诚大为惊讶;”那岂不是在那一夜时他便已经走了。”
“应当是!”
“他走哪条路回辽西?”
“回大人;小人不知道。小人也不可能知道!”张一躬身。
宁则诚盯着张一;眼光渐渐凌厉;张一却是坦然与之对视;他的确是不知道。半晌;宁则诚突然笑了起来;”你准备逃走?”
“是!”
“为什么要逃?”
“大人;我本是高县尉的家仆;后来虽然为高县尉所放良;但这一层关系却始终抹不掉的;大人既然对高县尉出手;我想着不逃只怕没命。”
宁则诚大笑起来;”你倒是坦承。”
“在大人面前;不必隐瞒。”
“你勿需逃了;还是留在闲云楼当里的掌柜吧!”宁则诚挥了挥手。”用心替我赚钱吧;你明白我的意思?”
张一身体一震;他当真是没有想到如此容易便过关了。看着宁则诚;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怎么;不愿意?”宁则诚冷笑。
“不;愿意;愿意!”张一赶紧道。
“愿意就好;回去吧;别杵在这里了;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宁则诚道。
看着张一离开;宁则诚身边一人有些迷惑地问道:”大人;此人曾是高远家仆;关系密切;大人为何不……”
“杀了他?”宁则诚接口道。
“是;属下有些不解!”
“一个小虾米;杀之何益?”宁则诚淡淡地道:”如果高远死了或者被我们抓住了;那自然是要将与他有关的人杀干抹净;但他既然逃出去了;又何必再做这种事?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有这个张一在;我们便有一条与高远连通的渠道。”
那人身子一震;”大人;现在我们与高远已经势若水火啊!”
“那是你这么想!”宁则诚哈哈一笑;”高远;可不见得这么想呢!今日仇敌;来日说不定便是朋友啊!”
六月蓟城的一场大火;又烧出了燕国政坛的大地震;上千间房屋被焚毁;近千人的死亡;数万人无家可归的结果;使得刚刚上任不到一年的燕国国相叶天南引咎辞职;离开蓟城返回封地琅琊;而新上任的国相柳惜民;并不为太多人熟悉;只知道此人亦是燕国传世贵族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