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懿没有收到妻子的任何回复。
一本,两本……有时候张懿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行为很无趣,但不知为何,可能是习惯了妻子的冷漠,也可能是他仍旧不肯放弃那点微弱的执念。
直到手账记录到第九本,一年的时光荏苒,一则消息猝不及防地弹出——
【我们见一面吧】
发送自“长思”。
段长思约见的时间,恰好是张懿答应去见张文州的那天。
“张懿。”
几年未见,妻子的气质更为成熟知X,那双始终令他心动的眉眼微微眯起,只余下公事公办的冷漠,丝毫不见曾经的温情。
“我已经受够了你的SaO扰。如果你胆敢欺骗我……”段长思微g了g唇角,却不带笑意,“我发誓,我一定会在有你们家参与的合作中,竭尽所能地为难你。”
她说的不是空话。几年的时光足以改变很多事情,b如张懿借助这段婚姻,收拢了家族中多数支持拿下家主之位,而段长思同样因此获利,在关键时期凭借丈夫的地位及对外的良好声誉,以身作则,赢取了忒弥斯学院中多数师生的支持,成功当选院长一职。
忒弥斯学院是目前维普联邦中唯一一所面向贵族omega的高等学院,就读于此的学生无一不是来自联邦各政权下的权贵豪门。由于面向群T身份较为特殊,忒弥斯学院的师生数量并不算多。与三大军校不同,忒弥斯没有设立理事会,大小事务全凭院长作出最终定夺,院长一职能C控的空间有多大可想而知。
尽管这几年都没有见面,但张懿仍然时刻关注妻子的动态,自然很清楚她的威胁意味着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懿没有辩解什么,他相信手下的研究员没有撒谎,相信那个孩子不会止步于此。
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并肩走入疗养院,皮鞋和高跟鞋不同的踏踏声交错作响,停留在那间关着男孩的疗养室。
透过单向玻璃,段长思打量着那个背对着他们、端坐于床边的小小背影。
然后,男孩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很快站起来转过身,直直地看向他们的方向。他穿着一身咖sE的小西装,表情紧绷得像个小大人。
明知道这是一扇单向玻璃,从男孩那端根本不可能真的看见她,可当段长思对上那双几乎与她一模一样的眼睛时,她仍不免感到心头一跳。
这是她的孩子。段长思第一反应如此想道。
怎么……就长这么大了?
段长思开始迟疑了。
张懿看见张文州的第一眼,心头的石头就落了地。他知道,张文州已经作出了选择。
张懿打开门,扭头看向仍顿在原地若有所思的妻子,“你不想亲眼看看他吗?”
段长思沉默片刻,跟了上来。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张文州的记忆中,与母亲的第一次见面,算不上太愉快。
与父亲不同,那个优雅美丽的nV人一直与他保持着距离,用审视的目光观察着他。
其实张文州对母亲的这副模样很熟悉,他在新闻上见到的母亲,基本都是这样严肃的神态和暗含防备的姿势。
永远挑不出一丝错误的,严厉的上位者。这是张文州对母亲的第一印象。
这个印象也自此镌刻在他心中,轻易不能更改。
张文州跟在张懿身边,以“未来的继承人”身份培养长大。他从父亲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唯独有一样,他心有疑惑。
张文州与母亲很少见面,他们更多是通过文字进行联络。在他的视角里,母亲与父亲的相处很别扭,与他的相处更是。
但父亲是在意母亲的。
在张文州步入13岁,开始接受专人教导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需要每隔三天向张懿进行一次主动汇报,讲述自己学到了什么,汇报时间多数是在晚上,因为白天有更多b他重要的事情。进门前,张文州会提前让智能管家提醒自己的到来,时间久了,张懿觉得麻烦,g脆给他开放了办公室的权限。
权限下,张文州可以自由出入张懿的办公室。但他仍然谨遵约定的时间,从不在其他时候进入那间办公室。
很偶尔的几次,他在走进办公室时,撞见过父亲的失态。
说是失态也不够准确,因为那只是一个alpha对妻子的思念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外雷厉风行的男人坐在昏暗的办公室内,周身萦绕着外人不可侵入的孤寂,Y影覆上面庞,使其神sE莫辨,唯有那只抚上冷sE光屏上的手是那么温柔。
光屏上,是面庞更为年轻一些的张懿,和他怀中笑得温柔的段长思。
张懿当然察觉到了张文州的到来,他并不向儿子避讳,而是对张文州说起一些曾经的小事,主角都是那个名叫段长思的nV人。
“为什么不去找她呢?”张文州问,“你们的婚姻关系并没有破裂。况且,您才是alpha,您拥有更多的主动权,不是吗?”
张文州说得很委婉。事实上,就目前的社会整T情况而言,alpha不论是社会地位、还是Ai情婚姻,都占据了绝对优势。AO间的结合有一部分是处于基因的选择,也就是人们口中的“Ai情”,而当Ai情磨灭,维系着这段结合的便只剩下生理上的彼此需要。
&的易感期和omega的发热期,都会随着完全标记而彻底打下彼此的烙印。哪怕这对AO之间再没有任何感情,一旦易感期和发热期来临,他们都必须与彼此呆在一起,以X抚慰身T的折磨,以信息素消去腺T的疼痛。但这种标记,omega基本上都是受罪的那一方。
尽管双方都能在标记中得到快感,但天然的T能差距,甚至延展到T型差距,或多或少地会令omega在标记过程中受伤。
解决的办法当然有,特制的抑制剂可以免去这类折磨,但特制抑制剂并不在市场上流通,这是少数人才有资格购买的“奢侈品”。而张懿和段长思,自然也是这少数人中的一员。
他们如今的身份地位已经无法再分出高下,但张懿作为X别上更为强势的那方,哪怕是强迫段长思进行夫妻间必要的标记,段长思也无法向他作出真正的反抗。
因为他们都需要这段婚姻关系的存在。
张文州年纪尚小,但已然看破了这一点。正因如此,他才更不理解父亲的退缩与懦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面对儿子的问题,张懿沉默了很久。
“……这实在是个很难解释的问题。”张懿说。
“您不Ai母亲吗?”
“……应该,是Ai的吧。”张懿苦笑了一下,“时间过去那么久,连我自己都Ga0不懂了。”
张文州看着面sE消沉的父亲,垂在一边的手忍不住握成拳,他提高了音量。